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道，“我是正室，对一个二_F_，定然是胜算妥妥的。在她平安生产后找个什么间隙，将人除掉了也就算了。孩子也可以养在我的膝下，老了也是一个依靠。”

张氏望着她的眸子，笃定道：“你是绝对不会做此事的。”

“我自然不会做，”顾夫人的眉眼蓦地多了些傲然的神色，“因为我并不曾做错过什么！为什么要出卖自己的良心，以此来换的那可能早就已经消失殆尽的_gan情？”

她归_geng究底，是一个骄傲的人。哪怕如今早已不是当初那般的倾城之色，却也不是为了一个男人而连最后那点自尊都抛掉的nv子。

自己已经如此可悲，又何必去损害他人xi_ng命？

“那么你今日来找我，”张氏轻声问，“可是那二_F_已有了身孕？”

话音方落，她便在顾太太的面上看到了满满的茫然、不甘，她不知所措地扇动了两下浓密的眼睫，眼底蓦地流露出一抹哀伤的神色。

“你准备怎么做？”张氏问道，“如今形势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若是你一丝动作也无，日后便只能做一个如我一般的主M_——望着夫君将那小妾一_F_一_F_娶进门来，打着繁衍子嗣的名号，与另一个nv子日日相对。这会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我自然不想！”顾太太坚定道，却又不禁喃喃问自己，“可是我又能怎样？”

“你想要的，他已经给不起，”张氏意味shen长道，“你已仁至义尽，没有道理再为他付出更多了这十九年的青春年华都献与了他，难道还打算赔上剩下的半辈子吗？”

本正沉吟着的nv子猛地浑身一颤，惊讶道：“你是说和离”

她是从未如此想过的。

哪怕那个人背弃了当年的誓言，枕畔身旁，已有了另外的软玉温香。可她心里，还是只有当年那个鲜_yi怒马的少年，在墙外小心翼翼折了枝红梅，擎进来送与她时，会不自觉微微红了脸。

曾经二字，实在太过绊人心。张氏只是看着她的神色，便知她是并没有如此打算的。她也不好再劝什么，只是低声道：“也莫要让这些儿nv情长过分干扰了你，想当年没出阁时，你的才情也是我们中一等一的。如今没事，待在家中烦闷，竟还是多出来走走才是。”

顾太太的zhui角便流露了些微微苦涩的笑意，慢慢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这心里，到底是对他抱有些期望的。”

“我在那府里，苦苦等了他一十九年，若是他只是想要个孩子若是他的心中，仍是我一人。那就算有再多的姬妾，我也是能努力过活下去的。”

说这话时，她抬头看着窗外那一方飞着雪的天空，眼神宁静而欢喜，仍像是那个十几岁时情窦初开的少nv，期待着，憧憬着，连心都微微打着颤的，等待那份独属于自己的爱情。

那日顾夫人顶着风雪回去后，张氏一个人在窗边坐了许久。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心头翻腾着的，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只怔怔地望着因着下了雪而异常明朗的风景，有那么一瞬间，像是在这漫天大雪里，看到了当初那个轻笑拈花的自己。

她们并不是没有天真烂漫过，只是当时那份纯稚的心境，终究是在这冷冽的寒风里，被白茫茫的大地掩埋了个干净。留下来的这个人究竟是谁？离开的那个人又去了哪里？此处，只剩下一个麻木地看着这一切的妇人，把当初的最后一点热情都燃烧殆尽。

柳意悄无声息端了茶过来，道：“太太，今日冷，还是把这窗关上吧。”一时一低头，却被吓了一跳，忙道：“太太，您如何哭了？”

“我哭了？”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