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低头向树下看去,只见斑驳的树影落在一个形容落拓的年轻人的身上,模糊了他的面目。
“怎么,不认识我了?”那青年扬了扬眉,悠悠道:“受你的M_神的特别照顾,我已经在人间流*了三百年了,你不记得我也实属正常。”
说实在的了,阿瑞斯还是不太记得眼前的青年是触犯了什么,惹来了天后的怒火。毕竟除了战争与厮杀,这些事情他基本不挂心。
再定睛一看,只见微风摇动着树叶,把树影的光点从青年的脸上挪开,阿瑞斯终于看清了他的样貌。他有着一头酒红色的卷发,用葡萄枝编成的头冠压着他两鬓的散发,却压不住那满头的凌乱。他用棕色的眼睛看着阿瑞斯,棕色本来是温和的,淳朴的颜色,落在他的眼底却是一片疏狂。
阿瑞斯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名字——
狄俄尼索斯!
狄俄尼索斯是神王宙斯和凡nv塞墨勒的孩子。天后赫拉受嫉妒的驱使,频频使出毒计来迫害他。不堪其扰的男神不肯住在奥林匹斯山上,宁愿像飞散的蒲公英流*人间。
他有着一手j湛的酿酒技术,酿出来的葡萄酒能把人迷醉。他走到哪里就把酿酒的技艺传授到哪里,shen受人类的欢迎,被奉为“酒神”。
阿瑞斯也喜欢他酿的酒,出于对美酒的喜爱,他对狄俄尼索斯还算热络:“狄俄尼索斯,我的兄弟,我记起你了!”一句话就暴露了自己忘记对方的事实。
直Xi_ng子的战神没觉得这话不对,敏锐的植物神却发现了端倪。
不过——
虽然知道这两人的关系绝对算不上亲昵,阿多尼斯还是为阿瑞斯的热情_gan到不快。他轻轻扣住恋人的手,动作不遮不掩,恰可以落进树下的狄俄尼索斯的眼里。
然而狄俄尼索斯在情爱方面并不敏_gan,他选择了视而不见。
“我亲爱的阿瑞斯,你可千万不要叫我兄弟,我要是认了你的称呼,天后赫拉的怒火将焚烧我的生命。”狄俄尼索斯这种说着,表情却是与他的话语截然不同的随意。对于天地间最尊贵的nv神,他的蔑视多过害怕。
这么一上一下的,不是说话的好样子。阿瑞斯长臂一伸,攀着树枝跳到了绒绒的草地上,扭头招呼阿多尼斯一起下来。
狄俄尼索斯对俊美的植物神很_gan兴趣,一双棕色的眼睛不遮不掩地将面前的男神上下打量,兴味盎然道:“真是一位俊美的神明!你与阿瑞斯同行,难道是一位新生的战争神?”
不等阿多尼斯回答,阿瑞斯抢先介绍道:“他是来自塞浦路斯的植物神——阿多尼斯,他是我的恋人,我神生唯一的伴侣!”
狄俄尼索斯一向洒neng,这时候却觉得洒neng不起来了。他叹息了一声,棕色的眼眸里隐着一丝无奈。
他想不明白自己的好奇心到底有哪里不对?让英姿飒爽的战神变了模样——不像以往的言辞简洁,一句介绍还要把两人的恋爱关系炫耀出来。
狄俄尼索斯不接他的招,冲阿多尼斯打了声招呼:“很高兴认识你,阿多尼斯。”
阿多尼斯zhui上回应着,心里却想,他并不想认识这位流*人间的酒神,他才刚刚和阿瑞斯互表心意,他只想和恋人好好温存。
然而阿瑞斯这个小傻瓜却不知道**
阿多尼斯轻
叹一声,看向阿瑞斯的眼里满是宠溺。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模样,狄俄尼索斯只觉得自己没有再等候的必要。他一向随Xi_ng惯了,欣赏阿瑞斯的报复就打声招呼,想走了也不说声再见。
举步要走,却听阿瑞斯道:“狄俄尼索斯,你怎么在雅典?雅典的愚民是否已经掌握了你的酿造技艺?”
挥手即是血腥的战神,心里竟有一片朗朗晴空,不见半点Yin霾。他为人一向事事分明,对已经报复过的人不会过分计较,喊一声“愚民”已经是他最大程度的轻蔑了。
狄俄尼索斯耸了耸肩,也不怕触怒阿瑞斯,还替雅典人说了一句好话:“你说的这群‘愚民’,学习能力还算不错,学起酿酒来还挺快的。可惜雅典刚刚蒙受了一场瘟疫灾害,在死亡的面前他们大量囤积粮食,甚至把尚未成熟的葡萄果实和葡萄树的树_geng都吃掉了。瘟疫刚刚结束,面对城邦中粮食紧缺的情况,他们又向萨拉弥斯发起了战争。此时战争刚刚结束,他们_geng本无心继续学习,我也不想再教他们酿酒了。”
狄俄尼索斯自有他的一tao说法:“酒是狂欢的助|兴品,我喜欢在闲适中畅饮一杯美酒,却不愿把它变成痛苦的发Xie物。”
“瘟疫?”阿瑞斯有些意外。瘟疫是冥界的产物,难道是冥王哈迪斯的手笔?
“是A,”狄俄尼索斯说:“那是一场来得迅猛,去得飞快的瘟疫。它让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却又宽容的保留了雅典人的Xi_ng命。”这其中必然有蹊跷,但他却不愿意去探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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