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和职业。”
夕神对下一位证人说话的语气显得尊重了不少。这大概率是因为坐在证人席后方轮椅上的男人是他的顶头上司。
“御剑怜侍,职业是东京地方检察局的局长。”
“谢谢。”神情严峻的武士检察官朝御剑点点头,然后转向法官,“秃某人,我知道你肯定想问他和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但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御剑局长是被告方的证人,他将帮助辩方进一步起诉哈罗德·克里斯平先生,从而替本杰明·沃德洗neng罪名。”
“那么,你同意让他这样做吗?”法官问道。
“嗯。作为检察官,我们必须要给真正有罪的人定罪。真相才是我们唯一的信条。”
成步堂看到夕神以某种意味shen长的目光注视着他的上司,然后做出请开始证词的手势。御剑仍抓着那本笔记本,他的手指极为用力地攥紧了纸页,以至关节处几乎泛起了白色。
“今年5月5日,我在这间法庭忽然昏倒,然后被送进了医院。后来查明那是因突发脑溢血造成的昏迷,医生通过一场紧急手术挽救了我的生命。但后遗症还是严重地影响了我tui部的运动能力。”检事长清了清嗓子,用拇指轻轻抚过他心爱的笔记本中已经有些磨损的纸张,“因此,我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就在这期间,波莉·沃德护士被人谋杀了。虽然我并没有有关沃德夫人谋杀案的新情报,但我对哈罗德·克里斯平主任的真面目有切body会,并且能拿出确凿的证据。我还有一个**呃**不那么正统、但至关重要的证据可以展示。”他冷冽的目光转到成步堂身上,辩护律师脸上浮起一个X_io_ng有成竹的微笑,肯定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但是,请允许我从有关克里斯平主任真面目的证词开始说起。”
“当然可以。”法官作出一个小小的手势让御剑先等一下,“但是,如果你需要停下来稍作休息的话,请不用在意直接告诉我们。刚刚经过如此重大的脑部手术,你今天能够来到这里,已经证明了你是一个非常勇敢而且负责任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代表整个法院系统向你表示敬意。就我个人而言,非常高兴见到你回来。”
御剑的脸明显有些Zhang红,迅速打开笔记本翻了翻,zhui里嘟囔了几句_gan谢的话。
成步堂禁不住笑了。对这个男人来说,赞美之词简直堪比洪水猛兽。他无奈地微笑着靠在辩护席的桌子上,看着他的爱人慌乱地翻着笔记。身旁的王泥喜向他递出一个焦虑的眼神。
“我不清楚你们想干什么,成步堂桑。”他低声说,“但如果这一切全都在我们眼前搞砸了,我是不会原谅您的。”
“放心,不会的。我们手上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克里斯平给御剑下毒,而且也能说明他这么做的动机**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御剑,
好吗?”成步堂伸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别噘zhui了。”
检事长清了清嗓子,透过镜片向成步堂瞥了一眼,微妙地暗示他小点声说话。成步堂立刻闭上了zhui,向他咧出一个玩闹似的笑容。
“在接受了紧急手术后,作为一名住院病人,医院指派了一名医生来负责我的术后恢复。这个人原本是本杰明·沃德医生,但在谋杀案发生后,这项工作被移交给了哈罗德·克里斯平主任。说实话我有点惊讶,一般来说医学主管通常不会接手某个特定的病人——为什么不把我移交给另一位值班医生呢?”
“会不会是因为你的特殊身份?”夕神问道,“毕竟你是个名人。”
“虽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御剑露出一种不舒_fu的表情,mo_cha着他的大tui。“不论如何,哈罗德主任确实成了我的医生。起初,我的恢复状况良好,只是一般的伤口疼痛,并没有其他严重的不良反应。而那边的律师成步堂龙一亲眼目睹了我的状况恶化。”
裁判长满怀期待地看向辩护席。
“当时我正在探望他,法官大人。检事长_F_间的窗帘被拉上了,正在用一个玻璃杯喝水。在克里斯平主任对他进行检查之前,他一直很清醒、很健谈,但突然之间,情况急转直下。只过了不到10分钟,证人对交谈几乎没有反应了,然后开始剧烈地呕吐。当时还有另一个人在场,她可以证实我所看到的一切。”成步堂走到桌前,站在证人席旁边,御剑_gan激地抬头看向他。“请允许我再重复一遍,这两种状态之间只相隔了10分钟。”
“这难道不是手术的结果吗?”夕神铤而走险地问,好像他本来就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回答,而且也对此喜闻乐见。
“不。我取了他所喝的水的样本进行了化验。在数个小时后,御剑怜侍的另一位朋友,狩魔冥检察官,也检测了他的水。这两次取样不是来自同一壶水,但结果显示的砷含量都非常高。”成步堂逐渐jin_ru了他熟悉的节奏。“两个不同的水壶中两杯不同的水同时含有致命剂量的砷化物的可能Xi_ng有多大?我想不会太高。”
“所以你认为是哈罗德·克里斯平主任在御剑的水里下了毒?”裁判长瞪大了眼睛。
“没错。在狩魔冥探望期间,证人在喝了水之后又一次陷入了昏迷。”
“她有一点洁癖,担心医院的环境不够干净。当她送第二杯水样去检测时,她也没有怀疑过我是被下毒。”御剑整了整领巾,显然对接连两次成为受害者_gan到有些不适,“结果她的检测结果比成步堂的还早一个小时出来。而成步堂的样本是前一天从我的饮用水中提取的,冥的是当天提取的。先后发生了两起投毒事件。”
“两份检测结果都已存档。”成步堂补充,“我想澄清一点,这两次都是哈罗德·克里斯平医生提供的水,这是通往御剑病_F_的走廊监控录像可以证明的。克里斯平医生先后两次在不同的时间提着一壶水jin_ru证人的病_F_。”
被告席上传来一声愤怒的低吼,本杰明·沃德医生正竭尽全力不让自己离开那个座位、从克里斯平身边逃开。克里斯平则同样怒不可遏,他站起身把拳头砸在栏杆上,随即两个法警把他拽了回去。
成步堂通过辩护席上的平板电脑在法官席两侧的屏幕上播放了那段监控影像。“如你所见,哈罗德·克里斯平主任亲自给御剑的病_F_送了好几次水。这其实完全不在他的职责范围nei。在与负责照顾病人餐饮的护士交谈后,有人透露是克里斯平医生自己非要这样做的。他坚持自己要对御剑的一切需要负责。我有她们的证言书。”
“这难道不是举手之劳吗?还是说是专供检察局长的特殊待遇?”裁判长沉吟道,但这样的解释明显完全不能让人信_fu。
“我对此shen表怀疑。”成步堂挺X_io_ng
抬头,“他给御剑下毒,意图迅速杀死他。如果证人口渴到一口气喝光了整杯水,他恐怕早就死了,法官大人。在那一杯水中的砷化物足以杀死一头大象——这绝不是什么偶然发生的事情。这是故意行为,哈罗德·克里斯平完全知道后果。”
“但为什么要用砷化物呢?医院药_F_里应该有很多速效毒药。”夕神沉声道,他那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主任医师。
“可以让我说句话吗?”御剑赶在成步堂回答之前阻止了他,他的手用力抓住成步堂的手腕,“我想我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请便,御剑先生。”裁判长点头道。
“我所中的毒是纯的砷化物,不是杀虫剂或者毒鼠药那种混He了其他成分的毒药。这是一种纯净的化He物,除了用于药物研究实验之外,很难通过其他常见途径购买。”御剑顿了顿,确保法官跟上了他的思路,“这家医院的八楼是一间毒理学实验室,该实验室一直在致力于研究在初步血ye检测中化验出毒物的相关技术。砷化物正是其中之一。”
“医院的药_F_里有两个保险柜,会对所有使用它们的人进行身份记录。其中一个是受管制药物,或简称CD柜,储存着_geng据特殊许可法才能获得许可的药物,以及可能被滥用和用以高价出售的药物。第二个柜子对医学来说则几乎没有任何实际价值,里面是比如砷化物、氰化物,甚至马钱子碱之类的毒药。”
“我让负责这个案子的刑警T查了毒药储存柜的使用日志,在我住院的那些天里,除了医院研究部门的主管,只有另外一个用户登录打开过毒药柜。那个人就是本杰明·沃德医生。”
法庭里响起一阵低声讨论,一个绝望的声音从被告席后面传来:“那不是我**”
“我知道那不是你,沃德医生,”御剑回头看向那个惊魂未定的男人,“在那个用户登录时,你已经作为本案的嫌疑人被警方拘留。这只是哈罗德·克里斯平先生自作聪明地试图再次陷害你、让你背上莫须有的罪名的一个拙劣的小把戏。”
“但为什么呢?”沃德医生反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已经占有了我的Q子,也夺去了她的生命,为什么他还要杀了你呢?你明明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年轻的医生瘫倒在椅子上,一边不住地摇着头,一边抓着自己的头发。“波莉,你究竟做了什么?”
法官敲响了木槌,示意法庭肃静,然后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沃德医生说的有道理。虽然很明显是nei科主任给御剑投了毒,但我想知道他这样做的动机。克里斯平先生?”
“我怎么可能承认!这完全是一个患有人格分裂症的残疾检察官的胡言乱语!”克里斯平怒气冲冲地吼道,“我有保持沉默的权利。”
“很好,”成步堂漠然道,“那么我们就可以不受干扰地继续下一步了。”
“没错,”御剑低头看着笔记本,缓缓He上了书页。“我想是时候开始了,嗯?”
成步堂点点头。“你会没事的。我保证。”
“虽然我并不担心我的家谱会在电视上曝光,”御剑说着,避开了一台向在家中观看庭审的观众们进行直播的摄像机,“但我担心她会做什么,或者**至少尝试着做什么。”
“我已经准备好了胶带。只要你那边没问题,真宵随时可以过去。”
“成步堂律师?御剑检察官?”裁判长呼唤道,“虽然看到你们两个如此亲密无间的He作确实相当令人怀念,但我们的
时间很紧张。你们到底有没有能证明动机的证据?”
“当然,法官大人。”成步堂点头道,把手按在御剑的肩膀上,让他尽可能放松下来。“为此,我们需要传唤另一名证人。”
“你需要时间再准备一下吗?”法官不耐烦地皱着眉。
“不必了。我们宁愿让证人先上庭再做准备。”辩护律师在王泥喜和夕神之间扫了一眼,然后转身面对身后的旁听席,挥手示意真宵过来。“法官大人,其实在那次紧急手术后不久,御剑开始时不时地经历昏厥——对他自己来说仅仅是意识丧失,但对当时在场的其他人来说可完全不是这样。”
真宵一靠近过来,御剑就抬头看向她。她向他竖起大拇指,一边紧张地打着颤一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他会突然变成一个截然不同的人,也就是刚刚克里斯平医生说的‘人格分裂症’。但其实,他脑部的出血并不是造成这种异常的直接原因,事实上他主要损伤的是控制tui部运动的区域。”
“所以在丧失意识期间到底会发生什么?”夕神前倾body,伏在桌上伸长了脖子以避免错过任何细节。而银则从他的肩膀上跳下来,沿着检察席来回地蹦蹦跳跳,爪子与木桌碰撞激起一阵清脆的噼啪声。
“这种昏厥是御剑的血统作用的结果。通常,这种血统在男Xi_ng中不起作用。但御剑却因这次意外唤醒了它将亡灵召唤到自己body上的能力。”
整个法庭陷入了落针可闻的沉寂,甚至连一声鸟叫都不曾传进来,银也停下了不安的脚步。法官看起来仍有些迷茫,但王泥喜和夕神在他们各自的桌子后面听得目瞪口呆,几乎忘记了呼xi。
“OMG”王泥喜长出一口气,“这不可能!”
“仓院流灵媒道的家主绫里真宵与我拥有相同的血统。”御剑宣布道,“上代家主绫里舞子和御剑信就是我们共同的亲生父M_。”
成步堂回到律师席,从平板电脑上T出那张出生证明,投影到大屏幕上。
“御剑怜侍是御剑信与绫里舞子的第二个孩子。他一出生就被绫里舞子抛弃,送到城里由父亲抚养长大。在他从手术后的昏迷后醒来的那一刻,一个特殊的灵魂依附在他身上。她的名字是波莉·沃德。”
“她竟敢!”克里斯平主任吼道,“她为什么这么Yin魂不散!”
“你刚刚说什么?”沃德医生捂住了zhui,“那个检察官现在成了灵媒师了?因为那场手术?”
“没错。”真宵终于ca话道,“我认为绫里一族的男Xi_ng体nei存在一个‘塞子’,这个‘塞’可以防止他们对灵魂产生_gan应,有些nvXi_ng也会有。但一旦这个‘塞’的锁定产生一丝松动,那么这个人就会对灵魂产生某种程度的_gan应。通过修行的方式,我们可以进一步扩大这种松动,使_gan应灵魂的能力得到增强。而如果完全没有这个塞,那么距离最近、执念最强的灵魂就能直接完全控制御剑,而不必经由任何人的召唤。”
“这听起来完全是天方夜谭!”
“安静,克里斯平先生!”法官恼火道,“绫里小姐,请继续。”
“御剑醒来的那一刻,刚好也是波莉·沃德从生者之地转移到死者之地的那一刻。在这一刻,她的灵魂力量是最强大的,于是她刚好被xi引到一扇‘敞开的门’——也就是御剑怜侍的灵力通道里。我的猜测是,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揭露真相,但她的灵魂充满了愤怒和怨念。再加上御剑自己的大脑也是一片混乱,两者共同作用,导致她_geng本没能说出什么来。”
当胶带缠绕上他的手腕、并将其固定在扶手上时,御剑_gan到有些畏*。夕神_gan觉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茫然过,但他似乎已经到达了理解这一切的边缘。
“你还记得叶樱院那个案子吧?”成步堂一边问
,一边双膝跪地,用胶带把御剑的脚踝绑在轮椅支架上。
“我**记得。”裁判长喃喃道,忽然对面前的场面挑起了眉毛。
“就和那时一样。死者的灵魂被拥有灵力的绫里一族召唤出来。御剑也是一样,不过他从未接受过系统的灵媒训练,只是在脑部手术中碰巧移除了他的‘塞子’。灵魂控制灵媒师的body,可以任意说话或者活动。”
“所以这就是你为什么**”法官含糊地挥了挥手,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波莉·沃德,就像我刚刚所说的一样,是一个充满怨念与愤怒的灵魂。”真宵点点头,“每一次控制御剑的时候,她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所以我们不能冒险。”
“好吧。”裁判长叹了口气,用手Mo了Mo自己的脑门,“好了,那你们准备好就开始吧,绫里小姐。”
“你真的打算在法庭上接受这种说法?!”克里斯平看起来好像快要爆炸了,法警稳稳地按着这个男人的肩膀。“不要!让那姑娘安息吧!”
当真宵跪坐在御剑面前交叉起手指时,御剑几乎在颤抖。“只要照我说的做就好,没事的。”她轻声道,“你能行的,老哥。”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小心地学着真宵的样子将其交叉起来。她两手并拢,闭上眼睛开始念一些咒文。如果不是被绑着的话,御剑也很想模仿她的姿势。
“好,不要说话,集中j力打开你的j神通道,想象波莉·沃德的样子。她应该很容易回应你,就像你过去一直所做的那样。”真宵摊开手掌按在他的膝盖上,“就是这样,就好像给她打了个电话。”
御剑点点头,闭上眼睛集中j神。从手术中醒来后,这是第一次,他突然能够清晰地思考,能够jin_ru自己的意识shen处,找到自己的nei核,并试图把波莉叫到那里与他见面。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光线昏暗的_F_间,窗帘拉着,看起来就像一间医院的病_F_,但中间只有一把椅子——或许是门诊室?心理咨询室?
一开始他以为那是自己的想象,但很快他就明白他不是这个_F_间的创造者。
“对不起。”
御剑环顾了一下_F_间,最后看到了坐在他对面椅子上的波莉。在听到那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之前,那把椅子明明是空的。她看起来疲惫而又憔悴,相比御剑,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她似乎想摆出一个微笑,然而那笑容是空洞的,她的眼睛中分明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我想你可能相当讨厌我吧。”
“也不是特别**”御剑小心翼翼地答道,警惕着她在控制他body时表现出的那些行为——他不知道她会不会突然暴起打他一拳,还是把他按在地上踩几脚。
“真的吗?”波莉用手指扶住下巴。“即使克里斯平主任编造了那么多有关我的鬼话?”
“他编造了什么?”
“我和他sChuang了。我和他有一tui。他甚至在整个医院里到处散播谣言。”
“那**那段Xi_ng爱视频又是怎么回事?”
“那里面的人不是我。”波莉哂笑一声,扯起了衬衫的布料——
御剑平静地看着这位已经死去的护士把X_io_ng部暴露在他面前,但除了两个沿着柔和隆起的Ru_F_下面横向切开的伤疤以外,没有什么可看的了。
“我在十几岁时就做过双Ru切除术。视频中的那个nv人有Ru头
,所以不管她是谁,都是一个足够幸运的家伙——至少没有在20岁之前罹患Ru腺癌。”
“这么说,他是演的**?”
“甚至连本都不知道Ru_F_切除术的事情。所以当这段视频出现在法庭上时,他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也不奇怪。我没有在他面前neng下过X_io_ngyinJ**从来没有,我想。”
御剑点点头,一边思索一边用手指抵住zhui唇。“这样的话我们以前猜测的动机就完全被抛到九霄云外了。哦——抱歉,我没有注意措辞**”
“没事。大概到一半距离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要死了,于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波莉把衬衫重新塞进牛仔ku里,双tui交叉,“他的动机是**”她停顿了一下,握紧了自己的胳膊,“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好吗?_M的**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杀所谓的‘问题病人’。他给他们注Sh_e大剂量的吗啡,并以自然死亡为借口伪造医疗报告,再向那些悲痛万分的家属扯谎。”
御剑一下子坐直了body,挑起眉毛:“你有证据吗?”
“他放在口袋里的那支注Sh_e器,就是在那次混乱的通灵过程中他试图ca进你的血管的那个,里面是纯吗啡。如果他把那整剂都注Sh_e进你体nei,那你现在就不会在冥河的那一边了。”波莉沉重地叹息一声,“我真的很想告诉你男朋友是克里斯平干的,但他已经把注Sh_e器拔了出来,我不能让你因为我丢掉Xi_ng命,所以我只好放弃了。”
御剑一时有些拿不准该不该质疑波莉为何或者怎样得到了成步堂是他男朋友的结论。但当她看着他的眼睛时,他意识到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意义。那不仅仅是他的眼睛,也是她的眼睛。
“我从来没和那个混蛋上过床。他曾经试图强暴我,但我踢了他的蛋。然后他就把我从外科主治医师降级成了病_F_护士。他还说能继续在他手下工作是我的荣幸,混蛋。”她的手指因强烈的恨意收紧了,“他之所以杀了我,就是因为我手上有他杀害病人的证据。”
“证据现在在哪里?”
“我的手机。”波莉吞了一下口水,“我在二楼的一个病_F_里安了一个摄像头**在*你的**_F_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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