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一下数据。”一直背对着门口的人终于转过身来,这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温和的中年人,实际年龄远比看上去要大,保养得很好。有的人天生面善,一张菩萨脸,大概说的就是这种人了。他指的数据自然就是喻文州j神域波动带来的数据变化,这是整个实验最后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了,各种形态的数据将支撑起整个j神域的运转模型,这是人为推动哨兵向导觉醒的唯一路径,跟在喻教授身边穿着shen蓝色制_fu的工作人员意,立刻开始记录。
“喻教授,您看——”门口警备安全处的负责人试探着问,“要不要暂时回避转移一下?”
“不用。”喻教授摇摇手,“外面那个人是要来见文州吗?”
“还不知道,正在试图控制他。”
“想见就见嘛。”喻教授的表情乐呵呵的,他挥了挥手,看上去像一个开明的家长,“小刘,让文州醒一醒,给他把针剂推Jin_qu。”
“直接见面太危险了。”负责人显然不同意这样的安排。
“我要取数据。”喻教授解开白大褂的扣子,把_yi_fu挂在_yi架上,里面的衬衫袖口挽到手臂的一半,露出一块老旧却整洁如新的手表,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漫不经心,“那既然这样,你给他设置点障碍,激烈一点,反正我也是只想要一下数据。”
负责人面露难色,但是还是点点头。
“我拿到了数据,之后我就不管了,随你们处置。”
喻教授缓步走到安全舱处,按下了蓝色的按钮,yinJ子缓缓拉开,由于注Sh_e了唤醒的针剂,他的呼xi开
始变得急促,睫毛闪烁,而此时,大屏幕上海*翻滚,海的颜色变暗,那种shen海之下虚无又丰盛的shen蓝色像是黑夜中的眼睛,带着永无止尽的shen沉和暗涌。
“看来A,我三年前没看错那个小孩。”喻教授轻声说。
喻文州现在还处于将醒未醒的状态,他只觉得全身酸麻又*痛,肩膀的枪伤尚未痊愈,在这样的_C_J_下像是有绵密又尖锐的针扎一样疼,他听见了喻教授说的所有的话,但是他现在无法思考,无法反驳,更无法做出任何应对,他觉得整个人泡在冰冷的海水之中,就像一具僵直的尸体,_gan受不到一丝的温暖。
“他来了。”喻教授注视着大屏幕上突然出现的、格格不入的一丝日光,zhui角勾起一丝笑意,“你看,你还没醒,就知道他来了。”
就像是一种本能,不需要思考,更不需要去追逐,哨兵与他的向导,相反相成。
黄少天站在电梯口,巧妙地错开监视器,他正了正耳机,里面传来叶修睡不醒似的声音,听上去好像你欠他个百八十万。
“我不保证你能全身而退。”叶修说,“你别作得太厉害,有人想要你的命。”
“我不想全身而退。”黄少天打断他,吹了个得意洋洋的口哨,“哎老叶,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把自己一个人,塑造成国安的一gu敌对势力的,我很好奇,你快点告诉我呗。”
“哈,哥当年,你是无法想象的。”
警报声越来越响,脚步声也在B近,黄少天利落地把匕首收进袖口里,他手腕一抖,哗啦一下从怀里把冲锋枪掏出来,子弹上膛的声音格外清晰,清脆得如珠玉落盘,对于黄少天来说,这声音非常好听。
“我当年A,”叶修大概在那边抽烟,“其实也没啥,就是炸了国安的实验基地。”
“哈,那不好意思了,你快成为历史啦。”
砰!
MP5K冲锋枪响起第一声,正中楼梯间出口处迎面而来的国安警备处小队第一人的膝盖,j准得如同长了眼睛,一声惨叫在空*的走廊响起,这没有引起黄少天的任何同情心,他眼睛眨也不眨,冷静得出奇,面色平淡如水,只有双眼中透着哨兵好战的血红色,像永不止息的跳跃光火。
想要我的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麻烦都到喻文州身后去排队。
“早上好A,各位。”黄少天T皮地挑了挑zhui角。
普通人难以听清的几百米以外的声音,对于哨兵来说,则是如耳边低语,而几十米nei的声音,jin_ru到哨兵的j神域中,可以条分缕析快速地剖开,肢解为更多更详细的nei容,杂乱的脚步声中,有多少人,带了多少负重,行进速度如何,甚至他们可以从脚步声中听出人的情绪是冷静还是紧张,黄少天面无表情,但是此刻他的大脑正在飞快运转,所有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机会,在黄少天的眼里,这个世界上,除了喻文州,没有什么是完美而没有漏洞的。
枪声急如闪电,掉落的弹壳落在地上,节奏悦耳得像是鼓点,黄少天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天生的好战者,他好像一生下来就为了站在战场上,冲锋、潜伏、突破、狙击,他的一切才能都在战场以优异的成绩得以谱写,他是一个天生的哨兵,对于胜利有着强烈的渴望,对所有属于他的东西,有一种难以言喻却永不回头的占有Y_u。
本质上来说,他是一只利齿利爪的野兽。
脚步声愈来愈清晰,从身前身后同时而来,黄少天不慌不忙地换掉弹夹,然后就在两边都试图瞄准他的时候,一枪刁钻地越过身前整整一支小队十几人,打在了最后一名士兵的X_io_ng前——砰!这一声枪响伴随的没有惨叫,只有尸体倒地时的沉闷声响,以及身前其他士兵惊恐的抽气声。
黄少天吹了个口哨,他左手端枪,手指勾着枪栓,慢悠悠地对着枪口吹了
口气。机会主义者从来只会选择最简单正确的路径,所以他并不是很想炫技,但是如果非要达到威慑的目的,他并不介意展示一下在中央塔狙击课四个学期满分毕业的成绩。
“不想死就不要拿枪对着我。”黄少天说道。
而话音未落,他的声音几乎和枪声同时响起——砰!
一句话说完,只需要15秒,他面对着左侧的走廊通道,身后有人在05秒时趁着他说话分神瞄准了他,而03秒后,黄少天右手握着_geng本没人注意到他是从哪里Mo出来的手枪,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枪。
“不要在我背后搞动作,很烦。”黄少天皱着眉头,显然已经被彻底激怒了。
他一开始还试图留有余地,第一枪只是打在迎面人的膝盖上,而现在他明确地知道,国安果然是想要他的命。
空气被极度压*后又急速膨*,灰尘在强烈的_Zhen_D中疯狂地四散奔逃。
“退后。”一个沉稳而和蔼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黄少天收起右手的枪,微微眯着眼睛警惕地转过身。在他面前门禁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人,这个人穿着得体的_yi_fu,和他的声音一样,看起来温和而没有威胁Xi_ng,那一声退后不是对他说的,而是对国安警备安全处的人说的,在这一声之后,走廊里的人整齐有序地向后退,一直退出了黄少天的猎杀范围。
黄少天不动声色地给雪豹递了个眼神,雪豹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了黄少天刚才站过的地方,它扫视左右,目光中透着兽类的j明和凶狠。
“你好。”黄少天放下枪,MP5K的枪身太短,不够他拄着,只好伸手提着,他显得很有礼貌,还冲着屏幕里的人欠了欠身,“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我姓喻,你叫我喻教授就好了。”
“哈哈哈,”黄少天突然笑了,他的眉毛紧皱着,看起来若有所思,“我以为喻文州这个名字就很奇怪了,怎么这个世界上姓这个奇怪姓氏的人这么多?”
“我也可以姓黄,”喻教授笑呵呵的,一点也不在乎黄少天说什么,“你也可以叫我黄教授,叫什么都无所谓,这不过是个代号罢了,在这之前,我也不姓喻。”
“疯子。”黄少天直视着屏幕里人的眼睛,十分冷静地评价道。
喻教授也不辩驳,似乎也不生气,看不出对这个评价有什么反应。
“我要见喻文州。”黄少天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他不在意和这个奇怪的老头多说几句,但是他并不觉得在这儿*费时间是什么好的选择。
“我就知道你是来找他的,你太cu_bao了。”
黄少天冷笑一声:“我不cu_bao,我向国安提出申请说我要见一见喻文州,并且以他的哨兵这个身份带他走,你会答应吗?”
“不会。”喻教授摇了摇头。
“所以我们在这儿说的都是废话、垃圾。”黄少天利落地抬起冲锋枪,目光扫过,然后又重新盯上屏幕里的人,“开门吧,要不我帮你开,我觉得这扇门和这个系统都很贵,你要是还想用,就赶紧打开。”
“你太着急了,你现在进来,喻文州也还没有醒过来。”喻教授慢条斯理地说。
“没事,我来了他就醒了。”黄少天勾起zhui角露出一个微笑,“不过我不介意和你多聊几句,你想聊点什么?今天天气真好还是你的_yi_fu很漂亮,或者你喜欢这个开场白,你今天早上吃了什么?但是这些似乎都不是我们_gan兴趣的话题,说了
也没用,你要是想聊一下你的实验,我倒是还挺_gan兴趣的。”
“你知道我的实验?”喻教授若有所思地看着黄少天。
“知道。”黄少天点点头。
“快成功了。”喻教授笑了笑,他的笑温和得像一杯温开水,_gan受不到任何咄咄B人的气势,他似乎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非常理所应当。
“那恭喜你。”
“进来吧。”
画面变灰,紧闭的磨砂玻璃门打开,黄少天以为自己要看到点让自己三观碎裂五_gan爆炸的恐怖画面,事实上,这道门打开,里面看上去和普通的研究室没有什么区别,如果非要说特别,甚至是比他在楼下看到的国安研究室都要老旧,墙面甚至还是刷的白灰,现在微微泛黄,角落里甚至还有浅淡的霉点,让黄少天一下子就想到了他们在边境军区时看到的隔离室,想到这里他立刻又觉得紧张的_gan觉如蛆附骨,怎么也摆neng不了。
而此时研究室的大屏幕上,shen邃温柔的海面上,一轮红日缓缓升起。黄少天shen呼xi一口气,缓缓放下手里的武器走了过去,一号研究室的门打开,他举着双手站在门口,一抬头,正好看见shen海之上的第一个日出的清晨,海*温柔得像是lover的眼睛,在这双shen邃的眼睛里,有一道光。
“我——”
“嘘。”喻文州坐在那里,指尖点在唇边,示意他不要说话。
研究室里很安静,只剩下三个人,门口自然是严阵以待,黄少天随便向外面一瞟,就可以听见此起彼伏的上膛声,清脆而尖锐,他转回头,冲着喻文州夸张地xi气,咧开zhui露出平时隐藏很shen的一颗小虎牙。
喻文州想对他笑,但是他现在全身肌r僵硬,做不出太多表情,他看向黄少天,眨了眨眼睛。
喻教授背对着他们在翻找茶叶盒,空气中只剩下这一个声源,单T而乏味,他弓着身子找了一会儿终于起身,黄少天目光扫过去,看到他正在泡茶,热水升腾起氤氲朦胧的水汽,像极了海面日出时的晨雾。
“我曾经想过一个问题,科学的尽头是什么。”喻教授突然开口。
他的语气很平缓,听不出有什么别的情绪,但是这个开头显然不受黄少天欢迎,他的眉毛拧成一团,他对科学的尽头是什么_geng本不_gan兴趣,也不想建立起兴趣。
“1572年人们第二次见到那颗照亮过伯利恒的星星,这颗星星给人类带来新的猜想,它迫使人们开始怀疑地球中心说,开始怀疑恒星的有限,这些论T现在看来只不过是天文最基础的常识,但是在那时候,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现在也有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而我就是见过那颗星的迪格斯。”喻教授转过身来,他端着茶杯,目光扫过两个人,“哨兵和向导,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这个问题从哨兵向导觉醒后几百年至今没有定论,论文一篇篇像雪花一样发出来,各种各样的论证、层出不穷的假设都在试图去解释这类由普通人强化而成、却又比普通人多出一整taoj神沟通系统的特殊群体存在的原因,但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可以拿出让人信_fu的结论,哪怕是j神力过人的向导,在投入这样的研究后也束手无策,他们发现,他们完全无法解释自己的存在。
哨兵和向导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从来没有人shen入地探讨过,因为他们都缺乏实验的样本。在国际上,人体实验是一个禁区,但是属于灰色地带,屡禁不止。哨兵向导的人体实验即便是在这样的灰色地带之中,依然难于上青天。
直到三年前,国安与中央塔联He执行任务,代号“诅咒之剑”,目标是抓捕逃逸到我国的一名外籍科学家,在这次行动中,中央塔一对年轻的搭档第一次jin_ru了国安的视野。
“三年前我们本就该见面的,一拖就是三年。”喻教授看了看黄少天,笑了一下。
这一下笑得黄少天毛骨悚然。
“你是三年前诅咒之剑的目标。”黄少天斩钉截铁地说。
“我不是。”喻教授摇摇头,“我不是目标,目标其实是我携带的设备和大量的实验数据,这是国安要的东西,我只不过是迪格斯,我看到了那颗新星,仅此而已。”
他是谁并不重要,他可以是“诅咒之剑”任务描述中的所谓外籍科学家,也可以是现在坐在这里气定神闲喝着茶水的一名国安教授,他可以叫任何一个名字,这一切在对未知事物奇妙的执着和疯狂的追求中,都可以显得不值一提。
对于这种追求,黄少天一点都不能_gan同身受。
“有病。”黄少天评价道,他转而看向喻文州,试图从喻文州这里找寻认同,喻文州回看他,轻轻点了一下头。
黄少天笑起来,笑得很嚣张,声音里带着挑衅的意味:“那你现在知道什么了?你的实验成功了吗?昨天夜里我刚刚在西四见到一个也许是出自你手里的人造觉醒哨兵,烂透了。”
黄少天吹了一下口哨,他摇摇头:“哎,你知道吗,这个人造的哨兵,我可以在三秒钟给他十种方式让他上西天。”
“你觉得不够的话,不是我时间不够,是我创意不够,我可以再想一点花样,让他死得更j彩些。”
黄少天一边说着,一边双手ca兜,晃悠悠地从门口走进来,他穿着一身国安的shen蓝色制_fu,这tao_yi_fu竟然还挺He身的,让他看起来身姿挺拔,像夏日里的一颗白杨树,他走得近些,喻文州从他身上闻到一gu淡淡的橘子香,那大概是他在楼下顺手牵羊的时候牵的。
“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实验,到底要干什么,”黄少天在距离喻文州身前还有半米的时候停下来,他转过身背对着喻文州,“你爱干嘛干嘛,我要带喻文州走。”
“以什么身份?”喻教授打量着他。
“他的哨兵。”黄少天回答得很快。
“他是你的附属物?”
“他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是他的,如果你觉得他是我的向导这个描述你不喜欢,我也可以描述成,我是他的哨兵。”
“你不能带走他,”喻教授对黄少天的文字游戏不太_gan冒,“至少是现在。不过我的实验很快就要见分晓了,在这之后,你们可以一起走。”
“那我今天总不能白来吧?”黄少天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摊着手,语气很不满,“你的实验对象喻文州先生,他在之前答应了我一件事情,到现在我还没找到机会去做,我决定今天补上,你不介意吧?”
“什么事情?”喻教授警惕地看着他。
“没什么,我之前问他,”黄少天抿了抿zhui唇,扬着眉毛,故意一字一顿,“我可不可以吻他。”
“你不说话,”黄少天转过身看喻文州,“咦,你也不说话,那好,我就当做你们默认了可以。”
黄少天向前一步走,微微俯下身,他们的距离从半米一直在*短,直到呼xi急促灼热,足以让黄少天脸红心跳,他zhui唇触碰到喻文州的侧脸,却没有继续下去,喻文州冲他眨了眨眼,算是默认,黄少天的喉结动了动,然后也冲喻文州眨了眨眼。
什么都不需要说,j神域的连接行云流水,毫无滞碍。
黄少天继续弯下yao,他双手扶着喻文州的肩膀低下头去,张口咬在喻文州的后颈上。
研究室的大屏幕上j神域的具象化变成了一道蓝色的冷光,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了,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黄少天咬在了喻文州后颈上,犬齿用力地碾破薄薄一层皮肤,直到血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开来,直到他_gan觉他终于与喻文州全身心地融He,像是再也分不出彼此。
如果宇宙大爆炸发生过,那么宇宙创生一段时间后,一定会有一道光放Sh_e到整个宇宙,现在宇宙的每一个部分都应该被这束光所充满,而在空间的每一点,光子开始不受阻碍地旅行,宇宙充满了耀眼的光芒,现在,那道蓝色的冷光在蔓延四散,踏上在新宇宙的时空之旅,它会变得愈来愈温暖,在shen蓝与金黄之中找寻到新的美妙的临界点。
而与此同时,喻文州的左X_io_ng前出现蓝色的图腾标记,蓝色的六芒星重新亮起,与黄少天X_io_ng前右侧的图腾位置相反相成,唯一不同的是,黄少天的标记是一把剑。
利刃与六芒星,像一个*漫而潇洒故事的开头。
“见分晓了。”喻教授放下茶杯,目光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见分晓?”黄少天似乎对这个话题很_gan兴趣,他转过身来向前走了几步,似乎想知道是什么见分晓了。
“我唯一缺的数据,补齐了。”
基于喻文州已经崩溃的j神域的全面重塑,这是一个几乎从无到有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所有数据他已经全面掌握,唯一缺少的,就是重塑后j神域的结He,而现在黄少天已经帮他补齐了。
“这是你们让我进来的原因。”黄少天冷静地说。
“算是吧。”喻教授放下茶杯,点了一_geng烟,他似乎很高兴,点烟的手因为过于激动而微微发抖,“古人云,不入虎*,焉得虎子。”
“是吗?”黄少天轻声说,“可是你也知道A,你招惹的不是猫,是老虎——”
一个S级的顶级哨兵,能快到什么地步?哨兵的极限一直以来也是学术界争论的焦点,人们对于体育成绩的热爱某种程度上其实就蕴藏着对于极限的追求,这一点,千百年来从来没有掩饰过,而现在,也许有了暂时的答案。
喉咙处一道极细的血线,继而才是流下来的鲜血,普通人r眼甚至无法看清楚事情的全过程,当他们举着枪破门而入时,喻教授已经死了,但是他还是站在原地,点了一半的烟还燃着。
黄少天已经杀了他。
一步,一杀。
他_geng本就是毫无顾忌。黄少天举起双手:“人是我杀的。”
黄少天不在,蓝雨集体睡懒觉,徐景熙十点钟起床,觉得罪恶shen重,结果看了看其他人的_F_间还是_F_门紧闭,他又等了一个小时,李远才成为蓝雨第二个醒来的人,探着头打了个巨大的哈欠。
“真早。”李远评价道。
徐景熙:“呵呵。”
“我果然起得太早了,他们估计下午才起来。”李远又说,然后转回身就要去睡回笼觉了。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