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本是城中最好的茶楼。
茶楼外依旧人来人往, 可今日的茶楼却空空**,没有一个客人。
他不仅没有客人, 连小二、账_F_、掌柜都没有。整座茶楼仿佛人去楼空,寂静无声, 只余幽幽的茶香, 迎客的大门敞开着,像是在静静地等候着谁的到来。
二楼窗边的雅间里,忽然多出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
一个穿白_yi_fu的男人。
江湖上喜欢穿白_yi的人有很多,从前就有剑客薛_yi人,杀人时最爱穿一身白_yi, 因对手的鲜血染红了身上的白_yi故而得名血_yi人。
如今江湖上最有名的白_yi剑客, 一是万梅山庄的西门吹雪, 二是飞仙岛的叶孤城。
可茶楼里的这个男人, 他既不是西门吹雪,当然也不可能是叶孤城。
他漆黑的发鬃一丝不乱,雪白的_yi衫上连一_geng皱纹都没有,脸上的轮廓优美如雕刻,这实在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
他亲手斟了两杯茶,
道:“在下本该亲自去万梅山庄拜访前辈,奈何前些日子一不小心给西门庄主留了些不好的印象,所以只好请前辈来这茶楼里喝一杯茶了。”
他的对面空空如也,连半条人影也没有,可他并不是在自言自语,因为他的话音刚落, 就有一只苍白的手拿起了茶杯。
一只苍白,修长有力的手。
这绝对是一个绝顶的剑客才有的手。
男人眼中的笑意更浓。
白锦开门见山道:“你有何事?”
他问这话时,人已坐在了男人的对面。他不讨厌说话拐弯抹角的人,自己却是一定要开门见山的说话的,这或许是很多剑客的毛病。
白锦摘下斗笠,露出一双看不出丝毫情绪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倒映着的人,正是宫九。
茶楼里的这个白_yi男人,可不就是昆仑山下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九公子?白锦本以为宫九是对玉罗刹有所图谋,当初才会说上那样一番话,却没想到这个人竟真的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他极少涉足江湖,更不曾接触朝堂,一个太平王世子为什么还对他_gan兴趣?
白锦很好奇。
所以他来了。
宫九笑容yu_yue,明明是极为年轻的一张脸,这样笑起来时眼里却有了几分老狐狸的味道。
一个老谋shen算的年轻人,也难怪玉罗刹会叫他一声小狐狸了。
白锦对宫九印象不错,他甚至有些喜欢这个傲慢又有本事的年轻人。
不错,傲慢。
两次见面,宫九的态度都可以称得上是温和又谦逊了,可他的眉梢眼角透露出来的神色却仍是傲慢的,那是一种shen入骨髓、又独属于年轻人的傲气。
白锦年轻的时候也这样傲,哪怕他自己并没有觉得自己如何傲慢,可到了如今这个年纪之后,他也会常常怀念年轻时的傲气。
不只是他,连玉罗刹也是一样。
宫九不答,只是拱手笑道:“还未恭喜前辈。”
白锦呡一口茶,“恭喜什么?”
“自然是前辈与玉教主的事情。”
“哦?”
宫九爽朗一笑:“在下虽早已知晓白前辈与玉教主关系匪浅,却也不曾想过原来竟是这样的关系。”
他说着这番话,又自己摇了摇头,_gan慨道:“其实这也并不奇怪,能入的了大宗师的眼的,自然也只有大宗师。”
白锦苍白的手指随意的点了点茶杯的杯口,似是不经意的说道:“你似乎很了解大宗师。”
因为这人说起“大宗师”三个字时,语气里就带上了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敏锐如白锦,自然是立刻就察觉到了这个细节。
宫九道:“了解不敢说,只是家师恰好也是一位大宗师,在下行走江湖时,便难免对各位大宗师抱有几分好奇心,忍不住想多了解一二。”
正题来了。
白锦平静的注视着宫九,等待他的下文。
宫九微微一笑,“前辈认为,在诸位大宗师中,谁才是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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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树下,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藤椅。
它本不
该摆在这里,可偏偏就有人喜欢将它放在这里,所以它也不得不做一个摆在梅树下的椅子了。
梅树上开着梅花,是万梅山庄里罕见的白梅,在一庄子红梅的衬托下,这一树白梅便显得格外清雅neng俗。物以稀为贵,哪怕这里是世外桃源般的万梅山庄,物以稀为贵五个字也同样适用。
玉罗刹躺在藤椅上,早春的寒冷似乎对他没有一点影响,所以他只是惬意的躺在梅树下,呼xi着白梅散发出来的幽香,享受着这极为难得的闲适时光。
人在无聊到了极点之后,是会自己寻找乐趣的。
他不该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但自从白锦对他的_gan情做出回应之后,他的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xing_fen的状态,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毛燥,待他抽空冷静下来回忆这段日子时,也不由得叹息起来。
果真是越过越回去了。
这把年纪的人,其实怎么也该表现的稳重一点,矜持一点,可每每看到白_yi剑客那张无动于衷的脸,他又忍不住想要去撩拨一下,这一撩拨,就又停不下来了。
玉罗刹闭着眼睛,出声道:“你回来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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