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人,又从土夫子出身,二叔自然该有匪xi_ng有血xi_ng,但在这杭州住得久了,竟也被江南烟雨润泽了个透,从头到脚都漫起一层书香气,雅而不媚,清而不骄。”
“看着这样的二叔,我突然觉得自己对他了解太少了,作为晚辈,似乎很少会真正关注长辈们是怎样的人,远不如长辈们关照我们来得多。想到这里,我有些惭愧,主动进厨_F_给他打下手,二叔似乎更高兴了,边煎鱼边问我最近身子怎么样。我说好得多了,去北京治了一个月,高教授的药很管用,你看我现在不行动自如么,下个月还准备出门一趟呢。”
“是么。二叔头也不回,边拿铲子拨弄那条切了花刀,在油里皮r越发漂亮的鱼,边说好了就成,好了就成。我知道他这话是违心的,他并不相信我真好了,像他那样敏锐而透彻的人,怎可能被我三两句话就忽悠过去呢?他把鱼捞起来摆盘,突然说声你也该回去看看你爹_M,你_M八年前伤着tui的时候你不在长沙,这些年每逢变天她就说疼,有病_geng儿了,我给找过好几种药,始终不能_geng治。”
“A**我对这件事完全没有印象,或许是忘了?我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只含糊说有劳二叔费心,我得了空就回去看他们,今年**今年中秋我回长沙陪他们过好了。话音刚落,二叔扔下铲子看着我,眼睛里明灭着难以形容的火光。我在他的目光B视下一阵哆嗦,身上跟过了电一样不安。半晌,他转过头,长叹口气,说吴邪A,吴邪**有些事你二叔看得很明白,你这孩子,不要太勉强自己。“
“我没敢搭腔,他顿了顿,说你_M从来没伤过tui脚,大哥大嫂body都挺好的,就是担心你。我呼xi一顿,愈加词穷,二叔端起菜往餐厅走,边走边说你这病**你说你要是没病没灾的,跟别人一样结婚生子,吴家一辈辈儿人都平平安安的,多好,多好**”
“我叹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二叔的意思我懂,这也是除我之外吴家每个人的意愿,他们想我好,想我健康长寿,平平安安,有家庭,有后代,把老吴家好好传下去,这样他们走在我前头也都放心,可我**不管是我自己的选择还是命运的难题,都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
我木然端起凉菜,跟在二叔后面走入餐厅,将它们一一摆好,布上碗筷,然后拉开凳子,给两人的杯子里倒酒。看我这样,二叔也不提那事儿了,只问声我现在能喝酒不,我赶紧说能,刻意还给自己的杯子里多倒了点儿,打算先干为敬。二叔却拉着我手腕,说别喝多,别喝多,意思一下就成了。”
“我们吃菜闲聊,尽量不提我身上的病痛,仿佛怕踩破了地雷。我理解二叔的好意,但我今天之所以来找他,就是为着这件事。好几次,我想把话题引过去,却都被他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在这方面他终究比我老道得多,我也不勉强,顺着他说,听他讲年轻时的事,讲我小时候的事,气氛越来越轻松而欢快,我几乎要真的以为这只是叔侄间的小聚,而不涉及任何其他事了。”
“突然,二叔问我:你知道我跟老三的事么?我一愣,三叔?多久没听人提到三叔了,自从三叔几年前失踪后,家里人就很少提到他,仿佛他是一个禁忌,也可能因着三叔和解连环的事情**我觉得家里不少人是知道这件事的,至少爷爷、父亲、二叔这几个人一定知道,自己的亲儿子亲兄弟被掉包,换了一个人来做,怎么可能许多年一点察觉不到呢?我甚至私下揣测过,他们这些年不提三叔,莫不是因为最后失踪的三叔其实是解连环的缘故?不是真正的自家人,所以不去提他?”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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