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巨响,远处的人群跟随著发出发出嘈杂的欢呼声,可在吴邪的耳里听来,这却是能使他头痛Y_u裂的噪音。
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痛著,双手揣在裤兜里,脸上凉津津的,是眼泪吗?顺著脸颊滚下,吴邪也懒得伸手去擦。
烟花在空中绚丽地爆裂绽开,那一刻的炫亮之後,花瓣在瞬间凋零飘落,在落下的途中迅速地枯萎,化为黑灰,然後,不留一点痕迹。
“!”一个大大的金色烟火把夜空照亮得犹如白昼,花瓣零落成灰的时候,吴邪听到自己X_io_ng口有什麽炸裂开的声音,心,痛得无法自抑。
紧紧抓住左边的衣襟,再也忍不住地出声:“张起灵……你这个……混蛋……”本是想要咬牙切齿地痛骂出的一句话,可是嘴角不断地抽搐著,牙关也止不住地颤抖,再加上奔涌而出的泪水,这句话最终脱口而出时变成了呜咽。
仿佛一切都在远离,烟花的炸裂声,人群的欢呼声,被烟花灼亮的夜空,一切都渐渐远离了,这个世界里,只剩下站立的自己和包裹著自己的黑暗。
烟花依然炫亮著,街边,路灯清冷的光也依然静静地亮著,可是吴邪却觉得自己被抛入无尽的深渊里一般,不断地沈入黑暗,脑中只有绝望。
“我,还没有来晚吧?”温柔的声音在吴邪身後低沈地响起。
幻听?终於出现幻听了!哭泣的嘴角牵出一抹酸涩的笑。
“吴邪?”微微讶异的声音,吴邪转身,闷油瓶正垂著双手站在他面前。
连幻觉也出现了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吴邪就这麽呆呆地原地站著。
“我……来晚了吗?”闷油瓶微侧著头,一脸的歉意。
吴邪慢慢地走到闷油瓶跟前,似乎惧怕著什麽似的,手颤抖著抚上闷油瓶的脸,不敢说话,生怕一出声,眼中映出的这人就会被自己的气息吹散。
直到冰凉的手掌中觉出脸颊的微热,吴邪这才迟疑著开口:“真的……是你麽?”
“嗯,我回来了。”
要让吴邪安心般,闷油瓶捉了吴邪的手,一把将他揽入怀中,紧紧抱住,“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吴邪摇摇头,将脸深深埋入闷油瓶的X_io_ng膛。
“回来就好……”再也说不出更多的话语,只是紧紧抱住。此刻,烟花正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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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N D
瓶邪──阳春残梦
张起灵躺在逍遥椅上,一边摇晃一边回想,刚才,又做梦了呢,最近时常做梦,每每梦里都有个人笑得一脸的天真无邪,感觉十分熟悉,他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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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月中,我忘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却惟独忘不了那个笑容,我记不起他的名字,记不起他的面容,记不起他的身份来历,记不起是在哪里相遇,哪里分开,记不起和他有过什麽样经历,就连这个人是男是女我都不记得!单单就记得那个笑容,那个像小孩子一般天真无邪的笑容,一直萦绕梦中!
不知道那是多麽重要的人才能让我记住,虽然记住的,只不过是一个笑容而已!每每看到那个笑容里包含著的温柔都会让我觉得莫名的安心,那个人,究竟是谁?会不会只是脑中的一个幻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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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摇著椅,张起灵又再度进入梦乡,这次,那个笑著的人向自己伸出手来,上扬的唇开合著,似在不断地重复著两个字,他在说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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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了睛仔细看去,他的面容模糊得紧,但见那嘴唇张合的形状……莫非……叫的是我的名字?
感到他嘴角上扬的幅度更大了,依旧说著那两个字。没错!一定是的!他说的是……起灵!
是的,我叫张起灵,我身边的人都叫我张起灵,可是却没有一个人会省下我的姓直接叫我起灵的!你是谁?为何你的笑容能让我感到安心,然而,却不时又有隐隐的心痛!
那笑容逐渐有一点清晰了,这才看清楚,那上唇有些微翘,其他的地方仍旧是一团模糊,怎麽看都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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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阳光忽地从厚厚的云层中钻出来,照到张起灵闭著的眼睛上,张起灵只感到一片刺眼的殷红透过眼皮直Sh_e进眼底,不一会,那殷红流淌起来,像是某种黏稠的东西,鼻中也似乎闻到令人不快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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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睁开眼,却是怎麽费力也睁不开,梦魇吗?可笑!我竟在这三月温暖的阳光下被梦魇缠住,虽已黄昏,但还并未入夜啊!
没有任何声息地,那笑容从殷红中穿透,上扬的的唇角边多了一丝血迹,“起灵……”我第一次听到了他的声音,清澈如溪水,“起灵……不要离开我……答应我……”带著深入骨髓的哀痛。
为何我的唇角也扬起一抹笑?为何我的手会抚上他的脸?为何我说:我答应你!?
他的唇为何覆上我的唇?为何我们的唇都,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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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起,睁眼,张起灵手提著黑金古刀,脚下是破碎一地的腐臭的尸骸,身後,有一人躺卧在地,痛苦地喘息。
“你这个傻瓜……”张起灵捏紧拳,竭力忍著眼泪,不敢回头,怕看到那个人时自己的软弱会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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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明明知道,返回来是最危险不过,可他还是回来了,回到被一群粽子和几只血尸包围的我的身边。
是,他帮我挡住了两次血尸最致命的攻击,救下了我的命,可他也就这样代替我躺在了地上,口中溢出痛苦的喘息。
我的面前只剩最後一只血尸了,刚才就是它的爪子在那人的身上留下了最深的伤口。
这只血尸很不寻常,它看著我身後的那人仰天怪笑,如同看到可口的食物,完全无视於我的存在。
他已经受了重伤了,我决不会让你再碰他一根汗毛!心里如是想,手中的黑金古刀握得紧了又紧。
用尽全力,黑金古刀却只砍进它的筋肉半分,这东西,怎麽如此难缠!身後那人的喘息声逐渐微弱,不赶快解决掉它不行!
我的呼吸越来越沈重,如果不是他,如果没有他的转身回来,如果没有一定要救他的那种执念,我早已躺倒在这群血尸的脚下!而不是像现在,浑身是伤却依然站立著,紧握著手中的黑金古刀。
血尸再次猛扑上来,尖利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