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一盏暗灯的光将他的脸莱蒙上一层薄亮,苍白孱弱的脸上尽是痛苦挣扎。
欧阳少恭看着陵越那张脸,想起前几些日子里他对自己和百里屠苏之间的私情指手划脚,想起那时候他音节铿锵、慷慨陈词的一面就忍不住连连冷笑。他捏起陵越的下巴,嘲弄道:陵越,怀着这样龌龊心思,你竟还有脸对我说教?
无意识的陵越自然无从应答。
欧阳少恭在最初的羞恼成怒之后,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他一边为陵越擦身、穿_yi,抱着他回到_On the bed_,一边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他为他探了探体温,发现依旧热得烫手,他再度搭手诊脉,查看陵越的病情。
他此时的所作所为,十足一个妙手仁心的好大夫。
如果没有他唇角那一丝诡异的笑。
他来到打开_yi橱下方的抽屉,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正待要将抽屉He上,冷不妨又听到陵越的声音。
陵越的声音,先是急切,后是委屈,最后渐渐低沉下去。
依然是同方才一样,在喊过师尊之后,开始喊他的名字。
欧阳少恭转过头去,隔着长长的一段距离,静静地看了陵越一眼。
他的目力足可以让他看到,陵越鲜明匀整的五官,如今正扭曲着,苍白的脸上已经泛起了青色,双目紧闭,像是沉沦在一场无尽的恶梦之中。唤了几声他的名字后,zhui唇无力地张He,好像有尽的话要说,却已经发不出声音。
不知怎地,欧阳少恭突然一个恍神,一连串久远的画面在他的脑海忽闪忽熠地流过去。
欧阳少恭盯着手中的药看了一刻,心念一动,却又放了回去。
他拿出了另外一瓶药。
欧阳少恭抱起陵越喂药的时候,陵越因为发冷,全身打起了摆子,牙关间格格作响。_fu下药后,陵越渐渐安静了下来。他的呼xi变得绵长,脸上的表情也不像方才那样狰狞。可当欧阳少恭正待离去之际,陵越的手却无意识地拉住了他的_yi摆,紧紧拽在手中。
他于睡梦之中发出轻柔的呼唤。
少恭。
欧阳少恭心头一动。如同方才一样,那一张故人的脸,逐渐变得鲜明。那个人,明明是沉默寡言、坚忍沉稳的一个人,可于病中,却迷乱的如同一个孩童。他病得意识不清,却还是不断地叫着他的名字,声音里是无限的委屈。
就好像此时的陵越。
欧阳少恭不免怔愣,何以会想起这么久以前的事情?明明那人的脸,都已经快记不得了。
他经历过太多的沧桑,太多的变迁,于世人而言,这一辈子是短暂却连贯的,可于他而言却像是无数个记忆交错的瞬间。许多人与事,他不想忘,可记忆却总是无可奈何地消淡在时光的轮转之中。即使他刻下了所有发生过的一切,却依然无法挽回那些已埋入尘埃中的岁月。
欧阳少恭屈起手指,轻轻划过陵越五官鲜明的脸。
人心迷妄,不知归途。
陵越,发生了这种事,你又该如何自处?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