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来的轨道。派人到各个城市里和各种地下组织联系;准备过冬的粮草;袭击周边的小gu法西斯官兵,如此种种。只有当人们随随便便地唤着某个名字,想要借个火的时候,才会蓦然意识到:原来叫这个名字的人已经不在了。
有的人却能扼住死神的咽喉,追赶上那一刻也不停下脚步的生活。11月下旬的某一个傍晚,消瘦了也苍白了的安东尼奥,终于回到了难以离弃的岗顶。弗朗西斯对着他的眼睛注视片刻,说:“老弟,你可一点都没变。”
“可你简直要成大胡子了。四
年来,你从来都没有把脸刮干净过。”
“因为我长得太漂亮了,你能想象出来吗?老弟!要是我刮掉了胡子,伙计们可要嚼嚼*头了:‘瞧,咱们副旅长,原来是个人模狗样的小白脸!’”弗朗西斯站起身来,瘪着zhui唇、斜着眼睛,惟妙惟肖地拖着各种声T,“他们大概还要取笑:‘呸!这种花——架——子,还是去电影院里演演戏、到公园里勾勾nv人吧,打仗指挥的事儿多半一窍不通**’”
“不,不!老兄,你也一点都没变!我以熙德、维加、塞万提斯和堂·吉诃德的名誉作担保**”
只有两个来自拉丁民族的朋友,才能这样谈话而不嫌矫情。尽管他们有时会显得消瘦、疲惫和苍白,然而只要看一看他们的眼睛,听一听他们说话,就会明白:谁也没有辜负地中海爸爸和比利牛斯_M_M。
“给!特意留了一个最小的给你!”安东尼奥抛过去一个小苹果,被副旅长一把接住了,“罗慕卢斯大爷让我带了一篮子回来,大的都在楼下被别人拣光啦。”
“最大的那个是留给罗维诺了吧。”弗朗西斯漫不经心地说,“然而咱们这位漂亮的罗慕卢斯大爷——真希望我到老也像他那么漂亮!——是位公正无私的老先生。所以我猜,最大的苹果留给谁,完全是你自个儿的主张。”
“瞎扯什么呢,老哥**”
“坦率些吧,老弟,你以前和我说过的:西班牙人不耍心眼。”
就在这时,隔壁的_F_间里传来一阵巨大的动静。他俩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目光里都看到了疑惑:隔壁是别墅原先的主人留下的书_F_,游击队员们有时会去那里拿书看。无论他们在别处多么吵闹,进了这个小小的图书馆后,总还要保留些许肃静。
他俩循声赶过去,正看见基尔伯特挥着一把斧子,狠狠地砍在书架上。那真是些豪华的书架!雕饰j美的上等红木,即使摆在皇宫里也不嫌寒酸。然而它们正凄厉地哀号着,变成了一大堆木柴。
“你这是在做什么?”安东尼奥率先开了口。
基尔伯特停下手中的活计,回头向他俩露出一个略带嘲弄的笑容。“冬天快到了,需要比以前更多的木柴。”他的足尖随随便便地踢在一块破碎的红木上,“指挥部周边的树丛不能砍得太多,否则不利于隐蔽,所以才要劳烦这些漂亮的先生。”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