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哥走得安心一点不好吗？你没看到他那样子多可怜！你不帮忙我就自己委托人去找。”

他们在书_F_里吵得不可开交，甚至连离婚都搬出来了。王嘉龙从医院回来，在客厅听了一会儿，过去敲敲门，说：“你们先别吵了，伊万·布拉金斯基我找到了，他明天就到上海。”是的，他仗着会点俄语，到俄罗斯的论坛上发了个帖子，添油加醋地描述了这段高贵纯洁的革命友谊。帖子一时成了论坛热点，就这么发动群众的力量，没想到还真找着了。

王嘉龙让王春燕先别告诉王耀，但王春燕忍不住，当天下午就高高兴兴地和王耀说伊万找到了很快就过来。王耀也很开心，不断问她伊万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伊万原不原谅他？王春燕一开始说让他等伊万来亲口告诉他，但是王耀好像没听到一样只是一直问，王春燕为了让他安心，_geng据从王嘉龙那里听来的一些情况，把话都往好了说。

——嗯，他过得很好。他说你没有对不起他呀，哪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是嘉龙通过他的外孙nv找到的，明天就来了。对，飞机明天一早到上海。嗯，那你要等着他呀。

王耀听了很开心，又和王春燕说等他死了之后把他的骨灰撒了就好，不用搞得太麻烦。王春燕嗔怪地让他别说不吉利的话，这都还早着呢。

没想到王耀当天shen夜里就咽气了。所以王嘉龙才说不能告诉王耀，王耀这条命就靠这么点执念吊着，一旦心安了魂也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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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王春燕所知的一切。伊万听完总算是解开了自己多年的疑惑：为什么王耀要寄一张白纸给他，又为什么把所有的信都退给自己。当年王耀和他的交往到底有没有过欺骗已经无从考证，但他现在起码知道了，王耀当时真的想过和他写信，只是因为父M_的压力才放弃。

这事说来令人遗憾，但在经过这么多年的否定和失望之后，这对伊万而言甚至是一种We_i藉。他并非一厢情愿，王耀不像他想象中那般铁石心肠。仿佛多年来的牵挂终于等到了回音，这足以让他释怀了。

相隔千里，他们之间的联系本就悬于一线。谁能想到他几十年里再也没有回去的机会？即使不是那时候，等之后两国在边境上打起仗来，他们恐怕也不能继续写信了。

如此说来，尽管他从来没能放下王耀，但王耀放下他是对的，他很高兴王耀在　1971年就放下他了。王耀晚年过得不错，无论如何比他好，这也令他欣We_i，因为“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他甚至还记得这句诗就在他留给王耀的诗集的第三十五页，但那都是往日的旧事，总之他对王春燕的说法满意了。

伊万也说了自己这些年过得如何，当然他进行了一些艺术加工，删去一些不必让任何人知道的事情：比如他在收到王耀那封空白信之后如何痛苦，他的婚姻生活又是多么不幸。但他坦白承认了自己一直在思念王耀，这样王春燕也满意了。王耀不是单相思她就放心了，而伊万像王耀所期盼的那样度过了幸福的一生，要是王耀泉下有知也会开心的。两人在几十年间都互相惦念着，这是一段多么_gan人的故事，她再没什么好不满的了。

本来这件事就这么皆大欢喜了，伊万再去看看王耀的遗体，和他做个最后的告别，从此两厢心安、各不亏欠。但总有人见不得人好过，比如王嘉龙。

王春燕在最后终于明白王耀一辈子都在等伊万，也明白王耀因为对现实的种种担心一直不敢说。但是她觉得王耀后半生起码过得不错，除了最后没能见到伊万之外也没什么遗憾了，所以她能满足于这样的结果。但作为一个知道一些个中曲折的人来说，王嘉龙仍是意难平。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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