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他心中却也生不出什么悲哀来,只觉得身如浮萍,命若蒲草,死不了,也扎不了_geng,只不过是随风飘摇罢了。
他被扶着带上了马车,膝盖上被放了一堆配好的药。邱居新在外头和郑居和说话,声音时断时续,一直过了好些时候,蔡居诚都要昏昏Y_u睡,他才翻身上马,呼喝一声便驾着车往前去了。
此去经年,应是别日容易,再见时难了。
他掀开门帘,想要再看看武当山光春景,刚刚拉开一半便被邱居新看见了,“师兄小心着凉。”他说了一句,声音随风到了他耳畔。
现如今车速不快,蔡居诚闭上眼睛,shenshen地嗅了一下那阵春草neng绿色的清香,“你送我到何处?”他问。
“师兄去哪便送到哪。”
“然后呢。”
“然后一直跟师兄在一起。”
蔡居诚默默无语,他松了手,任凭门帘垂落,将_spring_隔在这方寸之地之外。
快马踏花去,不知何日归。
没想到车竟渐渐慢了下来,蔡居诚正疑惑之时,门帘处却突然伸进了一_geng树枝,碰到了他的指尖。
“这是师兄的桃花。”
外头驾车的人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又扬起了鞭子来,马蹄声声,车轮隆隆,时不我待,这车就又疾驰而去。
蔡居诚恍惚间仿佛看到了除夕那夜的漫天烟火繁星,满山喧嚣笑闹,人间苦乐冷暖都凝在那一刻,从那时的那朵正开新桃的花瓣上化作雪水,轻飘飘地堕入冻土,融尽寒冬三千丈,从此只余春时光。
现如今这桃枝已经生出来新叶,他搓揉着那neng叶,仿佛嗅到了桃花暗香盈绕。
他来自武当的最后一个纪念,竟然是一枝落尽了的桃花。
罢了,他不知为何竟露出了一个笑来,哪有那么多顺心如意,与其奢求,不如拿着能到手的,知足便好。
此间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第十章
说是逃亡,他们走得也不快不慢,倒是有些悠闲的意思在。
郑居和在武当传书过来,与他们暂且一说进日近况。那日他们两个寻了片空地途中停车休整,蔡居诚听见信鹰盘旋便想伸手去接,没想到那鹰倒会认人,一个猛子下来,偏偏要停在邱居新肩膀上。
蔡居诚放下手,转向另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邱居新却早就Mo透了他的脾气,忙揪着信鹰的脚爪把它往蔡居诚肩膀上赶,还好似它通人言般,与他说了句“你去师兄那。”
那鹰一头雾水,扇扇翅膀便落到了蔡居诚前头,还讨好地用喙蹭了蹭他的手背。蔡居诚面色不改,Mo索着取了它脚上的东西,然后便突然挥着手一起身,zhui里吹了一声尖锐的呼哨,把鹰吓得扑腾着便飞走了。
“没长眼睛!”他说了一句,不知道是在骂哪一个。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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