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着寒光的刀尖近在咫尺,护卫在马车周围的士兵接连倒地,手持长枪的女子周身杀意凌然,枪尖扫过之处无人敢挡。
银光闪烁间倒在长枪之下的敌人不知几何,可是他们到底人少,最终还是没能护住马车。
陆烨虚脱的靠在书案上,尚且不曾从方才的危机中反应过来,不过十几岁的少年人喘着气,任由那忽然多出来的信息冲击着脑海,即便头痛Y_u裂也只是强忍着。
脑海里忽然挤进来一堆莫名的记忆,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少年人心中害怕,没有直接惊叫出声已经是勉强,根本分不出精力去观察周围的变化。
他名陆烨,凉州姑臧人
,父亲陆偃出身于江东陆氏,只是因为母亲是羌人,所以自小随父在西凉长大。
可是即便身处西凉那般偏僻的地方,他的所见所闻也皆是这大汉的风光,这些光怪陆离的记忆究竟是怎么跑到他脑子里的?
陆烨身上一阵发冷,未知的恐惧让他整个人都处于紧绷的状态,他不知道那忽然出现的东西是怎么回事,可是如果不是忽然点到那个【神行千里】,此刻的他就已经成为刀下亡魂了。
【神行千里:身轻如燕,来去自如,瞬间到达江湖各地和武林秘境,需要消耗精力,战斗中无法施展此招式,调息时间30时辰。】
所谓【神行千里】,竟然真的让他脱离了战场来到了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
陆烨用力按了按眉心,努力让自己更清醒些,阿爹阿娘如今是什么情况尚且不清楚,他只知道在在他碰到那个标志之后,身边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这难道就是话本中的鬼神之力吗?
蜷成一团的少年人惶恐的抱紧了自己,在头不疼了之后终于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被自己给砸晕了的人。
他砸到人了?!
陆烨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踉踉跄跄跪在地上试探地上的人是否还活着,虽然自小在军中长大,可是在今天之前,他还只是个没有真正经历过生死的孩子。
少年人手中的动作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看到这人头顶上只剩下一点血皮的红条后凭空拿出许多小瓶子,干脆利落给这人灌入口中,待那个奇怪的红条满了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坐到地上。
等他停下动作,这才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哪儿来的这些东西?
陆烨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连番遭受打击的虚弱身体终于扛不住了。
他在下意识间能给地上躺着的这人喂药,清醒之后却不敢将瓶子里剩下的东西倒进自己嘴里,这些东西来的莫名其妙,天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阿爹阿娘现在还在危险之中,他得更小心些,不然怎么去救阿爹阿娘,眼前有些模糊的少年人咬了咬牙,摇摇晃晃站起来,扑腾一声又倒在了地上。
这回想喝药也喝不成了。
莫名其妙在书房中被砸晕过去的戏志才迷迷糊糊醒来,察觉到口中残留的奇怪味道绷紧了身体,聪明人总会不自觉将事情往复杂了想,如今局势扑朔迷离,容不得他不小心。
缓过气来的青年谋士缓缓睁开眼睛,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除了倒在自己身边的小少年,书房之中一切如常,外面守着的侍卫没有半点动静,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书房中的异样。
于乱世之中运筹帷幄的年轻谋士从地上站起来,猛然意识到自己身体轻松了许多后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方才还缠着自己的病痛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他的病症由来已久,这些年看了多少大夫也没见好转,只能慢慢养着,怎么被砸一下就好转了?
戏志才眯着眼睛看着倒在地上毫无知觉的小少年,将散落在地上几个还满着的瓶子收好,然后才将注意力放在少年人身上。
自己现在还活着,所以这孩子不是刺客,少年人看上去年纪尚小,自己身体爽利这小孩儿却倒在地上,如果说没有古怪他也不会是戏志才了。
潜意识告诉自己眼前的少年人对自己没有恶意,戏志才伸手将人从地上抱起来,然后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身上烫成这样,这小孩儿病的这么重,究竟是怎么忽然出
现在书房中的?
戏志才心中疑惑,但是现在没有时间让他仔细去想,不只这孩子需要大夫,他自己的身体同样需要诊断一番。
星稀河影转,霜重月华孤,夜色正浓,外面的侍卫正在换岗,戏志才抱了一个少年从书房中走出来,着实惊掉了不少人的眼球。
他们不知道房中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如果他们没有记错,从他们和之前的卫兵换岗之后,书房中就只有两位先生,这里究竟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戏志才没打算解释怀里少年的来历,只是对旁边的侍卫低声说了几句,这孩子的来历他自己还不清楚,又怎么去解释?
天边星子闪烁着光芒,月光洒落在地上,夜色正好,不多时,一辆马车便出现在门前。
戏志才神色不变,让人去请大夫到他府中,然后抱着浑身滚烫的少年上了马车回到他自己的府邸,这孩子从天而降,除非等他自己醒来,不然就是想查他的身份也无处入手,
惊才绝艳的青年谋士一手捏着药瓶,看着小脸烧的绯红看上去异常无害的少年人陷入沉思。
这少年重病时出现在书房,身上有如此神奇的药物却给了自己,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尚在昏迷中的陆烨不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杂乱的记忆又开始在脑海中四处乱撞,一阵阵眩晕让他难受的捂住脑袋蜷成一团。
凌乱的画面不停的在脑海中闪现,英姿飒爽厚甲重铠的将军行色匆匆,或骑着马在官道上奔驰,或在演武场上带着新兵习武,还有三两将士趁着闲暇买了酒喝,私下里大大咧咧,站岗的时候又一丝不苟。
他们是那个名为大唐的帝国的将士,是守卫洛阳的东都之狼,虽然已经加入江湖多年,内部依旧保持着天策府的编制。
可他们的境地又很尴尬,在江湖门派而言,他们是官兵,是属于官府的力量,而对于朝堂来说,他们又是混迹江湖的武林人士,不过这都没什么,他们是东都之狼,是守护大唐的最后一道防线,天策将士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保家卫国。
可是除了这些,另外的画面更让他难以理解。
那个光屏中的有许多相似的天策将士,也有很多其他门派的弟子,他们都被光屏外面的人操控着,过着异常精彩的生活。
在这些画面之中,所谓长枪独守大唐魂不过是个游戏而已,只是即便在游戏之中,他们最终也没能守住家国,外有叛将,内有Ji_an臣,最终落得个全军覆灭的下场。
和之前那次不太一样,这次的记忆冲击太过迅速,陆烨满脑子都是烽火狼烟,一时间连现实和梦境都分不清楚,直到大夫过来给他扎了一阵才安静了下来。
年过花甲的大夫仔细把了脉,Mo着胡子只道是发热,开了药便转而给旁边的病秧子诊脉去了。
戏志才的身体难得如此清爽,待大夫惊奇的表示他现在的情况比前几日好了太多后没有解释什么,将人送走后觉得自己现在精神尚好,索Xi_ng拿了一卷书点了烛火守在房中。
那个药瓶他已经给大夫看过了,可惜并没有看出任何异样,里面的药究竟是什么成分也分辨不出来,他也不敢随便喂给这少年。
房间之中烛火闪烁,为了避免灯光惊扰到少年,戏志才将灯座撤的远了些,只是隔一段时间起身看一下少年人的情况。
不知过了多久,陆烨额上冒出冷汗,而后猛的坐了起来。
刚才一定是梦境,他一定是惊吓过度晕了过去,所以才会梦见这些稀奇古怪的场景。
什么天策府,什么剑三,什么大唐,他根本连听都没听过!
陆烨喘着气平复心情,努力将脑海中莫名其妙的记忆甩出去,然而,不管他怎么做,那些记忆都仿佛扎根了一样留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醒了?”温和的声音自耳边传来,陆烨茫然的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青年文士,手脚无力任由这人将他额上的冷汗擦掉,“烧已经退了,再养上两天应该就没事儿了。”
这声音……他之前真的不是在做梦?!
陆烨愣愣的看着之前才被他砸晕的青年文士……的头顶,之前已经补满的红条又掉下来了一点,虽然掉不多,但是却足以证明这人身上有什么持续掉血的病症。
不对,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马车真的遇到了袭击,自己也出现在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一觉醒来脑海中的乱七八糟的记忆都被理顺,他不知道自己是陆烨,还是一缕不知道来自什么地方的意识,但是之前发现自己砸晕人之后的种种难以理解的怪异动作,现在似乎都有了解释。
烛火闪烁着微光将少年的心神晃了回来,陆烨僵硬的动了动身子,然后小心翼翼看着眼前人,“这是什么地方?你是谁?我阿爹阿娘呢?”
被一脸紧张的少年看着,戏志才无声笑了笑,一瞬间以为是自己将这人拐来的。
看上去很是温和的青年放下手中的灯盏坐在床边,让少年人放松下来然后才轻声说道,“这里是昌邑,是你忽然出现在书房之中,不记得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大明之云起龙骧》
——云起龙骧,化为侯王——
顾长生,济宁侯顾时幼子,生于应天,自幼长于洪武帝膝下,与诸皇子亲如手足。
某次高烧醒来,顾长生脑海中忽然多出了一份记忆,从这份记忆中,他看到了自己一家将来的凄惨下场。
父亲倜傥好奇略,能以少击重,勇而有为,为帝所重,始终荣宠,逝世时皇帝停朝两日以示哀痛,追封滕国公,牌位附祭于功臣庙……
然而,洪武二十三年,胡惟庸案发,已逝的父亲被列为朋党之首,大哥爵位被削连坐而死,二哥连坐而死,三哥连坐而死,自己……查无此人。
顾长生:请问我现在和老爹说让他交了兵权回老家会被打死吗?在线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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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主受,略万人迷,金手指巨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