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m试着照Dean说的去做。

他试着忘记Sean的事，试着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他应该当Sean是个不存在的人，是他臆想出来的一个形象，是他某个遥远的梦。他试着让自己坚信，只要自己走进光里，那个梦就会如泡泡般陡然破裂。

可那些不存在光的时间里呢？

Neill夫妇和Dean来道过晚安之后，他闭上眼睛之后，沉入梦境之前，一片漆黑。在这没有光的时刻里，是不是他就能悄悄放任自己了？

Sam在睡前会念诵一小段《圣经》。他闭上眼睛，心中满是负罪的xiu_chi与惶恐，双手交叠在X_io_ng前，虔诚地请求上帝宽恕。他在每个睁眼就能凝

视光的清晨反反复复确认自己的忏悔与努力究竟有没有用，可他越是着急想知道自己忘了没，就越是难以忘怀。

他忘不掉那个男孩，他觉得他比任何一个漂亮的nv孩都要迷人。

他忘不掉Sean笑起来的模样，也忘不掉他蹙眉的表情；他忘不掉Sean说话的声音，也忘不掉他沉思时的眼神；他忘不掉Sean走进人群也仿若会发光的姿态，也忘不掉他独自坐在树影之下的样子。

有时他会觉得快乐，因为他和Sean呼xi着相同的空气。

但更多时候他还是痛苦，因为Sean和这样的他呼xi着相同的空气。

Sam变得郁郁寡欢。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总是吃过晚餐就借口出去散步地独自离家。养父M_都不知道其后的两三个小时里他在哪里。

只有Dean知道。

Dean每一次都会去教堂找回他。

男孩就那么坐在空旷的长椅上，抬头凝视着十字架，一动不动。有时他甚至因为太过专注都没察觉有人坐在自己身边，直到_gan觉酸痛漫过脖颈，他活动脖子时这才发现Dean不知何时坐到了自己旁边，和他一样，一动不动地看着十字架，一言不发。

Sam知道哥哥是来找他的，所以从不会问那些啥问题。夜晚的教堂里安静极了，他们肩并肩坐着，目不转睛地仰望，神父也不打扰他们，只是沿着教堂的墙壁轻声行走，偶尔拂去落在长椅上的灰尘。

“你不用这么陪着我，Dean。”记不清是哪一次了，Sam终于忍不住开口。他的目光从十字架转向身边的兄长，眼神专注而认真，“我只是**我只是还不能**”他说着，猛地咬住zhui唇，仿佛在这里说出那个名字、说出他的真实_gan情都是对上帝的亵渎。

“你为什么每天都会来这里？”Dean的视线也从十字架上转到Sam身上。他没有直接回应Sam，反而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哥哥的问题让Sam微微吃惊地瞪圆了眼睛。

他以为Dean知道的。

他以为Dean一直知道他每天来这里的原因。

“为了从上帝那里得到答案，为了**忏悔。”

起初，Sam觉得Dean是故意的，虽然难以理解难以置信，可他觉得Dean是借着这件事在羞辱他。他_gan到焦虑与愤怒，双手握成了拳，牙齿愤愤咬紧了zhui唇，仿佛随时都会扑过去同兄长争论。但这种_gan觉被辱的愤怒只持续了短短几秒。男孩突然想起来，自己在这件事上是没有立场生气的，就像那些曾经活在索多玛城里的人，他们遭受惩罚只因为罪有应得。

“我也是。”

Dean的声音打断了Sam的思绪，他依照惯Xi_ng地还瞪着Dean，握紧的拳头也还搁在自己的tui上，只是他不能理解Dean的话。

而Dean没有解释，也再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他只是告诉Sam，上帝已经把答案放进了每个人心里，Sam必须自己走进心里去寻求方法。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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