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
杨莲亭死了。
没有人知道他是被谁杀死的。
圆圆脸躲在树影里显得分外得意,丝毫不理会黑夜笼罩的黑木崖因为死了神教的总管而一片慌乱。
东方不败呆呆地望着园中池塘里的莲花,一动不动,也没有开口说话。
木清静静跪在一边,双手高举托盘。
耳边只听见呼呼的风声,大风总是在这个时候光顾黑木崖,风吹散了木清的头发,干扰了他的视线,翻飞了他的衣袖,他依旧跪着高举托盘。
“下去。”终于东方不败开口说道,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平平直直没有一丝起伏。
池里的莲花随风摇曳,像是无根的浮萍,任风摆弄,柔弱无助。
木清抬起头对上了东方不败的眼睛,没有悲痛,只有无尽的忧伤。然后,他起身无视跪在地上的人走了,只留下了一袭艳红的仿佛诉说着无尽哀伤的的背影。
直到那抹背影消失不见,木清方把托盘放在地上,揉揉胳膊,嘴里喃喃:“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这么不吃不喝的。”揭开托盘的盖子,又撇撇嘴,“怎么这般油腻,要是吃了也伤胃。”
夜里,木清端着亲手熬好的鸡蓉粥,往山巅的小舍走去。
没想到却看见,红衣毫无牵挂地坠崖,衣袂飘飘,绝美非常。
木清抽搐着嘴角,蹲在崖边:“真是不乖。”
作者有话要说:嗯,这章是重发的,看过路过的留下脚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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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小小孩骑坐在树杈上,一手握住树枝,身体前倾,一手向前空一挥,有小手半个大的碣馏侯就被抓到了手里,不时还发出尖利刺耳的叫声。“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小小孩玩弄了一会儿,碣馏侯就彻底歇菜了,又撇头看看树下屋里勾勾缠的俩人,愈发念得大声,“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小兔崽子!”木临从屋里奔出来,脱下脚上的鞋使劲向小小孩飞掷而去。
小小孩脸上得意的笑笑,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意思,从容的倒挂金钩,鞋子就从树枝上方飞走了,远远的连一点影子也看不到。
再卷起舌头做个鬼脸,把木临气得,左看右看想操件顺手的东西把小小孩臭揍一顿。到底还是舍不得,木临只能对着树杈说:“你就皮吧,小心以后长大了找不到婆姨!”
小小孩翻身又骑上树杈:“不会的,你都找得到婆姨,婆姨死了还能勾搭上小舅子,我就更能找到了。”说完小X_io_ng脯一挺,得意非常。
木临听完了以后,脸冒青筋,顾不得许多,飞身把小小孩抓下来扯露出光屁股就打,一下一下的狠狠地巴在白嫩嫩的小屁屁上。
小小孩顿时鬼哭狼嚎:“嗷嗷嗷,我就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想打死我,然后你就和舅舅双宿双飞,再也不管我了,嗷嗷嗷!!”他爹听了手也没软,小小孩被打得咽了一口气,好容易顺过来,又接着嚎,“嗷嗷嗷,舅舅,爹要打死我,嗷嗷嗷,舅舅救命啊!嗷嗷嗷!!”
木临的圆圆脸憋得比小小孩还青,再想狠
狠巴上去,他家当家的出来了,拇指和食指黏在一起一拧,“嗷,亲亲,轻点轻点,再拧就掉了。”
当家的嫌弃的把耳朵放掉,再心疼的把小小孩抱在手里,顾不得衣衫还凌乱着,嘴里就哄:“乖啊,有舅舅在,那娃娃脸不敢把你怎么样!”然后再看看被巴得红通通的小屁屁,更是狠狠地弯了木临一眼。
木临是个妻管严,婆姨在的时候婆姨管,婆姨不在了小舅子管,小舅子成了当家的更是被管得服服帖帖的。当家的眼一弯,木临觉得浑身上下的汗毛都被梳溜了一遍,额头顿时就出了汗,脸上陪着笑,傻笑。
小小孩可不管大人之间的互动交流,躺在舅舅的怀里真是比什么都舒服啊!看着舅舅白白的锁骨露出来,小小孩眼睛有点发绿。
在一家三口的鸡飞狗跳生活里,木临总是处于家庭阶级最底层,当家的不敢吼,臭小子吼不得,唯一可以名正言顺欺负儿子的时候,就是在自家屋子后山的山洞里。这个时候,当家的管不了,而臭小子倒是你就怎么做就怎么做。
小小孩望着他爹趾高气昂的表情,脸上不显,心里想着,等我学好了就带着舅舅去闯荡江湖,到处游山玩水,让你这个娃娃脸找不到我们,这下就没人妨碍我和舅舅了!
“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以下诸图,务须用心修习。”
日有寒暑交替,小小孩长成大小孩之后,继承自他爹的圆圆脸愈发凸显,只是也不再追着他舅舅跑了。
“看你可怜,就把舅舅让给你吧。”颇有施恩不用报的气度。
木临顶着长着胡须的娃娃脸,继续有提前中风的倾向。
大小孩武功日益精进,木临觉得自己再也没什么可以教他的了,于是哄着儿子让他出谷。
大小孩圆圆脸一皱:“爹,你太小心眼了!都说了不会和你抢舅舅了,你还赶着我走!”
木临差点倒仰,追着他儿子在山头上跑了个十圈八圈之后,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读,读万,卷书不如,行,行万里路,呼,你这小子,好心放你到外面去玩,你还嫌!”
大小孩看着他爹的狼狈样,笑得圆圆脸全挤在了一起。
天高云淡的一天,大小孩背着自己的包袱,Mo走他爹藏在灶房的砖缝里的一叠银票,悄悄地跑了。
他舅舅看着大小孩留下的书信,拧得木临耳朵都快掉了。
木临揉着红得发亮的耳朵,小小声的说:“亲亲,儿子出去历练历练,武功才能更加精进。想想前朝本派的传人,那个西夏的驸马和大理的宣仁帝,不过只学里拇指一路而已,未尽得神功真谛,就已经天下无敌。咱们儿子可是尽得本派真传,关在这谷里未免憋屈,再说了,不出去怎么找媳妇?”
当家的一想,武功什么的倒在其次,横竖儿子是受不了谁的欺负,只是媳妇儿看看谷里的丫头婆子们,嗯,还是去外面找吧。
见当家的被忽悠住,木临悄悄抬手用袖子抹了一把汗,精进武功什么的,找媳妇什么的都是浮云,全都是浮云,把电灯泡赶出去才是最主要的啊!讨好的上前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