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
盘膝坐在榻上闭目养神的白锦睁开眼睛,轻声说了一句进。
客栈的_F_门应声而开,站在门外的是一身风尘仆仆却依然温雅可亲的中年男子。
这人与白锦也曾有过一面之缘,白锦记得,这人应该就是当初在西方魔教见过的修罗刀,那位据说是要诈死neng身的修罗刀。
他出现这里,想必是已经成功neng身了。
修罗刀好像也早就知晓白锦在这间屋子里,朝他一拱手,道:“白道长。”
西方魔教上下似乎都统一了对白锦的称呼,只因白锦的客卿身份实在是十分微妙,其原因就在于——西方魔教自创立以来,就没有过客卿一职。
修罗刀是从一开始就知晓白锦身份的心腹之一,得知这位白_yi剑客曾一人力敌教nei两位长老时,他姑且还能把白锦当做与长老同等身份的人,可就在这位剑客以一人之力杀了石观音之后,修罗刀才悚然一惊,重新估算起白锦的实力来。
对于这件事,枯竹、孤松两人亦是觉得不可置信,紧接着就是后怕。
石观音是谁?
那可是能与教主不分伯仲的强者,与枯竹、孤松可谓是完完全全两个境界的武林高手!
白锦睁开眼睛,盯着修罗刀看了一会儿,那双纯黑的眸子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他看着你,就只是看着你而已,对着这样的眸子,修罗刀不知为何竟想起了山巅之上的白雪。
寒冷而纯粹。
什么样的人能拥有这样一双眼睛?
他不知道。
但是眼前就有一个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而这个人,是一个绝顶的剑客,倘若少教主真的在此人的尽心教导下成长,那少教主将来,会不会也拥有这样一双纯粹的剑客的眼睛?
他已全然明白教主为什么要将少教主托付给白锦了。
白_yi剑客忽然动了。
修罗刀心中一惊,却见白_yi剑客利落的下榻,一只苍白的手抬起,面无表情的掀开了_On the bed_的布帘。
他对帘子里头的人道:“玉罗刹,起来。”
修罗刀:“****”
帘子里静了静,才传出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什么时间了?”
“黄昏了。”白锦冷冷道:“修罗刀来了。”
“嗯**”
困意还是没有彻底褪去,玉罗刹懒洋洋地撑起了body,疲倦的抬手揉了揉眉心,他的右手边是睡得正香的小婴儿,玉罗刹脑袋放空了一会儿,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修罗刀”三个字。
该上路了么?
黄昏的阳光还是有些刺眼,怕影响儿子睡眠才拉上的帘子被白锦掀开了大半,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原本只是想陪着儿子稍稍躺一会儿而已。
玉罗刹冷声道:“出去等着,半个时辰后启程。”
“是。”
修罗刀战战兢兢的退下了。
这个语气**绝对是教主本尊无疑。可这个声音,他、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教主真正的声音!
他才堪堪转过身,玉罗刹却又道:“等等。”
修罗刀脚步一顿,脸色惨白。
玉罗刹已经恢复成了往日神秘而yin森嘶哑的声音,他道:“把少主抱给*娘,该喝*了。”
“是。”
白锦平静地看着修罗刀从裹上一层白雾的玉罗刹那里接过小徒弟,战战兢兢地离开_F_间,忽然问道:“你为何总要遮着脸?”
玉罗刹愣了愣,随即给了他一个微带着嘲讽的笑容:“你不懂。”
白锦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是不想被故人认出来,还是觉得自己太年轻,威慑不了你手下的那群妖魔鬼怪?”
玉罗刹shen觉这“妖魔鬼怪”四个字用的妙,他扯了扯zhui角,敷衍道:“差不多吧。”
白锦眼神专注的看着玉罗刹的脸,那层遮挡的白雾在他面前已经形同虚设,毫无作用。他的眼神认真的就像是要把玉罗刹的皮r丝丝剥离一般。
“如果是脸的问题,那你为何不干脆换个脸型?”
玉罗刹神情微妙的思考了片刻,“你是说易容?”
“嗯。”
玉罗刹挑了挑眉,似乎很奇怪白锦为什么要询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不过仍是答道:“易容太麻烦了,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换一次人皮,且也不可能每一次都与上一次易容的一模一样,威慑的效果还远不如就这样遮着。”
白锦似是懂了的点了点头。
大庆的易容术,看来不像大唐那般换一次就可以一劳永逸,若是真如玉罗刹所说,那的确是不怎么方便。
玉罗刹整了整有些散乱的_yi_fu,就听隔壁的_F_间里有婴儿的哭声传了过来,撕心裂肺的,听着就觉得十分难受。他脸色一沉,“一帮废物!”
白锦差不多已经习惯了玉罗刹说翻脸就翻脸的xi_ng格,做一方霸主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怪脾气,作为半个朋友,他能谅解。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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