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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顺利返回了大修道院,这一趟没什么可说的——如果不算他们的王子殿下连续三天给老师送了三只野兽这件事的话。

青狮学级的众人或多或少接受了帝弥托利是在给老师送礼物这一说法,他们很好奇他下一步会做什么。送更多的礼物,还是些别的花样?过分关注帝弥托利对他们亲爱的老师的怪异“求爱”可不是明智之举,因为芙朵拉战火依旧,他们还有各自应尽的责任。但帝弥托利是老师也是他们的挚友,他们总忍不住想要多关心一下这件事。

回到加尔古?玛库后,帝弥托利仍旧在躲着所有人。他隐匿在教堂中(雅妮特地去确认了一下,怕他又跑出去猎杀更大的动物了),就算有什么新“礼物”在那儿,青狮子的大家也发现不了。不过他们的老师劝住帝弥托利,不要再徒手猎杀越来越大只的动物回来这种可能Xi_ng也是存在的。毕竟这很危险,贝雷特当然希望他的学生们活得好好的。

一只成年棕熊哎,帝弥托利赤手空拳就解决了……他在想什么?老师当然会好好管管这事。

战事持续进行着,众人很快又来到城外。这回他们无需扎营,因为战场离修道院不远,当日便可到达。大家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贝雷特扬扬眉毛,未置一言,明显不懂他的学生们在纠结什么。或许只是因为他们太累了,想躺在真正的床上休息休息?

同往常一样,这是场苦战。既然投身于战争,杀人便是必行之恶。夺人Xi_ng命并非易事,直视帝弥托利最疯狂的一面也是如此。

帝弥托利像是着了魔一般地在战斗。他持枪劈砍,突刺,像愤怒的恶魔一样,用他那身怪力碾碎一切。火焰一如灼烧他的话语与心智那般,在他的眼中肆虐。他含糊不清地念叨着那些颠三倒四的执念,声音沙哑而又低沉。这时的帝弥托利不像是人。他更像是一头山猪,一只野兽。

其他人通常会避开帝弥托利,给他留出空间。哦不,杜笃还守卫在他的背后,亚修时刻关注着他的状况,梅尔赛德司则做好了随时使用治疗魔法的准备。大家其实都对帝弥托利在战场上的位置了然于X_io_ng,因为他仍旧是他们的王子殿下,他们的好朋友。但为了安全起见,没有人会靠近他。

贝雷特依旧是那个例外。当帝弥托利的语气愈发烦躁,行为愈发癫狂的时候,他的老师便会冲到他身旁,厉声提醒他回到正轨上来。有时候,贝雷特只需在帝弥托利身边出现,就足以让他稍稍冷静下来。更多时候,贝雷特的斥责就像是一道命令,把帝弥托利从深渊中拉了回来。当帝弥托利野兽的那一面全数褪去后,贝雷特就会点点头,去往别处,留他独自作战。

这都成一项惯例了。但青狮子察觉得到,有什么正在发生变化。

战斗如往常一般开幕并演进了下去,众人很快便和帝弥托利拉开了距离。他咆哮着投入战斗,野兽嚎叫般的喊杀声响彻战场。这既证明了他还活着并且在战斗,又是他糟糕精神状态的残酷证据。

这场本规模不大的战斗消耗了比预期更久的时间。对帝弥托利来说,这就很危险了。战斗持续得越久,他就越容易迷失自我。这种时候,老师会找到他,和他并肩作战一会儿。

但今天不是这样。

帝弥托利打到一半就跑去找贝雷特。他解决掉自己那边的敌人之后,没有等待进一步指示,就冲到他的老师身边帮忙。这次的强盗数量虽多

,却实力不济,目前还没人打中过贝雷特,所以他的处境并不危险。尽管如此,这位前佣兵依旧谨慎且稳健地战斗着。他的学生们需要他的指挥,他可不能倒下。

贝雷特和敌人剑刃相交时,一声怒吼从他的左侧传来。下一秒,对上他的强盗被一支长枪贯穿了心脏,倒在地上。帝弥托利没有丝毫迟疑便继续推进,把贝雷特落在了身后。

贝雷特不由得对方才的处决演出产生了赞赏之情。虽说帝弥托利疯魔的样子让他心痛不已,可依然不减其中的诡异美感。帝弥托利枪术精湛,力大无穷;他横扫千军,驰骋疆场,简直势不可当。不由走神了片刻(他的父亲会怎样想呢?),贝雷特赶忙去追帝弥托利,想要加入他的战斗。但帝弥托利实在是太过迅猛了,贝雷特跟在他后头找到的每一个敌人都已经变成了尸体。

贝雷特方才对上的敌人已经是最后一波了。收拾掉之后,青狮的学生们便返回了大修道院。在返程路上,贝雷特比往常更加沉默了:帝弥托利竟然主动跑来找他,这很奇怪。他看上去并不焦躁,不需要自己帮他冷静下来。当时自己并没有遭遇危险,帝弥托利本没必要来帮他的。顺带一提,帝弥托利最近没表现出什么帮助他人的倾向。在战场上,他总是仗着有同伴的支援单打独斗,就像他喜欢挂在嘴边的那句话一样:我会彻底利用你们,直到榨干你们身上的最后一滴血。

难道帝弥托利是没杀过瘾?贝雷特皱了皱眉。这可不好了,但事实或许就是如此。帝弥托利的愤怒与日俱增,是不是已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需要更多更多的尸体作为祭品?他和贝雷特渐行渐远了吗?

贝雷特决定在下次战斗的时候多留意一下帝弥托利的状况,尽量避免让他杀太多人。

下一场战斗中,贝雷特没能和敌人交上手——他尚未近身,他们就都死了。

帝弥托利他……

贝雷特还记得自己之前的决定,一直待在帝弥托利身边看着他。帝弥托利立刻就注意到了贝雷特的存在。结果呢?他在斩杀所有试图靠近贝雷特的敌人时,似乎变得更加……不假思索了。或许帝弥托利已经不再习惯有人和他并肩战斗了?他已经忘记有人帮他分担并一起面对敌人的火力是什么感觉了?贝雷特不确定他的猜测是否正确。从进攻Y_u望来看,帝弥托利同往常没什么不同,但他却不再把任何一个敌人留给贝雷特,就仿佛他对鲜血的渴求永不餍足一样。又或者,这是一种对贝雷特在场的报复行为,就好像是……小孩子不想被管着一样?

贝雷特担心起来。帝弥托利冒着不必要的风险不管不顾地战斗,这也太危险了。这只不过是和盗贼强盗之流的小打小闹而已,并不是讨伐帝国的战斗,他这是想干什么呢?

在这场杀戮狂欢中,贝雷特一直跟着帝弥托利,他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治疗王子的伤口。贝雷特没空关心周围的敌人(他们都被帝弥托利迅速斩杀了),也几乎抽不出时间调整战略,指挥青狮学级的其余学生,这样下去可不行。为什么帝弥托利执意要和这么多敌人战斗呢?他真的觉得自己的生命毫无价值吗?他的死会粉碎他的伙伴们心中残存的希望,让他们,让贝雷特伤心Y_u绝……他不明白吗?

贝雷特不想在这场战争中失去任何人了。既然和帝弥托利并肩战斗没用的话,他就得采取更激进的手段了。

贝雷特的方法很简单:抢在帝弥托利动手之前杀掉敌人。

在青狮的学生们进行战前整备时,贝雷特就站

到了帝弥托利身边,而后者也立刻发现了他。平时,帝弥托利都会无视贝雷特的存在,但今天不同:他抬起头,落在长枪上的目光转向了贝雷特。他眼中再度浮现出对鲜血的渴望,这和他之前战斗时的样子如出一辙。但除此之外,他的眼中还闪烁着火花——那是某种很温暖的存在。所以,帝弥托利并不像贝雷特先前猜测的那样充满怨气,他甚至可能……挺高兴?或者更像是感到很满足?可这是为什么呢?

他们就这样四目相对,打量着彼此。等上了战场,帝弥托利就会变成一只野兽。到那时,贝雷特还会跟着他吗?

王子似乎想从贝雷特的目光中看出些什么。片刻过后,他点点头。很好,猎食者已经准备就绪了。

贝雷特早已养成保持冷静的习惯。在战场上,活着最重要。被个人情感左右的人是无法下达指令的,所以必须要保持镇定,否则就可能丧命。做到这一点对这位前佣兵而言易如反掌。即便他会怀念起大修道院的那些日子,经年累月所养成的习惯也会让他在战时迅速找回并戴上克制的面具。仰仗直觉的同时还要压抑人Xi_ng是很难的,就跟拥有智慧的人类被塞进一副动物的躯壳里差不多,或者是一台机器里?一只玩偶里?类比可不是贝雷特的强项。

帝弥托利便是另一层面上的异类。在战场上,他的情绪——悲痛与狂怒,都尽数暴走起来。他不堪重负,却仍要假装自己已抛却了人Xi_ng,他都快被蒙骗过去了,但贝雷特却比他看得更清楚。那些鬼魂,那些声音,那些悔恨……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们要开战了。帝弥托利站了出来,贝雷特也向他的学生们发出了指令。解放一座土匪肆虐的小镇并不难,贝雷特应该能全心全意地关注帝弥托利的状况。

他能让他冷静下来吗?又或者是适得其反?无论如何,贝雷特都得试试看。

当亚修发现第一名露头的土匪时,贝雷特已经一马当先地冲了过去,把帝弥托利甩在了身后。他肯定是看不见帝弥托利的表情了,不知道他是会愤怒,还是会惊讶呢?但贝雷特没时间瞎猜——他已经和他的首位敌人面对面了。劈砍,格挡,命中,下一个。这一连串迅猛的动作让贝雷特想起了他的佣兵生活,那时候他才是服从命令的人。那时候的他只要专注于杀死面前的敌人就好,不用太关心如何让每个人都能活下来。

贝雷特突然感到很后悔。他在帮助帝弥托利的同时,是否也在置他的其余学生于险境呢?不,他们自己应付得来。毕竟在他沉睡的时候,他的学生们可是各自走过了这五年啊。但即便这样想,贝雷特心中的罪恶感却仍旧挥之不去。

战斗很快便结束了。正如贝雷特预料的那样,当他转身去看帝弥托利时,他发现他身上滴血未沾。当然,他手中的长枪也一样。

火花仍旧在帝弥托利的眼中跃动着。他似乎是在笑,但那笑容看上去有着些许疯狂和扭曲的意味。贝雷特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梅尔赛德司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老师!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感谢女神!”

贝雷特转向她,而帝弥托利趁机溜走了。

“有那么一会儿我们找不着你,所以很担心,尤其是当你……”

梅尔赛德司平日里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忧郁的表情。

“老师,你应该明白的。当我们看见你急着冲上前线战斗的时候……帝弥托利是帝弥托利……但我们不能再失去你了。”

天呐,他的学生们是以为他在效仿帝弥托利那种疯狂的行径吗?不过,看起来确实挺像那么回事的,他得赶紧纠正他们的想法。

“别担心,梅尔赛德司,我没有迷失自我。我抢在帝弥托利动手之前就杀死那些强盗,是因为我想……”

他想做什么呢?平息帝弥

托利嗜血的Y_u望?阻止帝弥托利沉湎于杀戮中?不给帝弥托利置自身于险境的机会?

“……帮他。”

梅尔赛德司注视着贝雷特的双眼,像是理解了他的话一般,点了点头。

“那么,下次请别再这样做了,好吗?”

贝雷特点了点头以示回应。如果他的学生们这么担心的话,继续这么冒险下去有害无益。他得找出其他能够阻止帝弥托利做出那些过激行为的方法。

青狮学级的其余学生不知道该对战场上的新变化作何感想。

当大家第一次看见帝弥托利主动和老师一起战斗时,他们都心怀希望:很显然,帝弥托利在尝试用他自己那一套奇怪的方法帮助老师,和他一同面对敌人并将其斩杀。但正如菲力克斯所说,这头山猪也许只是杀光了自己那边的敌人,过来寻找新的猎物而已。于是,希望变成了恐惧。是这样的吗?他们以为帝弥托利在逐渐好转,但实际上他只是离大家越来越远了吗?老师或许知道内情,他一定会有所行动的,毕竟只有他能帮得上忙啊。假如老师不打算采取行动的话,他们一定会自己想办法的!

之后那场战斗中,帝弥托利把贝雷特的活儿全包了:整场战斗中,贝雷特的剑都是干干净净的。帝弥托利的表现令人惊叹,但他的行为也非常危险。大家知道帝弥托利是个强大的战士,但即便对他而言,这次的举动似乎也开始出现过火的迹象了。

众人都很担心。不过后来希尔凡说,帝弥托利可能某种程度上是想向他的老师显摆,这让大家逐渐理解了帝弥托利的行为。难道这就是他那古怪求爱计划的下一步吗?模仿野兽的行为,向他的老师展现他的能力?他想在战斗中展示他高超的战斗技艺,以此来向老师证明,他可以保护好他?

这听上去仍旧挺无厘头的,不过大家开始逐渐接受这种推理了。

然而,帝弥托利和贝雷特的位置居然开始互换了,这令他们惊恐万分。他们的老师二话不说就冲上了前线,轻巧迅捷地挥剑横扫了整个战场。他面无表情,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他们所看到的人不再是老师,而是那位声名显赫的灰色恶魔。这让大家的脑中一片空白。他们很害怕,害怕最糟糕的情况已经发生了。贝雷特一心要杀死敌人的模样让他们想起了帝弥托利,他在战斗中迷失自我之后也是那个样子。起初,大家很害怕失去帝弥托利,而现在,他们还要失去他们的老师吗?好在梅尔赛德司立刻向贝雷特表明了她的担忧,而看贝雷特的表情,他似乎理解了大家的担心,也知道自己刚刚在做什么。他很快便向他的学生们保证,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他们不清楚帝弥托利求关注的行为是否起了作用,但这位王子殿下倒是已经被老师迷得七荤八素了:他居然在试着微笑!就好像贝雷特为他而战,帮他消灭他的猎物对他而言是份大礼一样。当然了,青狮的大家其实不太能理解这其中的逻辑。

在这之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呃,也不全是吧。

帝弥托利开始有意识地在战斗中靠近贝雷特了。他既没有抢着帮贝雷特杀死他的敌人,也没有试着凭一己之力屠戮敌军,他采用了一种……更不易被察觉的方式。

帝弥托利自发地守卫起了贝雷特的身后。只要有敌人稍稍接近,帝弥托利就会将他们斩杀。与此同时,他也在接受贝雷特的帮助:在他发起攻击的时候,他选择相信他的老师,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了他。

帝弥托利在战场上不再孤单了

——他们并肩战斗着。

或许这种求爱方式还挺适合他俩的。

第三步:快看我能保护你 END

贝雷特在加尔古?玛库的寝室一直是空荡荡的。在士官学校任职的时候,他只在房间里安置必要的家具:一张床,一张书桌,一块告示板,一座衣橱和几个储物柜。对过去居无定所的佣兵来说,有这些便足够了。后来,他开始往房间中添置从藏书室借来的书籍。这些书籍种类繁多:有关枪术的,战略的,军事的,魔兽的……在指导学生之前,贝雷特先得自己学习这些相关知识。尽管他在不具备教师资质,也没人提前告知他的情况下就被迫开始了在士官学校的生活,但他的学生们是无辜的,他还是得好好教导他们。

苏谛斯曾力劝过他:“你的房间太单调了,应该让它变得更生动一点!”她提议贝雷特把他正在种植的花草拿进房间,挂幅画也行,还可以去商人那边买些小装饰品。哪怕放把做工精致的宝剑在房间里,也比空空如也要强啊!然而,贝雷特选择把花草送给青狮子的学生们。他自掏腰包给他们买礼物,买装备,让他们以更好的面貌迎接战斗,他可不需要什么装饰品。苏谛斯很生气,但也表示了理解。

贝雷特的房间门口曾出现过一束花。他不知道这是谁的东西,但这束花很漂亮:紫罗兰,蓝色的勿忘我,白色和紫色的满天星,还有纯白的银莲花,康乃馨和玫瑰,它们被一条蓝色的缎带绑在一起。贝雷特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因为它的主人肯定花了很多时间采集和布置这些花朵。这束花没有标明是谁送出的,是有人搞丢了他的礼物吗?贝雷特把花捡起来,拿着它问了一圈。他收到了许多赞美之辞,有些人甚至以为这是贝雷特送给他们的礼物。这位老师没有放弃,他锲而不舍地寻找着神秘失主。这么精致的礼物若是落得个无人认领的下场,那可太遗憾了!

最后,贝雷特来到了青狮子学级的教室,学生们正讨论着什么。老师来了之后,他们都转头看向他——以及他手里的那束花。雅妮特夸张地屏住了呼吸。

“好漂亮的花啊!老师,是谁送给你的呀?”

假如贝雷特的注意力没被他手中的花束和雅妮特的表情给吸引走的话,他就会发现,有人用怀疑的目光迅速打量了一下帝弥托利。

“应该不是给我的吧,我在外头找到的。你知道谁有可能是失主吗?”

雅妮特一脸茫然,但她还是尽力去想了。

“花上有写寄语吗?或是留下个名字之类的?”

贝雷特摇了摇头。雅妮特朝帝弥托利怒目而视,似乎是想谴责他们那位耳朵已经红了的王子殿下。希尔凡则在一旁火上浇油。

“嘛,花是谁送的暂且不论,但那个人很明显陷入了爱河哟!老师,你听说过‘花语’吗?”

“希尔凡!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英谷莉特斥责道。

贝雷特一头雾水。花语?那是指照顾花卉的方式吗?还是花朵们自己的语言?又或许,每种花的首字母能拼成什么密码?要是能组成密码的话,这花语还挺有用,但怎么才能确定这些首字母的排列顺序呢?相比之下,还是把花朵直接送给学生们更简单些。花儿很好养活,也很美丽。它们给人带来欢乐,就像五彩缤纷的烟花一样。

“老师,也……也许那束花就是送给你的呢?”帝弥托利红着脸说道。

贝雷特花了几秒钟工夫思考了一下:他差不多已经问了个遍了,但既没找出送花的人,也没找到应该收下它的对象。这束花的确就放在他房间门口,因此他所想当然的巧合或许真的是某人故意为之的。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当面给他呢?贝雷特见过其他学生亲手送出他们的礼物,他自己也是这样做的。哦,可能是因为送他礼物的人比较害羞?

“嗯,帝弥托利,你说得对。谢谢你。”

帝弥托利点点头,他的脸红透了。他的老师收到礼物令他很不高兴吗?还是说他对花粉过敏?下次他们开茶会的时候得问问看。

贝雷特回到房间,把那束花插进了花瓶里。房间里可算有了些点缀,苏谛斯看见的话应该会很开心吧。然而,他早已听不见她的声音了,战争也正悄然酝酿着。不到一周时间,大修道院就在帝国的攻势下沦陷。一晃五年过去,贝雷特再也找不回那束花了。它们或许随风而逝了,又或许是被帝国的铁蹄碾碎了吧。花朵就是那么脆弱的东西。贝雷特没空再去多想,反正苏谛斯也不在了。他领回自己的旧房间,将其打扫了一番,再次在这里安顿下来。除去书架和地板上的积灰,换掉了坏掉的旧椅子——他的房间还是一如既往地透露出艰苦朴素的气息。一切都复归平常。

不过总还是会有新变化出现:如今地上铺着山猪皮,床上摆着张鹿皮,衣架上则挂着一件熊皮大衣。好吧,还是说成又一张很大的皮合适一些。也许他应该让梅尔赛德司来帮他缝制一下?虽然眼下的天气还有点热,但冬天就要到了。况且,他们如若需要前往法嘉斯的高寒地区,有件毛皮大衣可谓锦上添花。

就在帝弥托利猎杀狂欢之后的几周里,贝雷特花了些工夫来处理这几张动物毛皮。他虽不是猎人,但做得还不赖:经过刷洗,晾干和悉心裁剪的毛皮现在正妥善安置在他的房间里。贝雷特怀疑到底有没有人需要它们。毛毯的储备量很充足,没人说过自己缺这个,所以贝雷特便自行留着当被子用了。这些毛皮让他想起佣兵时期的铺盖卷,也让他想起了帝弥托利——是他给大家猎回了这些野兽。他披着一件类似的皮草,那是他自己动手做的吗?贝雷特对学生们的了解实在不够,尤其是在五年的空白之后。

没有时间沉湎于过去了,现在得专注当下。

正当贝雷特准备入睡时,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他皱了皱眉:这么晚来找他?这个点大家一般都睡下了才对。如果贝雷特自己在这个点还醒着的话,他多半是在准备明日需要提交的紧急报告。偶尔,他是为了安We_i亚修,或在和失眠的英谷莉特谈心。在对待他亲爱的青狮子们时,他总是随叫随到。贝雷特估Mo着应该是他们之一想寻求他的建议或安We_i,便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拿起微微照亮着整个房间的烛台,朝门口走去。

来人是帝弥托利。

贝雷特眨了眨眼,神情茫然,讶异了好一会儿。微弱的烛火映照着王子的脸颊——这既不是贝雷特的错觉,也不是他的幻想。帝弥托利一言不发,但在他的眼中能看到火花。贝雷特倒是很感激他没有仗着一身怪力直接破门而入,而是规矩地敲了敲门。他不清楚帝弥托利来此的目的,便把门开大了些,向后退开,示意他可以进来。帝弥托利会就这样站在门口把话说完然后离开吗?他会进来吗?这么晚了,他来这里是想干什么呢?

帝弥托利向前迈了一步,打量起整个房间,寻找着潜在的危险和陷阱。贝雷特把天帝之剑和银手甲摆在了储物柜上,绑着匕首的外衣则被他挂在了椅背上。他还在枕头底下和衣橱里各藏了一把小刀,帝弥托利一眼看过去应该发现不了,但他未必不会起疑。不过,贝雷特可没打算袭击帝弥托利。

王子的目光停留在了那些毛皮上,他眼中的火花随即跃动了起来——又或者这是贝雷特的错觉,跃动着的只是那微弱的烛火?

仔细观察了

一番后,帝弥托利又向前走了一步。房门依旧大开着,他似乎也不打算关上它。贝雷特倒也不希望门被关上,那是他唯一的逃跑路线。

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了一起——贝雷特不清楚这是否算是件好事。在那只蓝眼睛的光芒之下,贝雷特看见了徘徊在帝弥托利眼中的,更深处的东西。帝弥托利是做噩梦了吗?这倒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但这是帝弥托利第一次在噩梦缠身的时候想到来找他。如果陪在帝弥托利身边能带给他些许We_i藉的话,贝雷特会很乐意给他提供一个栖身之所。

一种脆弱的安宁充斥在二人之间,贝雷特生怕自己打破了这份一触即溃的宁静。以往这种时候,他都会依照直觉行动,这次也不例外。

贝雷特率先挪开了目光。他转过身(直觉告诉他,他的背后传来了猎食者的危险气息),刻意放慢了动作,将烛台缓缓放在了床头柜上。金属和木头碰撞在一起,发出短暂的声响,除此以外,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接着,贝雷特静悄悄地回到床上,盖好被子,依旧没看帝弥托利一眼。这毛皮终归还是挺好用的——他的房门正对着外面的寒风敞开怀抱呢。

在床上躺好之后,贝雷特才看向帝弥托利:他杵在原地,神色紧张地观察着自己,一丁点刺激似乎都能把他吓一跳。贝雷特理解他的感受。在杰拉尔特佣兵团中,有些佣兵也有这样的不眠之夜,哪怕是其他人整备或清洗武器的声音都能把他们吵醒。贝雷特希望帝弥托利能平复心情,好好睡一会儿。自己陪在他身边的话,也许会起到些作用?比如让帝弥托利确保他的老师还活着,确保他的老师还安安稳稳地待在修道院里?

贝雷特闭上了眼睛,他能感觉到帝弥托利正凝视着他。房内一时间充满了紧张的气氛,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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