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之轨迹】【クロリン】朝陽の守り人》作者:Garden of everything
文案
看到苍之齐格飞的消息……虽然并不意外但只能一声叹息,没想到真的玩这套啊法老控!!(x
不算奶,不过赌(并无卵用的)五毛,飞哥一定是会失忆的节奏。
反正玩不过官方,又在这个临近发售的点了,就……随便奶奶。
买过本子的盆友应该都看过这篇,以前只发过第一章 的试阅,时隔两年放出全文。祝食用愉快。
「もう一度愛してもいいですか」
早上出门之前,黎恩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盯了半晌,认真回想随身物件是否有带齐。随着年纪增长,他发现自己偶尔也会忘记一些事,比如忘带手册或是钥匙。
其实也就区区22岁,何至于未老先衰。虽然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少之又少,但无疑引起了他的重视,所以每次出门之前他都要先检查一遍随身物品。手册,ARCUS,钥匙,钱包……都在身上。正松了口气准备出门的时候,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你的眼镜。”
他一怔,转身看见身后的银发男人拿着手里的平光眼镜,嘴角斜斜地提起笑意。
“抱歉……我又忘记了。”
他有些羞恼地伸手去接自己的眼镜,对方却晃了晃那东西,像是在捉弄他。黎恩正思忖这家伙又想干什么,下一秒眼镜就被准确地架在了自己鼻梁上。男人靠得太近,他几乎能看清他眼里的促狭。视线往上,额头那里是不习惯的空荡荡,银发乱糟糟地搭下来。
“差不多也该习惯了吧,眼镜。已经三个月了哦?”
“三个月之前的我从来没戴过眼镜,忘了也不奇怪。”黎恩没好气地回道。
真是的,不坦率的家伙。银发男子没辙地嘟囔了一句,然后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把他推出门外锁上门。
像这样,其实就算自己忘带钥匙,还是会有另一个人记得的。
可是,不知为什么,黎恩总是要带上自己的钥匙。是不想依赖这个人,还是说就算他记得这些琐碎的事,也一点意义都没有。
因为这个人,偏偏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
阳光从屋棚上漏下来,在莲花公寓门口投下一片温暖的亮光。两个年轻人对坐在长椅上织毛衣的老太太打了个招呼,走向另一端的东街。那是个与旧市街氛围截然不同的热闹街区。浓烈东方味的建筑,熙熙攘攘的摊贩和居民,味美价廉的龙老饭店,哪一样都是克洛斯贝尔最富生活气息的一景。
而在这片热闹的街市中,那块木质的招牌最为耀眼。光复后的克洛斯贝尔仍是千疮百孔,这栋建筑物也因此人气颇高。三个月前,黎恩和库洛在这里通过了考试,正式成为了两名准游击士。
推开游击士协会的门,正在打扫的米歇尔对来人扬起了笑容。
“早安,库洛,黎恩。”
“早上好,米歇尔先生。”黎恩打了个招呼。
“早啊,今天有我们的任务吗?”
库洛扫视着公告板上面的委托,一脸百无聊赖的样子。米歇尔在新配置的导力计算机上查看了一下,表示有几份刚接到的委托。都是些简单的委托,无非是运送货物,或是寻找丢失的钥匙之类的。
“唔——就没有有劲一点的委托吗?比如说打打通缉魔兽什么的。”库洛挠挠脑袋,看起来很是失望。
米歇尔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
“虽说我不是不信任你们的能力,但你们才来没多久,我还是希望你们能适应一段时间呢。而且和平一点不也说明这里正在慢慢恢复吗?”
“没关系的米歇尔先生,一切都听从你的安排。”黎恩瞪了库洛一眼,又礼貌地冲米歇尔点点头。“我们这就出去完成委托。”
“路上小心,不要勉强自己哦”
叮铃铃,协会的大门关上后,室内又恢复了沉寂。米歇尔若有所思地望着那扇门,像是要透过它守望着离去的两人的身影。
那副眼镜,还真不适合他呢。米歇尔想起了黑发年轻人刚戴上眼镜时的无奈面容,轻轻笑了出来。
在接受阿尔摩里卡村村长的委托后,两名准游击士收下了几样委托物品,朝圣乌尔丝拉医科大学直奔而去。他们将物品交给前台护士,准备离开时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亚里欧斯先生,还有小雫。你们怎么会在这儿?”黎恩诧异道。
身为前辈兼同门师兄的风之剑圣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儿:“我带小雫过来复诊,医生让她隔一段时间来检查一下,以防万一。”
“医生说我的眼睛完全没问题哦。”女孩仰起小脸微笑,黎恩也笑着Mo了Mo她的头。
“委托?”亚里欧斯注意到库洛手中拎着的东西。
“哦,很快就能完成了,中午要一起吃饭吗?”库洛不假思索地邀约,亚里欧斯摇了摇头。
“不了,今天说好去罗伊德他们那边的。”
而且是琪雅做的午饭哦。小雫补充道,库洛吹了声口哨。
“那还真令人羡慕,那丫头的厨艺真是没话说。话说亚里欧斯先生你跑那边也跑得太勤快了吧,米歇尔还说迟早有一天你会在那栋房子里办公呢。”
黎恩轻轻咳了两声,冲他投去的责备眼神里分明写着对大前辈说话别没大没小,库洛却耸耸肩不当一回事。
“那么,亚里欧斯先生,我们就先走了。”黎恩对前辈和小雫告辞,正准备带库洛离开时却被唤住了。叫住他们的亚里欧斯Y_u言又止。
“我认识一位精神科的医生,她很擅长精神和记忆领域,或许对库洛有帮助。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给你们。”
闻言,黎恩下意识转头看向银发男子,他看起来比亚里欧斯还要淡然,好像这不是一件值得挂心的事。
熟悉的、轻微的刺痛在心尖上掐了一把。黎恩收回视线,再度向这位对他们关心有加的大前辈道谢。
“唉,累了之后真是什么都好吃……”
库洛坐在可以看见清澈湖水的草地上,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感慨。黎恩默不作声地啃着口感略为干硬的三明治,顺手将面包屑扔进湖里喂鱼。
方才他们在医院的员工食堂遇见了塞西尔小姐,她本来想请他们俩吃顿午饭,却被黎恩婉拒了。因为还在工作中——留下这个理由,没等库洛发表不满,他就拉着他离开了。这会儿他在怨念什么真是用面包屑都能想象得出来。
“话说回来,亚里欧斯介绍的医生,你看起来兴趣不大啊。”库洛顺手扔了颗石子进湖里,聚拢的鱼群一下子全被惊走。黎恩的表情顿时变得微妙,但并不是为了他孩子气的举动。
“请不要说得好像跟你没关系似的。明明是你自己的事,要不要去该是你做决定才对。”
“是吗,不过我也习惯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忘掉一切反而比较轻松。”
解决掉最后一口三明治,库洛伸了个懒腰顺势躺在草地上。黎恩将视线投向恢复平静的湖面上,微微垂下眼。
“不想记起来吗?”
“我记起来会比较好吗?”
库洛如此反问,黎恩一时语塞。带着草叶微香的风拂过他们身边,在三个月之前,像这样在异国他乡平和地并肩而坐,是谁都无法想象的。
记起来会比较好吗?自从他知道库洛失去记忆的那天起,这个问题便一直在他心里盘踞着。
仿若血肉一般的,一个人的过去,就这样生生被割裂了。黎恩一度认为那是不可饶恕的,但这说不定也是女神的恩惠——对于加诸这个人身上深刻而不可逆转的沉痛命运,给予的最后一线可能Xi_ng。
在那场煌魔城与绯红终焉魔王的决战中,库洛受了足以致命的伤,却奇迹般地捡回了一条命。他整整昏睡了一年,睡过了内战乃至共和国军从克洛斯贝尔撤离。当他终于醒来的时候,却什么都记不得了。名字、身份、过去……他抹消了一切,重新变成了空白。
原以为他是自导自演的铁血之子们对他进行了严密的盘问,用上了最先进的导力测谎仪,经过长达几个月的治疗和审理之后,最后得出一个令人震惊的结论:库洛·安布斯特,是真的失去记忆了。
Ⅷ组的大家,托瓦会长他们,在士官学校度过的时光,他爷爷的死,帝国解放战线,暗杀宰相失败,内战,苍之骑神,几乎死去的事实……一切至关重要的存在,都从库洛的记忆中消失了。对一个人而言,这是毋庸置疑的重创。但是,一旦记起来,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作为内战的战犯,他无时无刻不被情报部和铁道宪兵队监视着。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不管如何进行治疗和刺激,库洛都全然没有回忆起来的样子,于是被软禁在陆军医院里观察治疗。而在这段期间内,只有黎恩一直在照顾他。但是面对库洛的一些问题,他却经常答不上来。比如说,以前库洛·安布斯特是怎样的人,还有,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忘却让库洛躲过了一劫,但对于黎恩来说却再残忍不过。那不啻一种背叛。
“……我不知道。”
如果就这样什么都不记起来的话,库洛会就这样轻松地过一辈子吗?这真的是他所期盼的吗?忘记过去,等于忘记自己的罪孽。他伤害过的人,他拯救过的人,他做出的牺牲和选择——舍弃了这一切,他还是库洛·安布斯特这个人吗?
这样是不对的。黎恩心里明白,只有恢复记忆,库洛才能正视过去,才会成为真正的自己。可是,在他这样想的同时,内心某个声音就会随之响起:就算记不起来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眼下在库洛的生命中,没有战争也没有名为仇恨的枷锁。
终究无解。这种矛盾的心情,怕是永远都不会有消失的那天了。想到这点,黎恩忍不住惆怅起来。
——就在这时,额头上冷不丁地挨了一个结结实实的爆栗。
“好痛!”黎恩捂住自己的额头,对始作俑者怒目而视。后者笑得没心没肺,顺手又蹂躏了一番他的脑袋。
“别总是摆出那种表情啊,我失忆又不是你的错。”
“话是这么说……”
看他一脸悠哉的样子,黎恩半是来气半是安心。你以为我是为了谁才这么苦恼啊。可是,就连他喜欢Mo自己的脑袋,开玩笑似的说话方式这些小地方,都跟以前一样别无二致。如果不是他绝口不提过去的事情,也不会称呼自己为“后辈君”,黎恩时常都会忘记眼前这个男人失去记忆的事实。
“总之先去试试看吧。”
“诶?”
“我说亚里欧斯介绍的医生,下次去见个面好啦。”
黎恩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你那个反应又是怎么回事,库洛Xie出一声不满的嘀咕。
“……不,我只是没想到库洛会这么主动。”
“那还真不知道是托了谁的福,老摆副臭
脸给我看呢。”库洛表情无奈,“只要我一说不想记起来,你就会满脸郁闷吧。”
被指摘的黎恩怔了怔,面上微微漾起了苦笑。他的视线胶着在那空无一物的额头上,记忆中那儿一直都有头带的,但是在库洛受了重伤以后,那条头带就再也没有戴过。它仿佛随着过去的库洛一同死去,眼前的库洛是重生的,是像他又不像他的全新生命。
这么想着,黎恩不知不觉入了神,手指不自觉地抚上了他的额头。手指轻轻扫过对方的皮肤和额发时,蓦地被另一只手捉住。库洛像警告一般牢牢盯着他,在他想退缩的时候又浮现出些微悲哀的神色。黎恩似是被那情绪所吸引,只是呆呆看着那双从以前开始自己就十分着迷的,宛如红曜石的眼睛。
在他发愣的当口,对方顺势拉过他的手,身子被迫前倾的同时,一个温热的触感贴到了自己的额头上。
“!?”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黑发年轻人的脸腾地烧红了。他甩开库洛,收到对方一脸得逞笑意。这算什么,这算什么?!他内心凌乱,满腔愤懑地捂着自己被偷亲的额头。
对比起羞愤难平的搭档,库洛则显得心情好过头了。
“这个表情好多了,我喜欢。”
喜欢个鬼!黎恩按捺住冲他大喊大叫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词:“你干什么?”
库洛抱着X_io_ng理所当然地答道:
“因为这样做的时候感觉很怀念啊。”
“哈……?!”
“难不成过去我总对你做这种事?啊哈,说不定这样能刺激记忆恢复呢?你说是吧我的好搭档?”
“……少胡说八道了!”
黎恩二话不说一拳揍了过去,没闪及时的男人被砸到肩膀,痛得大呼小叫。
——这就是他们的日常,无关痛痒,风平浪静。但看似最为亲密的两个人,其实比谁都清楚:自己与被称之为搭档的男人之间,存在着比任何事物都要遥不可及的距离。
清晨,黎恩是被热醒的。他睁开眼,发现一只手臂正搭在腰间,而紧贴在背部的体温则比夏天的温度更令他燥热不已。
他艰难地扭过头,身后的男人正如孩童般熟睡。挤在这么狭窄的单人床上竟然还能呼呼大睡,真是服了他了。黎恩轻轻挣扎了一下,那缠着自己的手臂竟然收得更紧了。他皱了皱眉,这次使了点劲,然而那个人像要跟他较劲似的,紧紧抱住他的腰不松手。
“……你醒着的吧,库洛。”
黎恩放弃了挣扎,没好气地瞪着对方。果不其然库洛忽地睁开了眼,对他绽出了一个慵懒的笑脸。
“哟,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