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兴奋了。
可吴哲发现,袁朗似乎并没有因此雀跃,相反,他最近抽烟的次数减少了。往常总是看他嘴里叼着烟,手里玩着一个看上去很古老的打火机。而现在,只看他玩火机,烟却没了踪影。虽然他不抽烟了是件好事,虽然他安静玩着火机脸色沉静的样子很养眼,可这始终是反常的表现。
吴哲很纳闷,以前怎么劝他都不肯戒烟,连少抽两根都不肯,最近是怎么了?他决定找个人问问,最佳人选当然是对袁朗最熟悉的齐桓。
“菜刀,队长这几天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齐桓同样也很纳闷,老大的反常让他心里没底。
“是不是收南瓜的季节到了,在想怎么折腾那帮南瓜呢?”一个老A凑过来接话。
“不像。”齐桓摇摇头。
吴哲沉默。
“吴哲,这次南瓜归我们俩管。我是教官,你副手。”
“啊?本来不是队长和你么?”听到这个消息,吴哲不解。
“好象临时有事走了,铁头把这事丢给咱们了。”齐桓的表情说明他对此也很意外。
“哦,那成。”意外是一回事,命令是另一回事。上级的命令,下级是该无条件服从的。
一场激战,两百个南瓜被削去了极大半,只留下四十个,比上次还少。
吴哲把三十九个南瓜领进了当初他住过的那楼,在楼下等齐桓把最后一个带过来。他想,这次能留下来的或许会比上次多。前三十九个南瓜看上去都不好削。虽然都只是尉官,可都是各个部队的精英。
“吴哲,这最后一个,带上去。”
齐桓领着最后一个南瓜过来了,吴哲眼前一亮,这个南瓜可是个高级南瓜啊,少校!
个头不高,大概一米七左右。面孔很年轻,可神色沉稳。
把少校送上楼,吴哲迫不及待地问齐桓:“刚刚那个打哪来的啊?居然是少校?”
齐桓撇了撇嘴:“普通陆军部队,微电子硕士。”
“硕士?”高学历在部队是很少见的,这也是吴哲到哪都受欢迎的原因之一。
“还能骗你啊。”齐桓明显不满吴哲怀疑的语气。
“只是有点吃惊罢了,硕士很难得嘛。”吴哲抱歉地笑了笑。
“似乎是才从军校出来。”
“他今年多大啊?看上去比我还小。”
“二十四。”
“哦?不错啊,年纪轻轻就是个少校。”
“你是在拐着弯夸你自己么?”
“没有。他和我不一样。”那少校的目光给吴哲留下的印象很深刻,静如止水。
“看吧,有三个月呢。”齐桓不置可否。
少校(二)
凌晨三点,南瓜们还在睡觉,楼下忽然吹响了尖利的哨声,然后是齐桓冷酷的喝令:“紧急集合!”
有些还在发楞,有些开始手忙脚乱,只有一个不慌不忙地从上铺跳下来拿起外套跑了出去,是那个少校。
很快,所有人都下来了。没看到黑脸的齐桓,也没看到白脸的吴哲。队已经列好了,可还是没看见有人出来,队伍开始有些松动。一些人开始张望。
不知道是谁开了头,队伍之间开始交谈起来,声响越来越大。只有一个人还一动不动地站着,这队伍中唯一的少校站在队伍角落,保持着他最初的姿势,似乎周围的一切于他无关。
看着他,躲在树丛背后的吴哲捅了捅身旁的齐桓:“那家伙还真怪。”
齐桓:“难不成是三多家亲戚?”
吴哲:“不像吧,一会要扣他分不?”
“扣!看他什么反应。”齐桓笑得有点Yin险,这个少校让他很好奇,难不成这回会出个高学历的许三多?
吴哲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齐桓跟在后面。看到他们出现,队伍安静了,众人在哑然中沉默。很明显,这两人已经在树丛后面躲了很久,刚刚的一切,他们都看见了。
“我说下规则,积分一百,扣完走人。做对没分加,做错扣分。现在,每人扣两分,当是给你们的见面礼。”齐桓面无表情地宣布。
吴哲拿出记分册开始画叉,边画边说:“队伍中不准交头接耳好象是新兵连到知道的吧,你们这些所谓的兵王连新兵都比不上。”
三十九个人一并向吴哲看过来,目光夹带着熊熊怒火。唯一的一个例外只是抬了抬眉毛,嘴角似乎还扬了扬,像是觉得好笑,吴哲不用看也猜的到,是那个少校。
吴哲捧着记分册从每个人面前慢慢走过,伴之以不屑的注视,像袁朗当初那样,完全是在挑战众人的忍耐底限。手上刷刷地打叉,在少校面前停了下来。
“这个没动吧?”吴哲回头冲齐桓喊。
“没动。”
“可已经画上了。”吴哲的表情似乎很遗憾。
“那将就吧。”齐桓的眼底划过一丝恶作剧得逞的快乐,他在期待少校的反应。
“没问题吧,40?”吴哲同样也在期待。
“是,教官。”少校的语调很平稳,听不出任何波动,目光静如止水。可吴哲觉得,那平静的水面下隐藏着波动。
挑不出毛病,齐桓感到无趣。
“现在跑步,跟不上的扣分。”和吴哲坐上越野车,留一群南瓜在身后狂奔。
以三个月为期的削南瓜活动正式开始。
早中晚十公里负重越野各一次,早晚俯卧撑、引体向上、仰卧起坐、贴墙深蹲各一百个,早晚四百米越障、徒手攀缘各一次,全部项目要求全负重高于二十五公斤,全部项目要求在用餐时间前做完,其他时间用来做正常课目训练。一切按照袁朗当初的做法来,吴哲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三个月过得很快,只有训练的单调日子一晃就过。每天都有人掉队,这意味着,他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队列中。
最后五天,还有十七个人。
四天,十五个。
三天,十二个。
……
这次,只有七个人留了下来。而这七个,是否能全部坚持到最后呢?
少校(三)
三个月来,吴哲没有见过袁朗一面。本以为他是去准备削南瓜大计了,可听齐桓说,似乎是去挖墙角去了。什么墙角要挖三个月呢?吴哲不明白,也没精力去想,他这几天忙着弄这三个月的总结,累个半死,连今天对南瓜最后的检验都没参加。
除了吴哲,还有几个人也没加入南瓜检验行动。
“报告!”本来应该正在接受最后检验的少校出现在铁路办公室门口,喊着报告自顾自走进了办公室。
“见了长官都不知道敬礼啊?”铁路捧着刚泡好的茶,悠闲地坐在位置上,打量眼前身形挺拔的青年。
“铁头,我什么时候给你敬过礼啊,我怎么不记得。”少校笑得无辜,铁路看着那熟悉又久违了的笑容,骂:“你个小狼崽子怎么还是这德行,六年书读了什么啊。”嘴里是不客气,可眼眶禁不住有点湿。
“档案有写吧,要不你去查查我在校记录?”正在说着,少校一低头,躲过横空劈来的手刀,却被另一侧伸出来的手制住,动弹不得。
少校没有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