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冲上堂的衙役这时恭敬将证物呈上,又补充道:“除此之外,高大人身边没有寻到任何金银细软,当地仵作与差官看过,初步的意见是劫财杀人——但是这两张银票是京城通汇行所出,盗贼恐怕难以兑换,因此留在高大人身上,没有带走。”
这时堂上响起一声清冷的叹息,众人循声看去,却是极少在这种场He出头开口的水宪。
“我说,这件事怎么只逮着我一个人欺负?”
自顺天府尹以下,凡是在堂上旁听此案的,都有点儿傻——怎么就逮着北静王一个人欺负了?
“晚晴楼是我开的店,通汇行亦是我开的票号**”水宪从袖子中抽出扇子,看似焦躁地摇摇,又说,“这真不是针对我北静王府的?”
太子这时终于想起来了:“子衡,你早先说晚晴楼许是能查到贾政所说的,盛放礼部试题的匣子,甚至能找到人证,现在找得如何了?”
顺天府尹蔺言一听:竟然还有这许多证据?那贾政的证词,未必就无从核对。他瞅瞅身边的三皇子,见对方皱了眉没有出声,赶紧冲水宪拱手:“王爷的下属若是能提供相关证据,可否请立即呈上堂来?”
水宪依旧愁眉苦脸地道:“这不是耽误人做生意吗?”
三皇子和堂上各部官员登时都觉得这家伙矫情到了极点,谁不知道北静王的生意日进斗金,就算是耽误半天,也不会让他赚的钱少多少。
不多时,水宪手下通汇行的掌柜先来了,上得堂来,未拜顺天府尹,先将自己的主家好好拜了拜。水宪一副毫无脾气的模样,挥挥手:“上头问什么,你们便说什么。”
那掌柜这才恭敬地拜了顺天府尹,问:“大人传草民前来,敢问有何事?”
蔺言叫人将两张银票递到掌柜手里,问:“这两张银票,可是你票号所签出的银票?”
掌柜双手接过,将银票仔细看了看,方道:“确实是的。待小人想想**这两张都是四月初一签出去的。”
银票上有票号的徽记、印戳以及编号,再加上这掌柜记Xi_ng确实不错,便将签票的时间都记了起来。
“看看堂上这两位,你可能认出?”
掌柜的面前只有扛了枷倒在地上,满脸哭得稀里哗啦的冯远,以及站在堂上,一脸正气死也不肯认罪的贾政。
这掌柜认了半天,道:“每天去票号的人很多,这两位**恕小人认不出。”
看来这票号的线索便断了,三皇子同各部官员齐齐Xie气——不过想想也是,冯远和贾政这样的公府子弟,哪有亲自跑票号的?
“但是草民记得签这两张银票的,是一名身材很高大的男子,年纪在三十五岁上下,京里口音,面颊上左zhui角有一枚红色的痦子,草民印象很shen。”
掌柜这话说出来,堂上官员先都惊了,相互看看,终于有人冒出一句:“这不就是**不就是高大人?”
高仕达亲自去票号兑的银票?
府尹蔺言再次一拍惊堂木:“肃静**冯远、贾政,本官问你们,高仕达来见你们,是哪一天,何时?”
两人都说了是四月初二。这意味着高仕达在见冯远与贾政之前,就已经弄到了这些钱。这两张银票,并非冯贾两人直接用于贿赂的钱财,也并非高仕达拿了钱之后去兑成的银票。
这银票既然是高仕达所兑,足证他已经做好了跑路的打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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