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自尊,所有的骄傲,他所依凭着的一切,在碾压式的差距之间被彻底粉碎。
十几年后时过境迁,然而单是这轻而易举就将他损毁的魔术回路结构重组的本事,便已然将他在宗珏毕业后默默无闻十几年里拼命构筑起的防御,打得溃不成军四分五裂。
自己这些年到底在自傲些什么呢?
肯尼斯艰难地坐起身挺直背脊勉力维持着自己的体面和尊严,却心甘情愿地低下头道:“非常_gan谢**您**”
“无妨,我也总不能见死不救。”宗珏把手帕角对角边对边一丝不苟地折起,唇角微微挑起浅淡的弧度,“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肯尼斯攥着扶手,断续道:“日后若是您有什么事情,阿其波卢德家族义不容辞。”
他不是以自己个人的名义在说这句话,而是以阿其波卢德家族第九代当主的名义作出这个承诺。
“无所谓。”宗珏把手帕放进口袋里,“该是我的总会到我手里。”
他站起身,顺手抄起拴在桌角对着肯尼斯龇牙咧zhui的就差扑上去狠咬一口的小*狗揣进口袋里,侧头道:“歌仙,送他回去吧。”
该治的伤已经治好了,他也懒得同肯尼斯以及必然会跟着他到来的麻烦们打交道,况且他这屋子又不是阿其波卢德家族的庄园,没有空_F_间留给客人,一间也没有。
他这般径直送客的冷淡态度早在肯尼斯意料之中,隐隐的还有那么一点怀念,当年他忐忑不安地抱着笔记去向这位学长咨询一个难度极高的理论问题的时候,对方也是冷冷淡淡地直接丢给他参考书单扭头就把门一关,好歹现在还跟他寒暄了两句,比起当年可以说是贵宾级待遇了。
歌仙兼定走上前,把肯尼斯像带过来时一样把人拎起来夹在臂弯下,转身就出了门。
——虽然是审神者的学弟没错,但是在立场上他还是愿意稍微偏向一点自己养了好几天的小*狗的。
宗珏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把手抽出来,小*狗正咬在他的手上扑腾,这小家伙看着小牙口却很是不错,一口下去就见了血,犬齿咬出两个shenshen的伤痕。
“放开。”他空出来的手捏着小*狗的脖颈冷声道,小*狗一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干了点什么,赶忙张zhui放开宗珏的手,又讨好地tian了tian被他咬出来的伤口。
一只手上敌短枪划出来的伤还没好,另一只手上就又多了两个牙印,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欠他的。宗珏叹了口气,捏着小*狗的手改为抚mo,“好歹也是学弟,就当给我个面子,嗯?”
毕竟当年他在时钟塔的时候阿其波卢德家族还算是照顾他,他总不好眼睁睁看着对方家族断绝传承没落下去,不过万万没想到当年瘦巴巴扑闪着大大蓝眼睛追在他身后喊着总有一天要超越他的可爱小家伙,这才短短十几年就变成了刻薄无趣宛如教导主任的中年男人,就连发际线都岌岌可危,时间可真是把杀猪刀,一刀一刀下去连他都忍不住想momo头发,确认自己的头发依旧浓密。
小*狗有些不太甘心,但还是低低呜咽两声,夹着尾巴一口咬住宗珏的手指——没用力,就是像咬磨牙饼干那样又tian又吮,口水流得到处都是。
待会得去多洗几遍手。宗珏这么想着,坐下来把tui埋进被炉里,空闲的手取过被炉上的书翻阅起来。
走廊上的布谷鸟钟走过十二点的时候,药研藤四郎从窗户外翻了进来,他并不是自己回来的,身后还跟了一个小尾巴。
准确的说,是个大尾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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