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很冷静很干脆的人,太黏糊了倒不像他了。
带上面具的这一刻开始,世上再无耶律晋。换之的,是门宗宗主,公子聿!
“恭迎宗主!恭迎宗主!”
坐在门宗的第一把交椅上,我冷
冷看着下面跪了一地的门下弟子。
从今天开始,没有人能够阻止我,我要尽情得到我想要的,哪怕希望十分渺小,我也绝不会放手。
“来人。”我开口,诧异自己的声音竟在带上面具的那一顺便变得如此冰冷无情,“送一封信前往蒙古,交给忽必烈王子,就说我门宗有意与之交好。”
门宗昔日护法上前行礼,“宗主,门宗百年来从不参与两国之争,如今公然交好蒙古,恐怕不妥A!”
“既然如此,那这个宗主你来做,如何?”我勾起一边的唇角,_gan觉到自己正轻笑着,“你来做主,你想怎样,就怎样。”
“属下不敢!”那人忙低头。
我颔首,眼眸无波,却是杀机藏匿,“不敢就闭zhui!”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讨好宋朝,覆灭蒙古。我从不需要去迎He任何人。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子均。当年让他吃苦受难的蒙古,我怎么放任它逍遥自在?
我亲自训练了十八个死士,为我贴身所用,任何人都无法差遣。
“和蒙古达成协议,只是权宜。”我背对身后十八人,淡淡道:“只要忽必烈有任何风吹草动,你们就将消息送往宋朝,交给郭靖。”
“是!”身后传来他们死一般寂静的回答。
我顿了顿,许久后开口:“有朝一日,本宗是死是走,你们十八个人便可卸□份,_yi锦还乡。”
“**”
等了片刻也未等来他们回答的声音,我心中明了,却还是抬脚走出了密室。
子均**
多少次午夜梦中惊醒,我都看见子均满身是血的倒在我怀中。
也许是梦太过真实,也许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之私,我派遣门下弟子密切注意着子均的一举一动。看着他一日日成长,出落得越发出尘neng俗,nei心那团被压抑许久的爱慕再也隐忍不住地喷啸而出。
子均,我要你!
我要得到你!
我丝毫不觉自己的念头有何可耻之处。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人。恰好这个人是我的亲D_D罢了。
我爱他!因为这强烈的爱,使得我甘愿放下所有,从此成为另一个人。
得知子均在襄阳城,我终究没能忍住nei心的思念夜探襄阳。寻到子均的_F_间,看着黑夜里那张熟悉的脸庞,我下意识伸手就要触Mo上前,却在临近的那一刹停了下来。
子均并未入睡,反手钳住我的手腕朝我袭来。
我步步后退,只守不攻。我不想伤他,却也不希望因此而被他察觉出什么。我转身跳出窗外,知道他在身后跟随,我私心的走走停停,一直等他过来,为的就是想要与他多相处一刻。
“大哥!”他在我身后喊着:“我知道是你,大哥!是你,对不对?”
我背对他立于树梢,那一刻我身形未动,眼底却昭然着隐忍的痛楚与水花,恨不能相认而紧闭双眼。
子均,大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若此刻与你相认,蒙古知道耶律晋尚未死,那覆灭蒙古大计终将毁于一旦。
“大哥,我与你相处多年,你的气息我认得。”子均的声音里难掩激动神情,我知道,他是真的在乎我这个大哥,他心里也是有我的。
也许**这一刻与他相认,我还能得到我想要的_gan情。
时日久后,他对耶律晋的_gan情逐渐转淡,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能得到他的心。
那恐怕很难**很难**
我几乎控制不住就要转身与他相认,却在千钧一发之刻忍住了冲动,将玉箫置于唇边,吹响悠扬旋律。
转身之际,我很难不去看他眼底那浓郁的失望灰心与落寞**还有,一丝对我这个“仇人”的憎恨与防备。
是A!毕竟,我才是杀了他“大哥”的人A!
我哭笑不得。
耶律晋A耶律晋,你这也算是作茧自缚了A!
“我很像你大哥吗?”我开口,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你大哥耶律晋,并非你想的那般美好。”他双手沾满了亲人的鲜血,他爱上了自己的亲D_D,他是已经堕入魔道之人。
听着子均对“我”的维护与辩解,我zhui角不由得扬起一抹笑意。
子均A,我终究是没看错你!
这样的你,让我怎么忍心去放弃,去伤害?
我让子均回到废弃的丞相府去寻找秘籍来交给我那是我一早便放在那里的。里面记载的,都是我平生最得意的武学j要,只要他勤加练习,它日成就必定远在我之上。
而我,依旧在暗中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离开了襄阳,他结识了独孤求败的大雕,他学会了独孤九式,他的武功与日进增**他,与杨过互定终身了!
杨过**
杨过**
我万万想不到,他居然会喜欢上了杨过。
那这么多年来,我所做的一切**还有何意义?
那一瞬间,我_gan觉nei心爆发的不止是怒火,更是一种毁灭Xi_ng的杀戾。
是我离开了太久,是我消失了太久,是我“死亡”了太久**因为太久,从而让子均的心被另一个人趁虚而入,随之_Fill_。
如果这一切的“太久”都从没有发生过,子均现在的心里,仍只装着我一人。
我眼看着他以“萧飞”的身份去教授杨过武功,终于忍不住出面将他带回门宗。我用小妹来要挟他,迫他留下,迫他为我办事,迫他接受我。
我不知道,原来一个人一颗心走到及至时,也会变得如此卑鄙无耻。
我知道自己从来就不是从善之人,为了他,我颠覆天下又何妨,还在乎区区一个名声吗?这个世上,不会再有人像我这般爱他,可为什么他不能多等等我?为什么这么快就要投入杨过的怀抱?
我难掩心中妒火,我恨不得杀了他跟杨过。可终究还是舍不得。
我放他离开。
而我,继续与蒙古众人周旋,为郭靖送去一个个有利于他驱除鞑子的消息。他始终不知道消息来源于何人,也不会知道,这些对他意义重大的消息,不过是我为情为爱的陪葬品罢了。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子均。
从不是为自己。
可当我看见他在归云山庄身受重伤宁愿倒在杨过怀里,也不愿被我搀扶之际,我的妒火炽烈燃烧,眼前一片血红驱使着我失去了理智,起掌朝已经身受重伤的他背后重重击了去。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既然不属于我,就要毁了,也不能让他落在别人手里!
伤害最爱之人的代价,便是自己的心也跟着那个人一起受伤、一起疼痛。
郭靖出面将我拦住,我眼睁睁看着杨过抱起伤重的子均匆匆走进nei堂,nei心悲愤不能,转身已手中玉箫攻向金轮法王。
在金轮法王错愕的眼神里,我看到了面目狰狞而显得格外疯狂的自己。
是的。他一直以为我跟他是结盟的,我是相助与大蒙古国的。可他不知道,我相助的永远都是我自己的心。
如今,我亲手毁了我的心,它裂得支离破碎,我还在乎那些结盟吗?
金轮法
王并不想与我为敌,因而处处手下留情,倒显得技输一筹。最后被我B得无法,只得带着一众弟子狼狈离开。
我站在偌大的场地,尽管四周站满了人,却只觉天旋地转,整个天地间只剩我一人,那种孤独、绝望之情充溢身心,我缓缓阖上眼帘,控制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滑下。
我太累了!
有太久太久没有这样痛快哭过了。
我已经做了太久的公子聿了,久到忘了我曾经是耶律晋。
无视周遭之人诧异、惊讶、打量的目光,我纵身飞起几步跳上屋顶,一个转身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我没有目地的胡乱往前飞走着,速度太快看不清道路,只_gan觉树影一排排往后跃去,急促的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拍打着我脸上冰凉的*意。
我知道我没有退路,一直没有。当我手掌震上子均后背的那一刻开始,我已经真正意义上的失去他了。
这是为了什么?
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我停在一处空旷的野地,拼尽所有力气将玉箫扔了出去,不顾一切地狂声呐喊:“子均!子均!子均!”
我错了吗?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你,我错了吗?
“我错了吗?”我再也忍受不住地跌倒在地,闭上双眼的那一瞬间,泪水滴落坠入土中,*润了一片干涸的土壤。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的门宗。或许是我的样子吓到了门下弟子他们从未见过我这般痴狂。所以他们将我带回了门宗,却没有过问我疯狂的原因。
我昏睡了很久,久到醒来时忘了时日。
直到弟子来报,耶律齐已离开归云庄,而蒙古忽必烈王子也派人送来书信,请我前往别院商议伐宋大计。那一刻,我才恍然惊醒。
“既然忽必烈这么有心思,”坐在大厅里,我笑吟吟地把玩着手中茶盅,“那我们岂能辜负他的好意。”
醒来,我依然还是那个杀人如麻的公子聿。
曾经那个温文儒雅的耶律晋,早已在多年前被我亲手扼杀了。
我半强迫将子均带到了忽必烈的别院,并告诉蒙古人,他是门宗之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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