二十九
东突厥扎在魔门nei的钉子被拔除后,哪吒着实忙碌了一阵,光是芙蕖留下的手下就有足足六十多人,如果不是计划jin_ru到最后,这些人都被芙蕖T动了起来,哪吒可能还无法一口气把他们清理干净。
从摘星楼跑回魔门,李离用了五天,不是因为他tui短,而是哪吒实在溜得太快,那么无所顾忌,甚至于有点不要脸,弄得被留下的家伙个个暴跳如雷,所以等他再见到哪吒时,东突厥的暗探已经被他师父一个人血洗了个干净。
“怎么了?”
抱着包袱,手拎食盒的李离这会就站在李哪吒的院子外面,在他师父侧头问他时,李离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被哪吒现在浑身戾气的模样吓了个哆嗦,就连当初他被对方拎到屋里恐吓时,气势都还没有如此吓人。
“**师父,你是不是不开心?”
“这么明显吗?”抬起手Mo了Mo发白的脸颊,哪吒这几天实在太忙了,没空睡觉、没空吃饭还没空养伤,加上他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旁的家伙也不敢上前劝阻,于是几日下来,不但气色惨白,连_yi_fu都空落了少许。
“太明显了师父,我_gan觉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要被你吓死了。”
“这院子哪来得花花草草?!”接过李离递来的帕子,哪吒一边抹脸一边笑道,现在这满院子的血腥味,弄得熏香也盖不住了,真难为李离还能睁着眼说瞎话。
“原来师父你还是可以开玩笑的嘛。”
抬起手里的食盒,李离揭开盖子给对方闻一闻,免得自己师父没被中原武林的高手打死,最后却把自己活活饿死了,那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滑稽了。
“芙蕖那边的密信都被烧了,我找了个人懂突厥语的人,你和他一起伪造些东西来,要写什么你应该都知道。”
“嗯,徒儿知道。”虽然李离在武功上还neng的很,不过凭他那一口口技的本领,以及在左丘公羊手下活了数年的心机,弄几封假得信来应该还是不难的。
“杨坚的圣旨不日就会发到朔方郡,到时那密信就是用来堵他们zhui的东西。”
挑着眼帘望了望哪吒那毫无血色的薄唇,李离低下头小声的嗯了下。
设身处地的来想,如果换做自己遇到这样的情况,在无依无靠毫无后援的基础下,能否做得比李哪吒更好?事实是不管计划怎样进行,他都躲不过死亡和逃跑这两条路。
从一开始的为求活命,到后来的心_fu口_fu,李离用了两个月的时间。
等到隋帝杨坚的圣旨发到朔方郡时,哪吒带着伪造的密信去见了见杨坚的使者,因为负责造这密信的是李离,他从哪吒进门起就一直心神不宁,怕自己弄得不够B真,最后害的哪吒欺君,不过直到哪吒走出来,他都一句没提密信的事情。
“师父,那信到底行不行A?”
“其实你交张白纸给我也是没事的,杨坚要的只是一个结果,魔门躺着的那些尸体和活着的暗探才是他需要的,一封信、一个过程,就算我不准备,他手下的那些人也会给自家主子找好借口,一条路能铺的平稳本也不是一人一物可以完成的。”
说完这话,哪吒站在室外仰头看了看天色,日高天清,却是一派繁华安宁的景象。
回想起当日他在屋nei醒来——被使用过的暗器箭矢、打开了的密室出口。他不信任芙蕖,所以不会告诉她的东西,如何还有旁得人会知道?
但如果那个人是敖
丙的话,只有敖丙他才可以做到毫不保留的相信。
因为他师兄就是如此,明明脑子里都是什么仁义道德,张zhui闭zhui少不了礼义廉耻,可做起事来却护犊子的厉害,小时候就算哪吒再不听话,能教训他的也只有师尊和敖丙,就连太乙打徒弟有时都会被敖丙拦着,可惜那会的小哪吒臭屁的要死,_geng本不会懂自己师兄的心思,直到他长大了,明白了,懂得了,在他下定决心要说出一切了,故事却最终结束在了万丈悬崖之下。
哪吒一直以为,没有人会来救他。
他以命相搏求得是一个结果,也是一个解neng。
可现在事实却走向了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为何他的走火入魔一觉醒来全然消失?
为何敖丙的武器会留在他的柜中?
为何芙蕖要灭口魔门里的侍nv,以至于留下李离这个把柄?
因为敖丙、因为敖丙、因为敖丙,全都是因为他师兄下山来找他了。
“也该,回去看看了。”
收回的视野中没有昆山没有江南没有敖丙,哪吒挑起唇角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那不管是磕到头破血流还是满身伤痕他都必须走下去。
“去哪里A师父?”
背着哪吒那长长的火尖枪,李离三步并两步的追了上去,此时天刚渐暖,三月春寒,哪吒走在路上,声音凛冽的说道:
“我要回中原。”
对着姜子牙,哪吒说得到也没有多详细,毕竟算计芙蕖的过程大多数时间都是盲人Mo象,哪吒唯一拥有的筹码就是自己的那条命。
原来芙蕖需要哪吒活着,是因为这人可以挑起魔门和中原的混乱。
后来芙蕖需要哪吒死去,是因为这人将局势彻底搅浑,只有他死了,那拾的计划才能继续。
这一前一后的差别,给了哪吒可乘之机,却也让中原武林的高手们被哪吒耍了个团团转。
“师父会看重你,果然还是没错的。”听完了哪吒搅动风云的过程后,姜子牙抚着胡子轻叹道。
比起敖丙,哪吒有一个很显著的特征,那就是他不会认错。
这种Xi_ng格说好听点是执拗,说难听点是不谦虚,而敖丙则完全不会,只要你告诉他自身的缺点,他就会优先反省自我,这一点在为人处世上或许很有利,却并不适He成为一派掌教。因为他太过rou_ruan了,任何的rou_ruan或许可以温暖他人,却不能改变现状,在太平盛世没有到来的现在,敖丙每一步的退让都会让旁人得寸进尺,毕竟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师尊看不看中我现在都已经不可回头,我知道师尊惦念我和师兄的安全,不过姜师伯,我行在海上狂风骤雨,我若不进则要命丧海底,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觉得我可以做到谦逊自省吗?”
对着哪吒那炯炯有神的漆黑双眸,姜子牙低首摇头,嗤笑不已,怪不得师尊会在信里写下那句话——顽石点不化,还需徐徐图之。
“突厥的暗探部队被你拔了个干净,五大派也和你结怨不小,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练武。”
搭在tui上的手指勾了勾敖丙的手心,哪吒说完这句话后又紧跟着补了一句。
“给师兄恢复nei力。”
“你把申公豹说_fu了?”
“申公公这人别扭的很,和我师兄有得一拼,他虽然面冷心冷zhui厉声诘,可他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念着旧情的,所以只要最终结果没变,又不会害了师兄Xi_ng命,他其实是没有理由拒绝我的。”
想到敖丙曾经一声不吭给他做了十年的长寿面,哪吒就觉得申公豹这点别扭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师伯还有什么指教吗?”
眼看哪吒跟姜子牙两人快
要就申公豹的问题聊起天来,一直坐在旁边没有吭声的敖丙,突然抬头打断了两人,在哪吒奇怪的看过来后,敖丙定了定神压住自己想要回望的念头,在姜子牙表示没有后,起身鞠躬,却是要告辞离开了。
“怎么了?”
站起身跟在敖丙身后,哪吒歪着脑袋像个好奇的顽童,眨着眼时还不忘用肩膀去碰对方,在被敖丙瞪回来后,居然咧开zhui附上个笑脸。
被两人留在原地的姜子牙取出yao上的短棍往桌上一磕,不住叹气的zhui里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等他面前的光线被Yin影遮挡,这被委以重任的前前任昆山掌教,才抬起头来,给了来人一声问好。
“好久不见。”
“你怎么还没死?”
垂眼打量着姜子牙那十年如一日的沧桑模样,申公豹别过头,却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接下来的话题。
“你没告诉他吗?”
“告诉他什么?”
弯着眼浅浅的笑着,姜子牙搓了搓手里的短棍,心里晒笑的想到过去。谁都有那么些年少无知想要逆天改命的时候,他有过,申公豹也有过,可惜他们最后碰到了这个世上最可怕的存在,那就是权势。
“告诉他当初你会回昆仑山是因为我,想要天灵珠也是为了救我,我看他是个好孩子,你如果和他解释清楚当年的事,他不一定还会继续误解你。”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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