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才田文的心里话,印证了他的分析。
田文不服他。
“各位卿家,可有事奏。”田地声音清冷沉着,率先开口。
老国相田婴出列,朝王上拱拱手,虽已年过花甲,声音却中气十足,不亏是六十岁了,还能喜得贵子的男人。
“楚新败于秦,急于想与我齐结好,不日将送太子横来齐为质,不知王上意下如何?”
“可,好礼相待,不要失了我大齐的气度,此事让文安排即可。”齐抿王抬抬手,心下虽然沉稳,但行事风格却一时也不能改变太大,毕竟,自己可是这个亲堂叔看着长大的。
田文昂了昂下巴,拱手领命,没吱声。
【田文田文,连声国相都不叫,臭花瓶】
齐抿王有点想笑,这心里话,可比场面上的,实在有意思多了,若前世也有这宝贝,怎么能让苏秦骗得如此惨绝人寰,连带着大好的齐国,也让自己葬送了。
齐抿王正在暗自诽谤着,那个夸自己好看的上大夫秦园站了出来,满面笑容地说道:“王上,韩公子咎派人来求助,说日后若能登临大宝,必当与齐做永世之好。”
“孤当然要去为他撑腰了,匡将军,即可安排大军阵列韩国边境,孤明日便起身,让韩襄王立他为太子,朋友嘛,就得在他有难时出手相帮,这才符合我大齐人的侠义之风。”齐抿王一字不差把前世说的话背诵了一遍,心下却冷笑不止。
可是侠义了,但那个要与大齐永世之好的公子咎,确实在齐国有难的时候来了,但是身后却跟着凶兵十万,亢奋地把稷下学宫烧成了灰烬。
而稷下学宫,是田地与他相识相交的地方。
想到这里,田地握紧了拳头,嘭地捶在王案上。
大将军【小家伙,太嫩了】
老国相【太浮躁,不如他爹】
田文【去,花瓶,做个游侠吧,还人模人样地坐在王位上做甚】
上大夫【哇,好看,冲冠一怒为蓝颜,年少风流呀】
听到海螺里细小的声音,田地无语地摇摇头,轻轻说了声“今日朝议就到这儿吧。”便起身回了内宫。
他要去拜见自己的母后,不,是嫡母。
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这是后人讽刺自己父王明着娶无盐女,实际骨子里还是爱好美色的话,田地知道,但不幸的是,他就是夏迎春的儿子,却教养在钟无艳的膝下。
受母后的影响,一直把女子德行放在首位的他,前世的王后是一位宿瘤女,不但姿色普通以下,脖子上更是长了个大瘤子,但他还是以大礼娶了她,在生下儿子后难产去世,之后,他并没有对其他任何美貌女子再动过心。
在听到殿里传出的机杼声时,齐抿王脚步僵住,他有点想哭。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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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戏你,孤是故意的
自已那位据说倾国倾城的生身母亲,田地是没什么印象的,在生下他还未出满月,便血亏离世,他的整个童年,都是在屋里这位母后跟前长大。
从小,他的身边就没几个漂亮女孩子,母后比父王志向还大,文韬武略还要更胜一筹,所以,上一世,除了强国、扩张、得天下,他的生活其实自律得很。
国破那天,母后身穿战甲,手持八尺长矛,打退了一波又一波外敌内叛,护着自己撤到了卫国,但却在最后一次箭雨中,趴在自己身上,她自己,却被sh_e成了一只刺猬。
“是王儿吗?”机杼声停,屋内传出母后洪钟般的高门大嗓。
田地不顾形象地跑了进去,扑通跪倒
,紧紧抱住了母后的腿,嚎啕大哭。
上一世,从小到大,他锦衣玉食,生活地和风细雨,宠爱自己的父王母后从没让他流过一滴眼泪,逃难时,他害怕,他彷徨,但他没有时间哭,在地府,他怨怼,他痛苦,没有心情哭。
此刻,在爱自己的母后面前,他第一次,哭得像个孩子。
钟太后伸出粗糙的大手,一只轻轻抚mo着王儿那一头乌黑亮泽的长发,另一只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今日是你母亲的忌日,可是又想她了?”粗哑的声音响在头顶,带着些许难得一见的悲伤。
田地抬起头,却又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让王儿为难了】
即便是海螺传出的母后的心里话,也比别人的洪亮许多,这又让田地莫名有些想笑。
他抓过母后的手,把它们放在脸上,仰起脸说道:“母后,我一定会做一个千古明君,不让母后失望的。”
钟太后笑笑,朝他坚定地点了点头,面色平静,好像理应便该如此。
陪着母后用完了一顿饭,田地心情温暖了不少,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人间的一丝丝烟火气。直到月上中天,极其注重君王作息规律的钟太后再三催促,田地才恋恋不舍地回到了自己的寝宫歇下。
第二天一到大殿,正准备带大军去为公子咎助威的齐抿王,促不及防地遇到了一个人,一个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想好怎么对付的人。
燕使苏秦。
一袭月白色的长袍,跟在田文身边,缓步走上台阶,清秀文雅,像一株灼灼开放在清溪旁边的幽兰,观之令人忘俗。
齐抿王僵在九十九阶王阶之上,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紧紧盯着优雅从容,拾阶而上的那个男人。
此时,好想自己是一个一身短衣,头蒙黑巾的游侠,不,街头的泼皮神棍都可以,冲上去,抱住他,咬下他的耳朵,撕破他那张口吐莲花的嘴。
即便不是,此刻变成一个长舌妇也好,叉着腰,两个时辰内不重花样地也能把这个人的七世先祖骂得从坟里钻出来。
但他不是,他是齐王,身着王上冕服,代表着齐国,而那人,是燕国来使。
他满眼是憋屈的泪,固执地昂着头,在静静地看到苏秦对自己行完大礼后,很是沉着地说了声
“燕使有请。”
行程暂时搁置,他重新坐到王座后,面沉似水,幽幽地看着站在大殿中央,一身风光霁月的那个人,手里把海螺握得紧紧地,但平日里聒噪的海螺,今日却静地出奇。
苏秦开始了和前世一样的套路,先是情深似切地转达了燕王对齐王的仰幕和问候,齐抿王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三十大几的燕昭王,已是凭着筑的黄金台名扬六国,会对自己这个刚登基的毛头小子仰慕,呵呵,枉自己前世,还天真地信以为真,对这个心怀叵测的燕王,经予了大哥般的尊重。
接下来,苏秦又把齐国夸了一遍,让人听起来,这实力,绝对可以拳打赵魏,脚踢韩楚,就是强秦,也是一个回合就能打趴下。
齐抿王继续在心里翻白眼。
看到上座的齐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苏秦递过一个云淡风轻地笑,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