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急。”嬴政放下茶盏, 换body是有限制和条件的,倒不是他故意与赵政为难。他道:“我先去见韩王,让他答应魏如去魏国。”
赵政也没有太计较, 只是挑了下眉,微微点头:“好。”
嬴政说着用棋子做演示,与赵政定下具体计划。赵政依此写好绢帛,放进竹筒, 将树上的白隼招了过来。
它乖巧地落到赵政面前, 低头啄了下赵政的袖口,抬头看见嬴政, 很是趾高气昂地叫了一声。
大概是主人在这儿, 有人给撑yao了。
嬴政捋了捋它秃了一块的头顶:“挺漂亮,就是有点凶。”
白隼被他一Mo顿时没了气焰,*了*脖子, 往赵政那边挪了挪。
赵政轻声笑道:“王翦说这鸟儿有灵Xi_ng, 只认有大气运的人为主。我看不像,不然为何它怕先生成这样。”
嬴政毫不怀疑赵政这是在试探自己,敲了敲手指, 若无其事道:“以前勉强算是有些气运?”
“现在呢?”
“不能和大王相比。”
赵政敛眸而笑,松开手将白隼放走。这些话他自然不当真。先生这样气度和格局的人, 如果真是当世人,必然只会比他更有气运。
那鸟儿在上空兜了半圈, 才往远处飞去。
这王翦训练出来的信
使, 只走人烟偏僻的地方,故而很少会被捕捉到,否则以昌平的心细和罗网般的埋伏,它也到不了这韩国来。
嬴政看着它飞远了, 才整理_yi袖,道:“好了,我写封书,让韩非帮我送Jin_qu,不能让他们白算计一把,让我的大王受委屈,对不对。”
赵政暗暗磨了一阵牙,慢慢道:“先生,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话,让人很想把你丢到榻上去?”
嬴政装傻:“丢到榻上做什么?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
赵政:“**再说就真的把你丢上去。”
嬴政蘸了蘸墨,不再逗他,轻笑一声:“大王也不要太急,嗯?”
“我哪里急?”赵政不太_fu气了,“先生也不用找什么约了白起、去见韩王之类的理由。”
“这真不是借口。”嬴政认真地写着字,他虽然能恢复原身,但是有时间限制。现在就恢复,总会*费一些时间的。怎么也要把事情安排妥当才好。小孩先入为主以为他只是换个body,哪会想到里面还有苦衷。
嬴政觉得自己还挺不容易的,天天为这小子*心,他图什么?
抬头一看,赵政一脸的幽怨。
“**”
嬴政敲了敲笔尖,话锋一转:“那颗珠子,到时记住不要离身。”
赵政托着腮看着嬴政,眼神柔和下来,也没再继续那个容易起火的话题,乖巧道:“学生知道。”
嬴政没再说话,专注地写书。
奏书由韩非代为转交到韩王安手中。韩王阅后大喜,当即召见魏公子,令人准备魏公子出使魏国的事宜。
朝议后的大殿下,韩国朝臣鱼贯而出。
韩非走在最后,若有所思地看着走在前面的身影。
嬴政穿着魏国那边的礼_fu,衬得他整个人贵不可言。他顺着台阶往下走,宽大的_yi袖在风里扬起,上面的纹络水波般飘*。若有所_gan,他回头看去。
韩非站在石阶上,双手拢于袖中,低眉柔和地看着他,斯斯文文道:“公子一向仕秦,为何愿意为韩国出使魏国?朝臣都以为你是因被秦王逐出咸阳而心生怨恨,故而趁机报复,不才不敢苟同。”
“先生可以猜一猜。”嬴政负手在身后,放缓了步伐。
韩非与他并肩从长阶上慢慢走下,叹了一声,“要是能猜得出,何苦问公子。”
“那先生也该知道,我是不会回答的。”
韩非看了他一眼,犹豫片刻,道:“张良这几日被相邦禁足家中,托我向公子问好。”
嬴政挑了挑眉:“怪不得最近不见他来闹腾。”
韩非Y_u言又止。
嬴政还能看不出他有心事,但就是装作没看到。过了一会儿,韩非终于朝他行了一礼,很郑重的一礼,“不才这几天一直在为李斯和姚贾一事奔波,相邦不愿意将他们轻易放出,实在对不住。秦国那边送去了信函,回复却说秦王正在斋戒,暂时不理政事。”
嬴政有些兴趣了:“那秦国现在是昌平君理政?”
韩非点了点头:“昌平君回复说,此事等秦王斋戒结束再议。”
嬴政赞成道:“这样不是很好?先生就不用为这个费心了。”
韩非道:“不才觉得秦国nei政怕是有些不稳。这个时候,若是He纵成功,一举拿下咸阳也不是不可以,到时,李斯和姚贾在这边,恐怕有杀身之祸。秦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斋戒。”
嬴政
笑了笑,没说话。韩非这个试探也太直白了,他都不知道怎么回答。Xi_ng格如此,也怨不得他。
慢慢又走了一段路,出了韩王宫,嬴政从马车里拿出一个礼盒,“麻烦先生给张良送去,都是他整天吵着吃不到的东西。”
“公子有心。”韩非接了东西,虽然不知道这魏公子出使魏国到底是要做什么,还是作了一揖,“三日后使魏,公子一路平安。”
嬴政回以一揖。
夜来晚风凉。赵政洗完澡回到_F_间,坐在榻上不在焉地擦拭着头发。
先生趁着夜色出去了,说是换body要挑有风水的地方,不能被打扰,借用天时地利人和**说得他差点就信了。
赵政百无聊赖地又拿起那颗珠子,在手心里转来转去。过了一会儿又半躺下来,拿过旁边的竹书看。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他自己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天亮后第一声_chicken_鸣,赵政醒了过来,怀里的竹简啪嗒掉到地上。_F_间里空**的没什么人,他皱了下眉,先生还没回来?
赵政起身,不知道是不是越是紧张就越镇定,他竟是慢条斯理地穿_yi洗漱完了才打开了_F_间门。
一阵清风拂面。
赵政上了三楼,王贲正在书架里翻找兵书,见他来了,怀里一堆竹简差点掉地上,“大王醒了?”
“嗯。”赵政心不在焉地应了声,本来想问问王贲有没有见到先生回来,但是忍住了。这件事王贲并不知情,毕竟这家伙有时候太粗心,他和先生都担心会被他一不小心说漏zhui。
但是来了三楼不说点什么显得他很莫名其妙,于是赵政扫视一圈,屋子很干净,书架也整齐,挑不出什么毛病,于是他目光落在了王贲身上,盯着对方,面无表情道:“面壁,思过。”
王贲:“**A?”
见大王好像不太开心,王贲只好老老实实放下竹简,站到墙边,“大王**我犯什么错了吗**?”
赵政就说了一个字:“墙。”
王贲立刻没声了,怂巴巴地往墙角贴了贴,紧紧闭着眼,生怕大王一个不开心把他眼珠子抠出来当弹珠玩儿。
唉,他真不是故意要看的A。再有下次,他一定**还要看!
赵政说完就走了,等不到人,他心底没由来的有些悬着。下楼梯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马车停靠的声音。
赵政脚步一顿,听出这是先生用的那辆,不禁加快了步伐。刚走到院子里,那边门就开了。
开门的人D着半张面具,赵政认出这是魏如的body,此刻,他应该已经是白起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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