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拉雷等待着,不知道吉贝尔接下来会说什么。他不认为吉贝尔能够完全推断出事情的真相,不过这样的了解,就已经足够可怕了。
“瞧,你还在微笑。”吉贝尔说着,叹气,“你满不在乎——这就是原因了——你_geng本不在乎。事实上你_geng本不在乎你的那些朋友们,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和他们结交,就是为了观赏他们用人生演绎的故事,仅此而已。”
**j准。索拉雷一时间几乎想要为吉贝尔鼓掌了。
“又或者,你对待身边的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态度。因为你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地温和友善,这在同时,就代表着所有人在你心目中都是一样的,一样地无足轻重。”
吉贝尔挑了挑zhui角:“包括我。包括我自己,也是一样。我是你的养子
,和你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几乎形影不离——虽然有十年你自己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在你心里,很可能我也只是比旁人重要一点点而已。”
他换了个姿势,继续说:“我还记得那次,第一次,我们穿过森林到霍格沃兹的时候。你对纽尔西夫人说,想要把我留在霍格沃兹,接受他们的教育。那其中存在着什么意义,索拉,我不是不知道的。即便我那时候还不满十岁,我也明白,那是什么意义。
“当然,你不是真的想要舍弃我,但是我能从那件事里,看明白我在你心里的地位。如果真的必须,你会舍弃我吗?我觉得,我真的不敢给自己一个否定的答案。”
他又叹气,然后说:“直到现在,我也不敢问你,索拉,你真的会为了某些利益而舍弃我吗?我怕会听到你说,会的。那样太残忍了。”
索拉雷也叹了口气,但同时,他也觉得松了口气,因为吉贝尔没有真的问过他。正如吉贝尔不知道他会如何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怎样选择。
吉贝尔看着索拉雷,沉默了片刻,接着说:“之后,我发现了那个挂坠盒上的纹饰,顺着那条线索,最终确定那位哈里斯伯爵就是我的生父。我和你判断的办法并不一样,我是通过自己对力量波动的敏_gan,最终确定,同样拥有那样能力的哈里斯,给了我那样的能力。
“然后,当然的,我就怀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哈里斯是我的生父。”他苦笑了一下,“那个时候,你太让人怀疑了,索拉。平白无故的,你和那样一个几乎从不与人交际的人是朋友,并且你像是故意要让我知道一样,让我在查看了挂坠盒之后再把它送到哈里斯那里,使我因此发现了上面的那个纹饰。你还**我以为,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发现我身上的力量,有一部分是遗传自那个男人的,我的某些天赋,是属于灵术师的。
“所以,在这十年间,我一直都在想,事实上,就算是现在,我也在怀疑,”他盯着索拉雷的眼睛,慢慢地说,“从你收养了我开始,你是不是也只是,把我当做故事里的某个角色,某个演员,在期待着我用人生经历演出?你在等着,看我演一出什么。”
他转开了眼神,自嘲地笑了笑:“可能你会觉得我忘恩负义,或者因此而愤怒,但是索拉,你也要明白,我在看到你对待你的朋友们的态度之后,已经是惊弓之鸟了。
“你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好像完全没有融入这个世界。你只是把你自己当做一个看客,一个旁观者,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离开的**过路人。”吉贝尔说着,摇了摇头,“但是,我不希望你这样,索拉,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是最亲近的亲人。”
索拉雷沉默地低下头,现在,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回应了。因为这件事,被吉贝尔这样指责——或者应该说,被吉贝尔看透了的他,已经失措了。
“或许你是因为,你本身并不是巫师,也不是普通人。”没有留给索拉雷思考的时间,吉贝尔继续说,“那时候普林斯的药,我认为你并不是血统觉醒——你本来就是**不论是森林妖j也好,别的什么种族也好,你本来就**并不是人类,是吗?”
索拉雷有点嘲讽地笑了笑,点了点头:“没错。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人类。”
“是因为你自己的寿命很长,所以担心投入太多_gan情,就会在朋友和亲人们死去的时候伤心?还是说,你本质上,就是愿意高高在上地看着别人表演喜怒哀乐?”吉贝尔追问着,“我愿意相信,你是因为第一个原因
,对吗?”
这回索拉雷可就真的不知道了。他只知道,自己的确Xi_ng情冷漠,就算心里明白自己的某些做法不He时宜,明白自己对不起别人,知道那样其实是欺骗,其实是卑鄙可耻的行为,但是他实在**不能勉强自己的_gan情,去付出真正的情_gan。
“或许是,已经成为习惯了。”索拉雷慢慢地说,然后挑了挑zhui角,“怎么,今天你是为了兴师问罪吗?还是想要和我算算总账呢?”
“可能真的要算算总账吧。”吉贝尔说,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冰冷起来,“索拉,我得说,你是个无药可救的混蛋。我还以为,之前我的那些话能够对你有所触动,但是很可惜,好像最终证明,是我错了。”
不,你没错,我当然会觉得触动。索拉雷想着,他的心里,十分地**惆怅和抑郁。
只是,仅仅有所触动,又能如何呢?真的就如同他自己所言,已经成为了习惯了。不论是冷漠,还是高高在上的心态。
前者,是在穿越前,还是普普通通的人类的时候,就具有的,那样冷漠的心,冷淡的_gan情。后者,则是穿越之后,被body里所具有的强大力量而惯坏了,形成的脾气。
都已经成为习惯了。
自己明知道这样很不好,很不应该,是非常恶劣的心态和习惯,但是**可能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或者我需要一个热情的天使来_gan化我,挽救我冰冷的心?索拉雷想着,忍不住在nei心又囧了。然后他才发现,他在这样一个时刻,又出神了。
瞧吧,就是这样。这也是因为冷漠,不是吗?索拉雷忍不住叹气,探着上半身,伸出手拍了拍吉贝尔的肩膀:“我还是有所触动的,我现在觉得很愧疚。吉贝尔,我觉得愧疚。”
吉贝尔忍不住笑了,笑里面带着怒气,也带着嘲讽:“难道你这是在安We_i我吗?索拉,还是说,你这是在道歉?为了你不能够改变的心态?”
“应该说,都有?”索拉雷挑了挑眉,“说实话,吉贝尔,我并不是不想改变,只是很可惜,这对我真的很难。并且,我不知道该怎样改变。”
“能够这样分析自己的心理,然后得出结论,说你难以改变。”吉贝尔从他的位子上站起来,坐到了索拉雷身边,“索拉,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子——冷淡的人。我以为,你总该会生气,因为我妄自揣测了你的想法。”
“谁说我没有呢?”索拉雷侧过头看着他,“但是,我也并不能够因此就否定,所以,只有这样**勉强为自己辩护。”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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