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冕旒叹道:“这是官道吧,我今天是一定要走的……嗯,那个,打个商量行不?我闭着眼不看你们,你们放我过去,我什么都不知道。”
回答他的是更多的剑锋。
皇冕旒有些恼怒:“我并不想惹麻烦,但只有这一条路通向江南,你们堵住了它,所以我专门等了你们三天,三天你们都不肯放行,我也就只有硬闯了。”
寒光一闪,皇冕旒睁开了眼。那剑是如此的快,快的根本没有任何人反映过来!待周围的数人再看,那攻击皇冕旒的五人竟全部倒地身亡,鲜血从脖颈中流出,汇聚成一滩鲜红的血泊。
一个人哑声道:“阁下究竟何人?”
他答道:“皇冕旒。”
那人瞳孔一阵收缩:“原来是皇少侠,手下们方才不知,颇有得罪,请少侠见谅。”
皇冕旒点点头:“我可以走了吗?”
“皇少侠请。”
然而他刚刚策马与那黑衣人擦身而过,一个孩童清脆的声音高声道:“清流,做得好!我在这里,我们快走!”
皇冕旒一愣。
那黑衣人怒道:“你不是皇冕旒!”
皇冕旒夹住剑锋,无奈道:“我真的是皇冕旒。”
回答他的是身侧飞来的两柄剑。
那孩童的哭腔传来:“啊!清流快救我!”
围攻他的三人攻势更快,皇冕旒几番避让,终于不耐,内力充斥于臂上,竟是一个照面将三人震昏过去。
回眸看去,那被一个黑衣男子追逐着的明显是一个十多岁的孩童,皇冕旒略一犹豫,飞身过去,将黑衣人一掌震昏。
那男孩倒在地上剧烈喘息,却大胆的回头看着身侧居高临下的皇冕旒,虽是面目污脏却依旧能瞧出些精致,衣衫也是上等,哪有半分方才似要哭出来的样子?
“你真的是皇冕旒?”
皇冕旒没好气道:“我不是,我是‘清流’。”
男孩失笑道:“清流昨天就死了,我亲眼看着的。”顿了顿,男孩道:“你是皇冕旒,‘千波流水万波风,不抵一剑寒九州’的皇冕旒,我虽非武林世家之人,但多少还是有耳闻。”他嗤笑道:“那些蠢货有眼无珠,我被他们逼到这一步也当真是丢人的很。”
他站起身,个头还不到皇冕旒的x_io_ng口:“皇先生,只要你能护我到蜀川巴中,我父亲定有重谢。”
皇冕旒摇了摇头:“不需要。”
男孩立刻道:“我家室显赫,我乃家中独子,您有大恩于我,家中定不会亏待皇先生。”
皇冕旒否定道:“我并不缺钱,我救你只是因为你年纪小而已。”见男孩还想再说,他忙跳上马道:“救人不如自救,你与我何干?”
男孩抿了抿唇,突然跪在马下道:“求皇哥哥救我一命!我才一十二岁,还有许多未完成的愿望,我父还在等我,我还有个不到十岁的妹妹盼着我回去,我不能死在这里!”
此番话让皇冕旒心中一动,他拂袖将对方托起,有些犹豫:“可是,我还要赶路。”
男孩哀求道:“皇哥哥宅心仁厚,菩萨心肠,难道忍心看着我这十二岁的稚童横死异乡?”
皇冕旒无奈的momo后脑:“你别这么说,也别叫我‘皇哥哥’,我听着胃疼。”看着男孩哀求的样子,他终究是应了:“罢了,我带你去。”
男孩大喜,从善如流道:“多谢皇先生!”他捡起一柄长剑,竟是将所有皇冕旒震昏的人全部一剑穿喉!鲜红的血洒了满地,染红了这黄色是异乡。
皇冕旒叹了口气,伸手将男孩抱了上来,策马而去。
少年笑道:“我叫鹫泓。”
☆、第二回叶孤城
到了镇中,鹫泓找了
家当铺将一块美玉当了,很低廉的价钱,皇冕旒觉得他应该是被骗了的,但是又觉得与自己无关,索xi_ng闭口不言。待出了当铺还是忍不住问道:“你那块玉佩成色极佳,又是死当,会不会太亏了些?”
鹫泓略有犹豫,但还是道:“那是我的生辰佩,如此成色,想必那精明老板会将其上报,我父定在追查我的下落,这样便留了线索。”
鹫泓不明:“您,没有想到吗?”
皇冕旒:“……”
到了客栈,鹫泓正想将那当了玉佩的银钱拿来用,皇冕旒先一步付了钱:“那些钱你装好,若有万一,孤身一人时也不至于一文不存。”
鹫泓愣愣地看着他付了店钱,吩咐小二去给他买来一套新衣,顿了顿笑道:“有天下第一的皇冕旒在,我怎会有险?”
皇冕旒摇头,郑重道:“我虽自负剑法高超,但终究只是凡人,总有力不能及之处,多分准备总是好的。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既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
鹫泓不再多言。
为了方便保护,二人只要了一间客房,扮作了兄弟。鹫泓嫌恶的看着房内简陋的布置,却没有说什么。不久后小二带着衣物回来,又让人抬了一桶水到屏风后面。皇冕旒道:“你去洗洗吧。”
鹫泓踌躇了半天才到:“您……皇先生,您……”
皇冕旒:“?”
他咬牙道:“先生您先洗好了,鹫泓来伺候您。”
皇冕旒忍不住笑了,道:“那我先出去,嗯不用着急,一会我带晚饭上来。”
鹫泓待皇冕旒离开才进了浴桶,习惯被人伺候的男童根本就不会自己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水终于凉透的时候弄干净头发,从桶中爬了出来。
他连衣服都不会穿。
勉强穿上了里衣,却对更加麻烦一些的外衫干瞪眼,门被敲了两下,皇冕旒拿着几盘菜进屋,奇道:“怎么了?”
鹫泓干咳两声,支吾道:“没事。”
皇冕旒放下饭菜,看了看对方,明白了:“你不会穿?”
鹫泓:“……”
皇冕旒笑道:“没关系,我最开始也不会。”
鹫泓:“……”
皇冕旒无奈:“你别看我啊,我真的不会给别人穿,嗯,我叫小二给你穿?”
鹫泓:“……拜托,先生了。”
皇冕旒朗笑道:“别客气。饭都要凉了,快吃吧。”
鹫泓看了看他,随手披上了外衫用腰带固定了,坐在椅子上缓缓道:“谢谢您。”
顿了顿,他问:“先生为何救我?您不为钱财不为权势,又声名赫赫武冠天下,为何会救我着毫不干系之人?”
冕旒微微一愣,只是摇了摇头:“只是你的眼睛很像一个人而已,所以就帮忙了。”
鹫鸿未言信也没说不信,只是点了点头。
一路上刺杀的人不断,偶尔还能遇到些黑店。冕旒心血来ch_ao时也会指点一下鹫泓的武艺,甚至两个人夜宿在外的时候会聊聊家常。少年的武功底子打的极好,根骨也是奇佳,不出十几年放到江湖定是一等一的好手。
鹫泓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