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试了试,又Mo了MoM_亲的手,觉得凉冰冰的,登时“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娘A——”
贾放赶紧冲那孩子摇摇手:“被忙着哭,还有一口气。”
他早先觉得不对劲:看那男孩的一副狡狯模样,他断定草席下的人应该活着。但他见那草席一动不动,完全没有任何活着的迹象。所以贾放心想,不会是真的出事了吧。
所以他才会有了这掀席子的举动,果然见草席下的nv子面色发青,气若游丝,已经快要不行了。而那孩子只顾着在前头假扮“卖身葬M_”,完全没顾念身后M_亲的情形,谁知草席下那妇人状况不佳,这一出戏码险些“弄假成真”。
男孩听说M_亲还有一口气,登时也不哭了,麻利地往后退了半步,冲着贾放就重重磕头磕了下去——他似乎已经磕惯了,三下两下,额头已经磕得红肿。
贾放也不管他,只回头看向林海:“林兄可有人手?”
林海点点头,叫了一个身强力壮的长随过来,命他背起那妇人,几个人带着那孩子一道,往医馆过去。
医馆的大夫一见到就说:“是饿病。唉,最近每天都能见着好几个。”说着上前,用拇指使劲掐妇人的人中,掐了片刻,那妇人眼一睁,醒了过来。
贾放:难道就是低血糖引起的晕厥?
那大夫摆摆手:“不用吃药,出门,去对面那家茶寮,跟老板说,来二两米zhi。老板就晓得了。别让她急着喝,就放她这么半躺着,慢慢一勺一勺地喂**只要能吃得下,就死不了。”
大夫非常有经验,看样子这几天接诊的这种病人也不少。
贾放和林海连忙张罗着到对面茶寮,买了米zhi,让那孩子慢慢地喂那妇人喝下去。
茶寮里卖的所谓“米zhi”,其实就是米汤,大米粥慢慢熬,熬到那里头的米粒全都碎了化了,喂那妇人一点点喝下去,没过多久,妇人脸上便多了一点点血色。
待那孩子将一碗米zhi喂完,林海又命人去给这孩子买了一袋子馍和一小罐咸菜,堆到那孩子面前。七八岁的男孩,眼看着面前这两个年轻人,一双眼登时又慢慢地红了。
他爬到贾放面前,重重磕下头去,说:“谢谢大老爷!”
转头又对林海磕头,说:“谢谢公子!”
林海与贾放相视而笑。林海笑道:“看出差别来了。你这个真正救人的,才是个大老爷。”经过这一桩救人之事,林海与贾放之间的关系登时亲近了许多。
两人又问起那孩子,何方人士,如何来的京城。一问才知道,这孩子也是北方人,家里遭了旱灾,一家四口人,丢下家里的田地,一路逃荒南下。在路上先是没了爹,后来男孩的妹妹也没了,只剩娘儿两个,一路来到京城东面。
原本他们这样的流民是进不了城的,但是这孩子的娘以前曾在河北道上某个官员府上做针线嫂,后来这官员升迁进了京。妇人在入京的关卡处报了那官员的姓氏和官职,谎称是他家的远方亲戚,侥幸被放了进城。
他们原以为进了城日子能过得好些,毕竟城里有粮,城外没有粮。可谁想得到,城里有粮是有粮,但是粮价高得离谱,连城里的平头老百姓吃不起,更别说他们这些逃荒来的外乡人。
M_子两个身上又没有钱,只能沿街乞讨,讨着讨着那妇人body越来越弱,那孩子便想出了“卖身葬M_”的法子,想要骗好心人一点儿银钱,却没想到,M_亲却差一点真的丢了Xi_ng命。
男孩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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