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铁zhui古怪的看着他，眼里浸着泪水，面上挂起笑容，温柔的抚着木匣，呢喃如情话，“活着的时候他辜负了我，现在他死了，却哪儿也去不了了，安安静静的在这里，不管生死，他都得陪着我，到我死的那天才能和我一起踏上黄泉路。”

虽说九门众人和粽子打交道已成习惯，可谁都没有把骨灰带在身上的习惯。何况齐八爷这表情哪里是看死人，分明是看lover。

本该嬉笑怒骂热情洋溢的齐铁zhui如今恍如yin煞，分明笑着，却叫你脊梁发寒。

齐麟瑞还活着，活得生不如死。

他已放弃了生，只在等着死亡。

张启山忽而明白齐家长老的用意，抹去齐麟端的存在，抹去那一段腐心蚀骨爱意，齐铁zhui才能看到世上万紫千红，才能笑闹不断的活着，否则他眼里除了死去的齐麟端什么也没有。

新年将近，张大佛爷去齐铁zhui香堂的时候正遇到伙计送客出来，张启山一摆手，让伙计们和副官一起在外等着，独自Jin_qu了。

后堂依旧供着三清画像，一样燃着香烛，浓郁的檀香味混He着袅娜青烟扰乱视线，张启山定下心思才看到坐在太师椅上的人。

今天齐铁zhui穿着一身黑_yi，照旧用着shen灰色丝线绣了梅花枝，点点殷红的梅花点缀在袍_fu上，似是溅了满身的血。

他正低头，一下一下的抚mo着红木匣，目光并未落在张启山身上，开口却猜到了佛爷的心思。“看着这些血红的东西，我才确定他没有走远，那天他的血染在我身上，回头_yi_fu烧了人也没了，连我都把人忘了**凭他的本事，一个人回来本不是问题。”

“他如果有知觉，绝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张启山在齐铁zhui正对面坐下来，怒道，“看着我！”

齐铁zhui终于抬眸，看着他，黑黝黝的眼瞳shen不见底，面无表情。

“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只是**装不下去了。”

齐铁zhui似抽了骨头一般瘫在椅子上，头颅抵着椅背，面朝张启山似是看着他也似在回忆什么。“我好像从没忘记过他，把他带在身边，把他放到祖师爷画像后面，每天为他焚香，日日替他诵经；可我好像也从不记得他，没心没肺的过着自己的日子，想不起来他在哪里，想不起来世上曾有过他。”

“看着我。”军人言辞简短，语气不容置疑。

香堂nei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檀香萦绕周遭，手指拂过红木匣温润无声。

“看着我。”张启山语气平静，不温不火。

良久，算子的眼睛终于有了聚焦，隔着水汽看向他。

“是我之过。”张启山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睛，毫不闪避，一如直白的言辞，“你说得对，是我招惹你的。”

“所以我并没有打算放弃。”

“我在等你明白过来，可惜，我并没有那样的耐心。所以我来告诉你，我喜欢你。”

水汽凝重，层叠相触聚成冰凉的ye体，兜在眼眶里打转。

“我并不需要借助nv人的手来稳固地位。”张启山仍是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但是我需要你。”

眼眶终是兜不住眼泪，圆润的水珠滚落脸颊，打在红色的梅花上，晕*一片。

齐麟瑞浑然无觉，只知道有人细细为他擦了泪水。

“看着我。”张启山的动作异常温柔，仍是这句话。

齐铁zhui抬起头，眼睫濡*，一簇一簇的立着，硕大的眼黑隔着ye体，看不清眼前人的眉目。

“我是谁？”那人这样问着。

“张启山。”他的神智从未昏聩，包括最早的那yi_ye。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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