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如同那冷硬的兵器并非什么夺人Xi_ng命的凶物,而是稍微有些棘手的糖果,只要含入口中,暖了便能尝出甜来。
“不能给师兄。”
邱居新垂下眼来。
他整整三日没睡,现如今也是强弩之末,蔡居诚一睁开眼睛他绷紧的心弦便都松驰了,说着话都觉得有些眼前发黑。
“邱居新。”
他原以为蔡居诚醒了还会对他恶言冷语,骂他鸠占鹊巢,骂他不识好歹,能骂的不能骂的都要一gu脑扣在他头上,一副恨不得他当场毙命的模样。
但是他没有。
“你为何要我活着?”他声音平板,镇静,如同他与邱居新争论的并非生死,而是什么无关紧要的早膳晚膳,“我从未求过你,你行行好,放过我这一回罢。”
邱居新听得气血翻涌,一把便抓住了他的手,蔡居诚瑟*了一下,便也任他握去,“师兄才是——”他极少这般激动,连声音都带上了颤抖,“放过我罢!”
说到底不过是在入门时多看了你半眼,你便成了我心尖刺骨中针,我好也不得你心,坏也不得你心,不过就是只求那么一场爱恋,是是非非何时了,到头来却落了个水月镜花,不仅仅是空欢喜,现在却要生生连心都要如搅动碧滩月影般,绞碎作散华流光,晕没在了当场。
你若不亲我教我,你若不怜我爱我,你若不伸出那只酒醉后的手,你若不回应那个除夕夜的吻,你若不与这般那般,那我们便什么都不会有。
若我们没有这些,是不是你也不会走这一遭,是不是我也不会过这一回,我们到底是谁害死了谁,是谁想要谁的Xi_ng命,他也不知道了。
“师兄若是,有半分怜悯,”邱居新强压着话语中的泣音,连手都冷了下来,“便不要生生夺了我的命去。”
“我是你的命吗?”
蔡居诚听了这番话不喜不怒,面上连波澜都无,让邱居新全然都看不明白。
“我现在活不成了,你还好好的。”
邱居新眼前一黑,身子也晃了两晃。
“那你便好好活着吧,”蔡居诚片刻就道,“我们本就两不相欠的,现如今我也没力气恨你了,你滚出去,我自己一个人睡会。”
邱居新没有动。
“邱居新,”他定定地说,“你不要B我。”
邱居新shenxi了一口气才按耐下那阵心脉间弥漫开的疼痛来,“师兄休息,”他松开那双无力的手,“我*会再来的。”
“滚吧。”
蔡居诚闭上眼睛。
这到底是谁不饶谁,又是谁对不起谁,他也说不出来了。
蔡居诚的身子好像一落千丈。
明明在过年时已经与常人无二,看上去的确是大好了,这么一遭走下来,又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整日整日的咳嗽,有时候喘气都极其急促,像个半坏不坏的风轮,下一口就有可能供不上来。
他自己却一副不大在意的模样,一天里至少有八个时辰躺在_On the bed_昏昏Y_u睡,像一具能走路的尸身,脸青口唇白,手脚冷得像冰块,若是有人见了他躺在那处的模样,绝对是要以为他早就驾鹤西去了。
邱居新也没有办法,若是以前他信誓旦旦,手拿把掐,觉得自己能救回这么一条命来,现如今他却束手无策了。
他听着有时候蔡居诚在梦里唤小哑巴的名号,却迟迟什么回应都得不到。他握着师兄的手也没有用,像以往一样唤他亲亲他也没有用,蔡居诚被梦魇制住了,徒徒留了满面血泪,最后在惊叫中自己醒过来。
邱居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自己毁了蔡居诚的那盏能将他从昏暗交界之处,黎明未及之时唤醒的灯。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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