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不住喃喃道:“那这三年,少恭又该往何处去寻?三年之后,他们又该如何?”
紫胤淡淡道:“有缘则聚,无缘则散,缘He生灭,相续无穷,又岂是旁人能够预料?世间俗事,本无湛然圆满,陵越,你已全然失了定xi_ng。四年前你替他们隐瞒,令屠苏尘_gengshen种、执念成痴;你下山这些时日,未必不知屠苏与他剪不断的纠葛。屠苏恨不得爱不能,也有你肆意妄为的一份因果。尔后你又一心以玉横收集太子长琴魂魄,并将此事提前告之悭臾,暗示他留在天墉,好教我们不能阻止太子长琴复生,留那欧阳少恭一线生机,你诸种作为,早已neng离了修道之人持谨守微的界线。你可曾想过,欧阳少恭若其心不改,又当如何?屠苏为苍生不顾xi_ng命与他同归于尽,还天下安宁,你却为一已之私罔顾众生。涵素真人退隐在即,你此番作为,倒教为师和他怎么放心将天墉城交托予你?”
陵越听着紫胤一一道出他的所作所为,shen知他那些小动作,师尊无一不看在眼中,登时倏然变色,连忙跪俯在地:“师尊**弟子知错,弟子**弟子实是因为**”
他心中惶愧,不免语意凌乱,紫胤只是闭上双目,随意听之。
陵越见紫胤未发一言,shenxi了几口气,待心绪稍平,于x_io_ng中筹措一番后道:“师尊,弟子知错,然而弟子绝非不顾众生一心妄为。当初欧阳少恭虽为蓬莱出海引发沿海水患,但事先大作声张,令我们可以提前转移百姓,未伤一人xi_ng命;之后他又为救屠苏可以不惜身陷险境、舍身忘死,可见他始终良知未泯,若他对屠苏全无情意、丧心病狂,又怎会如此?况且他千年渡劫,于世不容,于此生错乱狂悖也是其情可悯。师尊常教导,‘齐同慈爱,度人无量’,弟子实是不忍他与屠苏就这样魂神俱灭。便是私心也好,弟子也想为他们,求得一世相守**”
紫胤shenshen叹了一口气:“好一个一世相守!缘He无常,如水流之不止,修道之人应知无为而治、不易自然的道理,‘y_u从心起,动而生也’,陵越,原来入了魔怔的,并非屠苏一人。”
陵越难堪地闭上了眼睛,以额抵地:“师尊!”
紫胤真人淡淡道:“罢了,我与他几日长谈,也已心中有数,他不会再掀出什么风*,不然天墉城自不会放他带着屠苏下山。”
陵越犹豫半晌,忍不住说道:“师尊,这几日,徒儿一直心中好奇**”
“可是好奇,我都与那欧阳少恭谈了一些什么?”
陵越应了声是。
紫胤并未正面回答,静默片刻后忽而问道:“陵越,你可想过,何谓生,又何谓死?”
陵越想了想道:“悭臾之前曾说,‘所谓生,道之化境,所谓死,还道于天。’弟子以为,虽说生死皆是定数,可能够窥破生死者世无一二。所谓修仙,亦是为求长生,贪生恶死,便是人之本能。”
紫胤道:“不错,人之所善者莫若长生,修道者更是喜生恶死,避谈寿数。然则,不知死,又焉知生?生死并非两端,本就在一体之中。”
陵越知道,紫胤不会突然谈到生死之事,莫不是少恭一事令他有了如是_gan慨?
果然,紫胤余下便说起了太子长琴一事:“仙魔之别,皆在于心,为仙者心常清净,万祸不生,而魔道y_u念丛生,尘业shen重。当初长子长琴一半仙灵若非执念shen重,便不会在世间流离如此之久。欧阳少恭坦言,他以渡魂之术苟延人间,所谓渡魂,便是自身魂魄夺取其它生灵的躯体,压制它物魂魄,从而得生,其过程苦不堪言,其人魂魄虽被他压制,可他的魂魄也不得不沾染了他们的不甘与绝望,从而心魔丛生。太子长琴原本xi_ng情通达,淡泊自守,可此番此历,他的二魂三魂流*生死,又被孤寡宿命所束缚,难以解
neng,自此尘_gengshen染,沉沦恶道。生存于他,又岂是乐事?生既非欣然,死亦非可哀。如今他能看穿这一点,我才放心令他下山。”
陵越思索了半晌道:“**此番由死入生,于他倒是确为一件好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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