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呢?如果这次遇到麻烦,他会怎么做?不知不觉,我对冒险的憧憬和好奇变成了对他的渴望。一开始,我是想出门历练,见识更多,但到后来,出门的目的似乎更多是为了和他相见,接近他,了解更多他的秘密。”
一直在不远处沉默着的鹿先生也坐过来,静听吴邪的讲述。
“我也想着要变强,并不断让自己变强,但做这一切的目的是我想和他并肩前进,不拖累他,不给他添麻烦。我一直没有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妥,就像大多数普通人的想法,为某个特定的人让自己变好似乎是正常的,但直到后来**后来他去了一个地方,十年音讯全无,而我在这期间开始发病了。”
山风拂过,吹乱三人的头发,树影移开,让秋日金黄的日光点点打到他们脸上。
“刚开始不舒_fu的时候,我还对他有幻想,猜测如果他知道我病成这样,会不会觉得难过,然后来帮助我?甚至幻想他们家其实藏着应对这种病痛的神药,某天他知道了我的事,突然出现,然后拿药给我,于是我就好了,他也不需要再离开,留在杭州跟我一起过日子。”
说到这里,吴邪自嘲地一笑,朝两人道:“很可笑吧?”
王盟和鹿先生都没说话,更没有笑。他们都明白,从理智上讲,这当然是一种可笑的妄想,但谁没有可笑过?谁没有幻想过?尤其在痛苦和无助的shen渊中沉浮时,谁没有通过j神上的放纵给自己一点we_i藉呢?
不过可怜人的自欺欺人罢了,然而,像这样的自欺,有时的确能起到比医药更好的效果。
“后来,一次次病危,一次次反复,一次次自己想办法熬过去,撑过去,反复在‘可能’和‘不可能’之间挣扎。今天幻想自己明天就会突然好起来;明天又骤然消沉,觉得不如立刻死了痛快;真到了后天,却决然舍不得死,想着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做,还没有再见他一面**我在心理上的各种矛盾想法和body上扎扎实实的痛苦中反复被碾压,被折磨,就像只没头苍蝇。”
吴邪抬起头,看着树影间露出的澄澈蓝天,叹了口气,“那个时候,我是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未来会如何。”
王盟和鹿先生越发沉默,那些痛苦他们未曾身受,但光听吴邪的讲述,似乎就能_gan到那种折磨如刀一般落到了身上。
“我有点儿疯魔了,开始无来由地怨天怨地,传统方法救不了我,医疗救不了我,那或许只有不可解说的神秘力量和那些秘密可以救我?而这些力量与秘密的代言人,毫无疑问就是他——我开始肆无忌惮地想他,盼望他,幻想一次次占据我的思维,然而他始终没有出现。我越是想他,心里就越堆积起负面的情绪,我觉得他真狠A,真无情A,怎么我都病成这样了,他还不来看我,还对我不闻不问?”
说到这里,吴邪的体力似乎尽了,他停下来又喝口水,歇了两分钟,才继续道:“痛苦起来的时候,我就在对他的盼望和怨恨中挣扎,但等到那一波痛楚过去,我又会变得很冷静,心里明镜似的,我很清楚,其实他压_geng儿不知道我病了,怎么可能来看我呢?这更宣告我的一切妄想都是徒劳,并让我_gan到彻头彻尾的绝望,我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
吴邪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正被秋风扯碎,散落在这片不为人知的山谷里,像一颗颗种子洒进大地,等待冬去春来,等待时光流转,再慢慢滋生,重新回归。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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