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一愣,跟着就明白了鹿先生的意思,低头长叹一声。
长生是苦,且不说获取它的过程中要遭遇多少艰辛,多少痛楚,且只问得到它以后——得到之后,又该如何?时光滚滚向前,亲友皆如过眼云烟,孑然人世,行只影吊,又有什么趣味?等到看尽云开雾散,长河星垂,长生者所积淀的丰厚智慧与沧桑心灵,又早已失去了同俗世常人平等交流的可能xi_ng,一切凡人在他眼中皆如尘埃般渺小,唯有自己孤独幽闭的心灵无人问津,也无人可以交付。
张家短短两三百年寿命,比真正的长生还差着很远,却已让他们吃够了苦头,要是再将这日子拉长十倍、百倍**
不可想象。
吴邪苦笑,这个问题当真不能细想,每一次想,就为小哥_gan到疼痛。和自己body上的痛楚不同,这是一种若有若无,却强烈得不可忽视的隐痛。
小哥是那样特别,孤独冷峻,遗世而立,似乎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尤其那些万箭穿心般的痛苦。他流过多少血,受过多少伤?成长中遭遇过多少白眼冷漠?记忆湮灭时有没有受过欺辱?职责太重时有没有机会歇一口气?他到底多少次在yin冷血腥的战斗中幸存下来?有没有在时光的黑洞里迷茫徘徊?或许,小哥连自己到底遭遇过多少疼痛都不知道,好像也没有人看到这点。可是吴邪明白,吴邪看到了,并在思绪中努力回溯,想理清他过去所承受的种种。所以,吴邪需要将这些痛苦接过来,放到自己心里慢慢_gan受,替他品味,替他疼痛。
大概,这才是所谓心疼。
这些疼痛最终的归结点,还是那个不可触碰的命题:长生**
长生其实像一块残缺的拼图,麒麟竭或许是其中不可缺少的一块,但还有许多其他碎片散落在历史中,甚至消失在了多变的时局里,比如此处——塔木陀。世人皆知穆王与西王M_的传闻,然而谁又知道,传说中的西王M_国竟隐藏在戈壁shen处的丰饶绿洲中,被暴雨烈日,机关狂蟒护卫着的失落之境。
椿堂带着队伍朝塔木驮前进,这是第二次西进,第一次尝试失败了,还葬送了老首领的xi_ng命,但也很难说会有多少人在这件事里_gan到悲伤,至少椿堂自己没有,他想那个男人也不会有。
他看向斜后方的人,那个高大的男人步伐稳健,行走在起伏密林里,也像徜徉在城郭中平坦的青石地面上,这种坦*潇洒的姿态突然让他再次怀疑起这个男人的身份。
“你到底是什么人?”椿堂靠过去,小声问。
男人只当没听见,眼神在四周茂密的树冠上游弋,一是为防蛇,二来仔细查探那些神秘的张家人踪迹。
“**他们应当就在附近。”男人对椿堂低语:“我有个想法,首领你看如何?”
“你打算做什么?”椿堂心里升起警惕,这男人似乎习惯于发号施令,言谈中带着让人不得不认同的压迫力。他来到驼队不过半年,平日里着力低T,依旧难掩光辉,这是长久浸yin于某种环境里才可能拥有的气势。
难道**他其实不是贼子?
来不及多想,男人已在椿堂耳边说出他的计划。
“虽然没看见他们,但我能_gan觉到,张家人一直坚实着我们,连jin_ru这里也没有犹豫,所以他们应该对此地有一定了解**甚至很可能,他们知道目的地所在。所以我认为,与其这样盲目的找,不如反过来利用他们。”
“**你打算追踪他们?”椿堂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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