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听到椿堂放弃寻找长生,隐居乡野,高龄善终的消息时,他笑了,说这样就很好,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如果椿堂依旧醉心于长生,那才是更大的不幸。
张起灵问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想了片刻,摇头说没有,也不需要了。他看着那条漆黑的地下通路,沉默片刻,说或许我的时间不多了,到时候我会回去陨玉那里,在它nei部长眠,兴许我会被它吞噬消融,化为彻底的虚无。
为什么?张起灵追问:你为什么这样说。
我不知道。他坦然自己的不知所措,我只是有这样的_gan觉,毕竟,我不是完美的长生产物,只是个不完全的残次品,甚至**甚至我能有醒来的机会并留存至今,都要_gan谢它——粽子男人指向黑暗的shen处,指着那块看不见的巨大天外玉石,喃喃道:或许是它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能再度复生于人世,和你相遇,得知我念念不忘的往事的终局。这不会是永远的,我也不希望它持续更多时间,一切终有结束的一天,就像椿堂也回归了生命的原初一样,这样就很好。
张起灵和亲随们默默无语,目送他jin_ru地底那条漆黑的通道,他想这或许是彼此间最后的一次见面,也可能这个粽子男人是世间唯一的异端,再也不会有任何粽子像他一样理xi_ng而冷静,拥有智慧与情_gan,但这并不会改变张起灵的决定,只要世间存在这样的粽子,就宣告了生命拥有丰富多彩的可能xi_ng,张家应该尊重它们,宽容它们,将它们放在与自己平等的位置上去对待。
不嗜血不疯狂的粽子,不再是张家和普通人的敌人,而是与我们共享这片大地的生灵。
“小哥**”吴邪突然打断讲述,闷油瓶暂停那个声音,静静看着他。
“我**我想起件事。”吴邪顿了顿,突然意识到这样的说法容易产生误会,改口道:“你不是给我看过一些我生前的日记吗?我记得里面有一段,写的是我和黑眼镜的事,他中秋节来找我的时候**你还记得吗?”
“记得。”闷油瓶记得很清楚,吴邪日记里的每个字,都像被最锋锐的刀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日记里记叙道:这年中秋节,吴邪没有回家,也没有跟家里说太多自己的情况,只推说有笔生意走不开。他本想出去散散心,可是拖着病体不能上飞机,火车也多有不便,索xi_ng留在杭州哪儿也不去。那天晚上月亮很好,王盟放假回了家,吴邪一人在铺子里坐着,面对窗外清冷的圆月发呆。
九点过的时候,黑眼镜来了,也不知他怎么知道吴邪还在铺子里的,熟门熟路就mo了上来,大大咧咧敲开门,一屁gu坐在沙发上,端过茶几上温热的*茶就喝,末了还来一句不甜。
吴邪看着他的动作,有点儿想笑,又有点儿梦幻般的不知所措,黑眼镜怎么突然来了?干什么呢?这大晚上的,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自己本想一静静,这不速之客却大喇喇上了门,怎么回事儿?
就像当年自己冒冒失失闯入了黑眼镜他们的塔木陀之旅一样,今夜,黑眼镜同样一头热地撞入了自己铺子里,仿佛镜子两边的对照,不同的是,当年自己是个结实敏捷的小伙子,如今却是濒死之人了。
瞎子你来干嘛?吴邪笑着问。
不干嘛,路过杭州,顺便看看你。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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