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忽然笑了起来。
她说:“好,我换。”
她的容貌并不比沈璧君差,她更比沈璧君年轻、娇弱。她的笑容又是那么清高孤傲,正是天下男人最想要征_fu的那种nv人。
无论谁都看得出,她十分骄傲。除了萧十一郎外,这世上好像已经没有一个人是值得她多看一眼的,就算别人死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现在,她正是为了萧十一郎,选择牺牲自己。
萧十一郎已将目光转到她脸上。
昏暗灯线里,她的皮肤似乎显得太过苍白,瘦弱的肩膀竟也是那般不堪负重。
她笑得很开心,亦足够动人。但奇怪的是,萧十一郎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却仿佛有怜悯之意。
冰冰似没有看见他的表情,只是笑道:“你不用担心我。”
萧十一郎面色黯
然。
昔日冰冰求他带走她,便是保她安全。他答应过的事情,从来没有食言,却想不到今日要食言了。
冰冰看着萧十一郎,目光温柔。她说:“没有关系。‘白杨绿柳’那两位老人,一定也在附近。”
今日行踪败露,连城璧既已来了,那两位老人一定也来了。
他们若在,必不会让冰冰陷入危机。
她说完,一步步朝心心走了过去。她走的很慢,步子亦非坚决。看起来,只要萧十一郎喊她一声,她就立马停下,回去他身边。
——但萧十一郎会让她停下来么?
风四娘为他做了那么多,又陪他过了那么多年,又岂会是冰冰能够超越的?
心心圆溜溜的眼睛咕噜噜转了个圈。她抛给冰冰一个小瓶子,脆声道:“你先把这个吃下去。”她皱了皱鼻尖,又道:“放心,这个只是封住你的武功。”
冰冰并不回头,却乖乖喝了下去。她顿了顿,再往心心身边走。
她已走到心心边上,心心自然而然放开风四娘,要去抓她的手。但便在这时,萧十一郎忽然动了身,似Y_u冲到心心身边,将两个人都救下来。
心心似早有预料,竟是扬手一掌,将风四娘打向执鞭人。
连城璧负手不动,看起来没有丝毫出手的征兆。萧十一郎便只能侧身去抱风四娘。
心心武功不好,轻功却是极佳。她抓住冰冰的手,迅速消失在雪野中。
萧十一郎抱着风四娘,唯有苦笑。
风四娘浑身已轻微抽搐起来。
萧十一郎面色十分苍白。 他看了眼连城璧,见他依然是一片淡漠,只好再将目光放到执鞭的怪人身上:“尊姓大名?”
执鞭人淡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萧十一郎微眯起眼:“人上人?”
人上人颔首不语。
萧十一郎道:“你又想要什么?”
人上人一字字斩钉截铁道:“我要割鹿刀,还有你的命。”
萧十一郎zhui角已有了一分讥诮:“人上人,你是不是太贪心了?”
人上人淡道:“哦?”
萧十一郎道:“人常言一物换一物。风四娘的命,自然只能换割鹿刀,抑或我的命。”
人上人笑了笑。他的面容本已僵硬,这么一笑,就比哭还要狰狞:“你为何不问问连少,他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活。”
萧十一郎的心猛然一窒。
窗外雪落无音,漫天彻地白,仿佛纯洁无垢。
天已shen了。西湖上还停着十多艘画舫,衬着男nv们媚然笑意,灯火几乎染红了江面。
不远处人生喧闹鼎沸,此地却如死坟寂静。
人上人却已转头对上连城璧:“你之所以这么镇定站着,是因为现在已动不了了。是不是?”
连城璧不语。
他面色略有一些白,却是负手静立,看起来依然从容镇定。
人上人眼中有了讥诮:“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冷?”
连城璧依旧不语。但细看之下,连城璧藏于袖中的手,已开始细细颤抖。
人发抖会有很多原因。害怕是,寒冷时,还有body不受控制时。连城璧属于哪一种,已十分明显。
人上人也无须他回答,指了指风四娘继续道:“你很快就会像她一样。”
萧十一郎呆呆抱着风四娘,朝连城璧走了一步,一步之后又停住了脚步,脸色就像病入膏肓的人一样难看。
——原来他方才早已中毒。
可他为何宁愿推开自己,也不愿说?
他难道就这般狠心,这般不想碰他?
萧十一郎只觉心都要碎了。
他呆呆看着
连城璧那张苍白冷漠的脸庞,一时间脑中竟只剩一片呆愣空白。
这个时候,若随意来个人给他一刀,他必伤无疑。
人上人却没有给他一刀,只是面无表情说:“所以你既会把把割鹿刀给我,又会把你的命给我。 ”
萧十一郎握着割鹿刀的手,已颤抖起来。
但便在人上人话语方落的瞬间,窗外已有个人缓缓道:“等一下。”
他说话声音并不大,甚至轻易就被掩埋在寒风,但他也没有刻意提高声音。因为只要有实力,无论说话声音多轻,世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萧十一郎的面色又变了。
变得更白,更惨。
——因为他知道,又来了一个极难对付的人。
如今连城璧已动不了,风四娘毒已侵入经脉。
唯剩他一人,独木难支矣。
要他们等一等的人已进来了。
【他看起来并不太老,也并不太年轻,身上穿的_yi_fu并不太华丽,也并不太寒酸,身材并不太胖,也并不太瘦,说话很温柔,态度也很和气。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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