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脸庞相距极近。眼观眼，鼻观鼻，心观心。

象牙般的脸庞，黑如点漆的眸子。zhui唇拉成极美的弧度，冷冰冰的笑，笑得戚少商一阵阵地更冷，冷得想打颤。

"戚少商，你知道我是谁吗？"顾惜朝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带着笑，却也是冷冰冰的。

戚少商闭上眼睛，废然一叹。"不知道。"

顾惜朝直起身，微笑道："我是白愁飞，不是顾惜朝。"

半日没有听到戚少商回答，顾惜朝低下头看了戚少商一眼。戚少商的脸上很茫然，很麻木，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戚少商，怎么，吓傻了？"

戚少商的眼神，空空如也。"我在想你刚才的问题。或者，我一直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

我知道，我明白。

我什么也不想知道，我什么也不想明白。

你为什么要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毁了我那个虚幻的梦境。如果迟早都要毁掉，你又何必辛辛苦苦地把这个梦境搭建起来。

你太残忍。

戚少商茫然地道："你是白愁飞，不是顾惜朝。"忽然纵了声地狂笑起来，声音凄厉得如同受了伤的狼，"你伪装得真好，你骗得我好苦！"望着他，眼中的茫然与麻木逐渐被shen沉的悲哀替代。"你从来便把我对你的_gan情当作筹码，从最初在塔底石室相见那一刻开始。你的笑从来没有真心过，你心里永远都在算计！"

"是。琴声是为了引你来。跟你在一起久了，对你过去的事也知道得更多，王小石说的终究不及你自己说的多。你因为苦闷，常常买醉，你喝醉的时候，什么都会说。不过你为什么怀疑呢？"

戚少商道："你不清楚

杜鹃醉鱼，你也对晚晴的态度很奇怪。顾惜朝不该对晚晴无动于衷。"

白愁飞大笑，道："你却一直自欺欺人？欺到如今？"

"是你欺我。欺我的真心。"

白愁飞有些漠然地望着他。"真心吗？你的真心是对谁？不是对我。即使是对我又如何？我不需要。只是利用。"

戚少商垂下头，想捏碎自己的拳头，却使不上一分劲力。"是，我愚蠢。"

一切都可以是假的，杜鹃醉鱼也是假的，鱼吃了花瓣并没有醉死，只是晕过去了，一会就会醒的。然后就游走，继续悠悠然地游弋。

那山洞中的火热跟冰冷都是假的。我宁可当时有条蛇咬了我，毒死了我，还能停留在那一刻，或者万蛇啮咬也可以，疼痛中我至少可以更记住当时的_gan觉。

吻是假的，拥抱是假的，笑是假的，所以一切都是假的。是镜中花，水中月。是我傻，是我呆，缘木求鱼，刻舟求剑，在一个没有心的人身上硬要去找真心。

你_geng本没有心。

"后悔了？"那声音han_zhao笑响起，很冰洌，像水晶般透明的_gan觉。似很熟悉，又似陌生。

戚少商抬起头。"你想怎么样？"

白愁飞哼了一声，道："变脸变得倒也一样的快。我说过，我要本来是属于我的东西。还有"

戚少商问道："还有什么？"

白愁飞睨了他一眼，道："跟个将死的人说秘密，倒也无所谓。"推开半开的窗，风飒飒地透了进来。

"虽然金风细雨楼名为楼，但实则是塔不是楼。"

戚少商一愣，道："金风细雨楼，青白黄红四楼，拥了中间七层古塔。"

"那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山？什么湖？"

"天泉山，天泉湖。"

白愁飞道："从前这里是什么帮派的所在？"

戚少商怔住。"权力帮。"

白愁飞笑道："简单地说，权力帮有笔很大的宝藏在这里，我想要。"

戚少商一惊，道："哪里？"

白愁飞朝地底指了指。"那里。"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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