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建军身上的东西,都被他们搜刮一空,武建军只是木然以对,他现在还不能接受穿越这个事实。
不知过了多久,武建军醒了过来,感觉肚子饿的难受,身上依然绑着绳子,他艰难的滚动了一□体,改仰卧为侧躺,这样舒服点,他开始思考选拔、穿越和现在的处境。
外面的天空慢慢的亮了起来,一名士兵托着一个托盘进来,里边放着些食物,武建军艰难的抬眼看,肚子不自主的‘咕咕’的叫了起来,那士兵拿起一根小木板样的东西,挑起一些饭喂进武建军嘴里,武建军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会饭菜吃完,士兵也不说话,转身出去。
漫长的沉默,漫长的等待,漫长的思考,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又一名士兵来给他喂饭,然后默默的出去,武建军想起自己第一次被关禁闭,跟现在的感觉真是一模一样,他的嘴角不由的浮现出一丝微笑,因为他想起了连长。
那次关禁闭,是因为他把后勤某股长给揍了,因为什么他不记得了,不过他记得,错不在他,连长知道纠察把自己关了禁闭,竟然带着全连的人在纠察大队大闹了一场,最后惊动了团长,结果是,连长和他各写一份深刻的检查,某股长被调离,不知道调哪去了。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武建军又吃了一顿饭,他闭着眼睛接着想事,这次他想起了妈妈,也不知道当妈妈得知自己在选拔中失踪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希望不要病倒就好,他心中默默的祈祷,在心中告诉妈妈:“我现在很好。”
夜深了,小窗外挂起了一轮月牙,武建军的眼泪依然在流,他对着月亮轻轻的哼唱着那首熟悉的《母亲》。
你入学的新书包,有人给你拿。
你雨中的花折伞,有人给你打。
你爱吃的三鲜馅,有人给你包。
你委屈的泪花,有人给你擦。
啊,这个人就是娘。啊,这个人就是妈。
这个人给了我生命,给我一个家……
唱完一首歌后
,武建军在黑暗中笑了:“妈妈,你别担心,儿子现在真的非常好。”
他刚说完这句话,帐篷的门帘突然被掀开,一个身影闯了进来,并伴随着大吼:“掌灯,掌灯……给他松绑。”
经历了一团乱之后,武建军暂时得到了自由,他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人,这位只穿了白色的内衣,当然是古代的那种。个头与武建军差不多,大概一米九左右,从块头上看,应该很健壮。那人站在那里,肩膀有些发抖,他背对着光,武建军无法看清他的样子和表情。
武建军想了一天,什么都想开了,他现在很坦然,哪怕现在就死,他都不会动一下眉毛。
那人再次说话了,这次声音柔和了不少,他的嗓音深沉而有磁Xi_ng,略带沙哑,可是那颤抖的声带却破坏了他的形象:“你……你……刚才唱的……是什么歌?”
武建军木然道:“母亲。”
那人轻声重复了一次,然后道:“可否再唱一次,这次大点声。”
武建军道:“不。”
那人气机有点急:“为何?”
武建军一笑:“现在没心情。”
那人低下了头,摆了摆手:“都出去,你……好好休息……明日……罢了。”说完转头带人走了。
帐篷里又重新陷入了黑暗,武建军慢慢的坐在了角落里,闭上眼睛,他想好好的睡一会,可是往事纷至沓来,有高兴的,有悲伤的,有幸福的,有苦涩的,一幕幕如同电影一样在眼前闪过。
当武建军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的面前摆着两个托盘,一盘是食物,看样子比昨天的要好很多,还有一盘,是他的东西,还有一些铜钱。
武建军吃过饭,取出一块洁牙胶在嘴里嚼,然后把装备都佩戴好,慢慢的走出帐篷,突然从黑暗中出来,被阳光晃的睁不开眼睛,好一会,他才适应过来,却发现许多士兵或坐或立或蹲的,都端着碗却不吃,都惊讶的看着他。
武建军没有理会这些人,径自向辕门走去。
可是当他快走到大门时,斜刺里蹿出一人,却是抓他的那位高顺,高顺叫道:“呔,那莽汉,怎的如此就走?”
武建军停下脚步:“你想怎么样?”
高顺道:“主公对你如此仁义,你怎可就这样说走就走。”
武建军嘴角扯出一个微笑:“怎么说?”
高顺道:“……”
武建军道:“首先,是你们先招惹的我,妄想抢我的东西,再者,是你们抓了我,请问,我是冒犯过你们还是跟你们有仇?把我关了一天一夜,然后放我走,就说对我有恩,哈……有这样的道理么?”
高顺:“……”
这时候在武建军身后昨天那个深沉的声音响起:“是吕某的部下冒犯了阁下,还请阁下海涵。”
武建军转过身,他已经知道这人的身份,昨天晚上武建军无法看清吕布的样子,可是现在却看的真切,只见他大概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一身劲装难以掩饰他如磐石般结实的肌肉,细腰乍背,手脚修长,在那一站,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雄狮。头上的头发梳理的非常整齐,高高的挽在头顶上,用一根玉簪别住。棱角分明的脸庞,一双剑眉斜插入鬓,虎目精光四Sh_e,高挺的鼻梁下,唇方口正,双唇微泯,嘴角两侧略微凸起,真不愧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美誉。武建军是名军人,天生崇拜强者,可对于吕布更多的是怜悯:“谢谢……这跟你没关系。”
然后转身与高顺擦肩而过,向大门走去。他走的不快,但是步伐稳健,并开始深情的唱那首《母亲》。
你身在他乡住,有人在牵挂。
你回到家里边,有人沏热茶。
你躺在病床上,有人掉眼泪。
你露出笑容时,有人乐开花。
啊,不管你多富有,啊无论你官多大。
到什么时候也不能忘咱的妈。
这次他唱的时候,咬字特别清晰,嗓音特别大,加上武建军在军队里喊出来的那种略带沙哑的嗓音,别具风味。
一曲唱罢,武建军正好走到辕门口,他转身向着远远跟在他身后的众人:“千里送君,终需别,请各位别送了,刚才那首歌,送给这位朋友,谢谢你。”说罢毅然转身走了。
高顺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对吕布一抱拳:“主公……就这样让他走了?”
吕布眼中还含着泪光,挥手道:“随他去吧。”
高顺依然道:“这……末将认为,此人不论衣着言语颇为怪异,应该是位奇人,末将把他抓回来也是存了这心思,主公……”
吕布道:“我何尝不知,但我不想让他涉险,你要知道,我们投靠董……”话没说完,吕布忙收住,因为这话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可说不得。
高顺却单膝跪地:“主公……成大事者,不可有妇人之仁呀……”
吕布漠然,过了好一会:“追吧……”
武建军站在茫茫草原上,不知道该向何处去,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但是他却不能跟随吕布,因为地球人都知道,吕布在不久的将来会灭亡,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既然知道结果,为什么还要冒险呢,他虽然心中一片茫然,但是却不想这么快死。
正在他心中做着判断的时候,突然听到‘轰隆’的马蹄声,转眼间,一队马队停在武建军面前,只见吕布跳下马来走到武建军面前道:“能留下么?”
武建军皱眉,他感觉眼前这个吕布与历史上描写的那个吕布相差很多,历史上评价吕布都少不了,见利忘义,背信弃义,反复小人,等词,可是武建军见到吕布这几面,却对其有点好感。
吕布看武建军久久不说话,慢慢脸上显出失望的神情,转头走到战马身边,翻身上马,高顺急道:“主公……”
吕布抬手打断高顺:“人各有志……”
武建军笑了,他慢慢的向吕布敬了一个军礼,吕布好像也感觉到了这个军礼的重量,死死的盯着武建军。
武建军放下敬礼的手道:“还烦主公亲自追,是建军的罪过了,刚才一礼,是为陪罪。可是建军认为,主公在在□上浪费感情有些不值,在下什么都不会,连骑马都不会,呵呵……”
吕布却欣喜的跳下马来:“无防……”
武建军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吕布生下来就没见过父亲,从小与母亲长大,所以他对母亲的感情还是很深的,武建军的这道歌勾起了他对母亲的思念,吕布很自然的会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