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热那亚去。这不仅意味着与兄长的久别重逢,更意味着“地下交通员”——这个足够男孩子们嫉妒一辈子的名头,重新回到了彼得身上。他绷紧了面庞,竭力把年少的骄傲压回肚子里去。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买他的帐。就像丽莎,此刻她正像个姐姐一样帮他收拾行装,一会儿帮他整整上_yi,一会儿又把鸭*帽斜扣在他的后脑勺上——“这样比压在前额上好看,我亲爱的。”她笑嘻嘻地说,“你要去热那亚了,小兄弟,大概会错过一件大事儿的。”
“什么事,尊敬的nv士?”他拿腔作T地问。
“现在还是个秘密!”她像未婚的少nv那样嘟起了zhui,“连我自个儿都不确定呢。”
在她的言语间有一种莫名的优越_gan,已婚妇nv大概就是这样嘲笑半大小子的。彼得颇为不快地想:可真了不起A,她才
不过比他大六岁而已。
“十五岁足够干一番大事业了,去吧。”罗维诺·瓦尔加斯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只是别迷路走到罗马去!你大概听过这么一句话吧:所有的道路,无论多少分岔,最终都通向罗马**”
直到彼得的身影消失在了远方,罗维诺才吹了声口哨:“而从罗马,_gan谢上帝,总有一条路通向我的家。”
“说到罗马,”这时,罗维诺听见安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去过?”
“去过。我的小堂妹爱丽丝住在那里。真有些想念她了,可爱的姑娘!又温柔又恬静。”
“从前在马德里念中学的时候,我有个顶好的地理老师,简直要把罗马吹上天了**他说,罗马穷其一生也游玩不尽,是真的吗?小家伙?”
“罗马总归是都城,而且要强过你们的马德里。你可别和我争,这两个地方我都去过。”罗维诺这样说,纯粹是出于自负的习惯。可是话音一落,他就后悔了:为什么要提到马德里?那今生今世不知能否再见的马德里,墙壁是白白的,樱桃树是密密的,有一位西班牙妇nv玛丽娅·卡里埃多住在那里,有许多西班牙妇nv住在那里。
“——可是不管怎么说,马德里真美。”罗维诺再一次急匆匆地补充道,“墙真白,樱桃树真茂密,妇nv们心眼儿真好,弟兄们真忠实**”
在地中海的另一侧,西班牙的橄榄树林像白金一样耀眼,西班牙的柠檬树林像睫毛一样幽静。国际纵队的战士们曾誓死保卫过的雅拉玛山谷,已经开遍了鲜血滋养出的野花。尽管已经是第七个年头了,可是泥土里的鲜血**好像用不尽似的。
丽莎有了个秘密。游击队员们不知道,丽莎的丈夫不知道,也许,连她自己都还搞不太明白。如今,无论黑夜也好,白昼也好,她的眼睛总是闪闪发亮,就好像两颗永恒不灭的星星,燃烧在那幽长的睫毛下面。
丽莎越来越经常地唱歌了,她在宿营时唱,在征途中也唱。有些歌洋溢着陌生又奇妙的吉卜赛情T;有些歌则早已被人们所熟知。她多多少少有些走T,可是她歌唱时自有那样一种神情,让人觉得这歌本就该照她那样唱。
她一边唱,一边微微侧着头,仿佛是在倾听歌声之外的什么声音。她的丈夫和她并肩而行,小心翼翼地拉着她那健美的手臂。他不说话,大概也是在倾听着什么。
**那是一个格外清澈,格外碧蓝的夜晚,人们宿营在峻峭的岸上,波光粼粼的河水庄严地涌向远方。亚平宁睁着青玉一般的眼睛,仰望着那在她头顶缓缓旋转的北斗七星。
丽莎坐到基尔身边,火热的手臂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一瞬间她那星星般的眸子几乎刺得他两眼发疼,她的面颊满怀柔情地摩挲着他的脸庞。
“我们要有儿子了!”Q子贴在丈夫的耳畔说,“我们要有儿子了**一定是个儿子!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一瞬间,漫山遍野的鲜花都在他眼前飞旋起来,围绕着他和她——丈夫和Q子**过了许久、许久,他才找到了自己要说的话:
“我可希望是个nv儿!她长得像你也好,像我也好**”
他一下子把她搂到自己的怀里来,而她用小拳头抵住了他的X_io_ng口,又是埋怨,又是得意地笑了:
“轻一点儿!轻一点**瞧你挤着我们俩了**”
基尔伯特和伊丽莎白要有孩子了。仿佛一只伶俐的小鸟飞遍了山野,整个游击队都在谈论这件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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