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在他喉头心间,死生之间的踟蹰盘算,竟已经许久未出现过。
蔡居诚没那么想自我了断了,他知道总有人会在他闭上眼时牵他的手吻他的颊,他却开始隐隐不愿辜负那只手,让他轻易落空,抓了个没着落的_gan伤了。
世人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可他的小师弟做得更多了许多。他把碎了自己一片片拼起,以金修缮以玉补缺,他自知裂痕犹在,却至少不再破破烂烂,浑浑噩噩。
若是有人为他花了这么些力气,他又怎好无端端地便去寻死觅活?
这样权衡下来,蔡居诚为了保命,便只能简单擦身换_yi。他盲了差不多两月,也逐渐Mo出了些门道。他差不多也能在小室里行走自如了,可其他却仍然一窍不通,小师弟手脚极勤快,什么都给他打点得妥妥当当,更是每隔几日便带些热水来给他擦洗,他_geng本得不到什么动手的机会。
水着实不多,也只有一盆左右,他自己擦总是弄得到处都是,看不见盆在什么地方,好几次还把布巾上沾了土,弄得比以往还要脏。
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洗漱都做不到,岂不就是个废物了,硬着头皮上他也不愿这般模样被看去。
可是十几日前他擦洗的时候摔了一下,小师弟闻声赶进来,看见他狼狈的模样,立马去扶他,在他手上写“以后我帮你”,笔画之间极其恳切,还有种懊悔他以往没想到这层的意思。
蔡居诚匆忙之中只披上了_yi_fu,带子还没系紧,该看的不该看的都大剌剌地露在外头,他连骂人都没顾上,赶紧掩上袍子挡一挡,手指却怎么也拉不紧_yi襟。
若是他没和别人有过什么,自然不会介怀至此,可他里里外外都曾被碰过,便觉得这种事终究还是要避讳的。
随即他的手便被牵住了,“帮你”,他不知尴尬为何物的小师弟在他手上写,“擦干净”。
他被执着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竟真乖乖除了袍子叫人擦干净。他小师弟也兢兢业业,哪都没乱碰,把他擦好了还啾了他一口全做安We_i。
蔡居诚觉得小哑巴可能误会了什么,他不是不爱_have a bath_的猫,他在意的全然不是这个。
可是他反对无效,小哑巴便隔三日便帮他擦洗一次。他不是坐着就是躺着,本来身上就干净,这么擦更是把他擦得人都滑了,蔡居诚自己Mo自己都觉得不敢自信,他从未在寒冬腊月这么勤快地洗过澡。
罢了罢了,他觉得一言难尽,就算把前几个月的份都补上了。
今日他刚被从头到尾擦了一遍,发丝也被小哑巴仔细洗干净了。他去收拾东西,用写的千叮咛万嘱咐蔡居诚定要擦干了再坐着。可是蔡居诚被弄得浑身发懒,刚刚热烘烘的一蒸,皮肤都还泛着红,便越发不想动。
蔡居诚给自己头发底下垫了块布巾,若有人能打理,他还废这个事干什么,坐着等人便好。
蔡居诚捏捏自己脸颊上新长的r,觉着自己真是不思进取不懂回报,人都被养胖了,像个躲懒的肥狸子,还要加上不知悔改一条才行。
邱居新刚进来便看见了蔡居诚的眼神。
虽早已眼盲,邱居新一眼还是能看出蔡居诚在等他,他的师兄听见声响便面朝这个方向,等他进来了却又Y_u盖弥彰地转回头去,像极了做了亏心事的模样。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邱居新自然不会说他这些,师兄等他过来让他受用而欣喜,甚至想就这样上去亲他一口。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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