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开了,甚至达成一种默契:如果我不幸在铺子里犯病,王盟会默默照管我,等症状过去后,再安排是否需要输血甚至急救。还好,我还没在人来人往的时刻掉过链子,也算不幸中的大幸吧。”
“鹿先生把完脉,把毛巾从我手里拿过去,又看了一阵,摇头说不对,你这个不会是急xi_ng的。我嗯了一声,算默认。刚王盟跟他解释时说我第一次犯病是从长白山下来那时候,其实远不止那样,早在从塔木陀回来时,我就隐约_gan觉不对了。鹿先生想了一阵,又问我是不是去过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我苦笑,太多了,我去过的地方很多人连想都想象不到**说到这里,我突然又想起在藏地的事,张家那些宏大的秘密,世界的终极,纠葛不清的yin谋,还有软弱渺小的自己**那时,我就像一个疯子,哪怕心底明知他不在那里,依旧强压住理xi_ng,满怀着见到他的热望,全心投入那件不可能的事。我以为我去做了它就会变成可能,但事实证明,一切依然是不可能。”
“夕阳染红波光粼粼的西湖,我不知它是真有那么红,还是在我被血污染的眼中看过去才会那样红。我盯着这些*漾的红色,眼泪不知不觉滑下来。鹿先生坐在我右手边,王盟站在我左侧,皆担忧而沉默,我不知道该和他们说什么,现在说什么还有必要吗?半晌,王盟关上店门,铺子里静得只有我们三人的呼xi声,而我捂着脸,在铺天盖地的红色中_gan到眩晕,任凭鲜血慢慢染红我的掌心。我居然当着别人的面崩溃流泪了,这段时间以来这是最失控的一次。”
“耳边听见几声叹息,鹿先生似乎在和王盟窃窃私语,不知他们说什么,我也无暇关心。许久之后,我平静下来,摊开手,掌心里一片模糊的红色,顺着掌纹晕染开,每一条似乎都是铺满鲜血的道路,这些路我走过,然后它们将我塑造成了今天的样子。哭过之后,我_gan到心里放空了,刚刚所有激烈的情绪都回归死寂,反正不过就是死,反正每个人都会死的,不是么?”
“我想跟鹿先生说声抱歉,刚刚失态了,抬头一看,却不见他人影,连王盟也不见了。我心里奇怪,擦把脸,准备出门去看,这时门开了,他俩一起进来,还提着吃的,原来是看我情绪失控,留我一个人静静,顺便给我买了晚餐回来,弄得我倒不好意思起来。吃过东西,鹿先生看我状态似乎还成,说吴老板,你当年请我吃饭,我现在也请你,比不上你请的好,但心意一样的。你要信得过,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不敢说一定能帮上忙,但帮着分忧也算朋友的本分。”
“我愣着想了一阵,突然觉得也许真有道理,我忘记了这么多人,这么多事,连一起下过地的同伴,包括父M_说的很多过去都忘记了,可是我从来没有忘记鹿先生。我跟鹿先生交往并不频繁,平均下来几个月才见得上一面,这次更是隔了一年多才又碰头,这样淡泊的君子之交,却没在我的记忆里消退,也许,冥冥中真有它的定数。我点点头,对鹿先生说好,我把所有都告诉你。”
“我开始诉说,从塔木陀之后讲起,由于记忆中某些东西已缺失,我不得不讲一阵就停下来思索,像盲人mo着石头过河,尽力保证自己所讲述的是真正的事实。鹿先生听得很仔细,边听边问,不时点出我话中不够详实之处。多亏他的善听善想,帮助我回忆起了很多失落的细节,数年前那场冒险如画卷一样在我脑海里展开,熟悉得像刚刚发生,我甚至能_gan受到塔木陀*热的空气正kua越时间拂过我的肌肤,还有那些冰凉的、无处不在的蛇从暗处凝视着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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