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听着我的讲述,最后我们一起抱着头哭泣。我突然明白,假想中的‘自己人’_geng本不可能存在,他就是我自己,也只能是我自己。”
“我只能和自己说。第二天,我尝试把过去的经历都写下来,有时从头开始写,从大金牙上门开始;有时候又只写一两个印象特别shen刻的片段,比如青铜门前,他**可是这些东西没有一件留存下来,一来写得不好看,二来我始终不放心就这么写,于是写一阵又停下来,反复检查,然后撕掉重写,像真正的强迫症患者,用这种毫无意义的活动填充自己往死亡的旅途。”
“偶尔,夜shen人静的时候,想说话的y_u望火一样炙烤着我,我睡不着,就起来翻笔记,爷爷的,三叔的,陈文锦的,还有我自己的。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一行行地看,眼睛从那些熟悉到已能背下来的字上掠过,就像正和他们展开对话,然后心里的火便慢慢平息下去。只有这时候,我似乎才找到了自己的存在_gan,mo索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位置。”
“我们是同伴,是一_geng绳上的蚂蚱,我们被命运捆绑在一起,各自走向不同的归途。这些路千回百转,忽高忽低,最后通向同一个地狱。想当年,我还在心里shenshen怜悯过他们,觉得他们面对尸化威胁,心里不知有多恐慌,就像被狼群追赶的羊那样疯跑,拼命寻找解neng之道。结果到头来,我比他们还惨,他们好歹知道自己为什么变成那样,好歹还有人平平顺顺地撑过了二十多年,我却连十年都等不到。即使尸化的人,似乎也比我幸福。像霍玲,她没有记忆,没有意识了,不知道自己变成什么怪物,可是我有,我要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既定的死亡,而且,我想我死的时候一定很不体面。”
“唉,不知不觉又瞎扯了一通,人要死了就这样,恨不能把什么_chicken_毛蒜皮都写下来,但真写下来了,又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罢了,我也不删改,回到正题。和鹿先生说完我的故事后,我_gan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一圈儿,j神面貌也好些了,于是每天去铺子里坐着,鹿先生也每天来,但都呆不了一会儿就告辞。他在的时候也不怎么说话,总是一副沉思者的样子,有时候盯着我看,那眼神仿佛要剐了我吃r,让我心里毛扎扎的。当然,我相信鹿先生没有恶意,就算真有恶意,我这种朽木一样的人,想剐就剐吧。”
“这天鹿先生来得早,走得也早,不到中午已经离开。王盟出去办事,半天没回来,我呆着无聊,身上也乏,很快昏昏y_u睡,刚He上眼,突然听到门上一声响,盟回来了,后头似乎还跟着个人。我只当是客户上门,挣扎着站起来招呼,结果这人完全走进来,和我一照面,我顿时愣了。”
“这个人从门外灿烂的阳光中走来,走进我yin沉沉的铺子里,光也随之流入。我的眼睛瞪大,从中sh_e出不可置信的芒刺,连带心脏也随之停跳了一秒钟——我以为我看到他回来了。”
“他回来了,在我还活着时就回来,这是我最shen切也最不可能的梦想,不,这应该被叫作妄想。我看着进来的人,有那么一瞬间,就在转瞬即逝的刹那中,我以为是他回来了。”
“时间倏忽而去,一秒之后,我意识到来人不是小哥,甚至不是一个‘他’,而是她。这位清俊高挑的姑娘跟在王盟身后走进铺子,我对这客人没有印象,她应该是初次来,却未曾表现出年轻nv士造访古董店时通常具有的好奇或不解。我看向她,她身着靛青色连帽衫,下边一条牛仔ku,皮肤*,冬日初雪般洁净安然,整洁的眉头一动不动,优雅鲜neng的zhui唇自然He拢,秀气挺直的鼻梁上方,shen邃黑眸静默如迷。”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