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望红楼之红楼十二钗又副册猜想
九、隔花人远天涯近——龄官
龄官只是梨香院的一个小戏子,然而出手不凡,一出场就得到了元贵妃的赏识。
刚演完了,一太监执一金盘糕点之属进来,问:“谁是龄官?”贾蔷便知是赐龄官之物,喜的忙接了,命龄官叩头。太监又道:“贵妃有谕,说:‘龄官极好,再作两出戏,不拘那两出就是了。’”贾蔷忙答应了,因命龄官做《游园》、《惊梦》二出。龄官自为此二出原非本角之戏,执意不作,定要作《相约》《相骂》二出。贾蔷扭他不过,只得依他作了。贾妃甚喜,命“不可难为了这nv孩子,好生教习”,额外赏了两匹宫缎、两个荷包并金银锞子、食物之类。
小小一段文字,一个色艺出众、个x鲜明的小戏子形象已经跃然纸上,给人留下极shen的印象。
在此之前,我们并不知道十二戏子的名字通用了一个“官”字。而“龄官”,更是十二官中第一个出名之人。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样的尤物,大抵是没有什么好结局的吧?
庚辰本在《相约》、《相骂》两折戏后批注:“《钗钏记》中,总隐后文不尽风月等文。”
后来,在第三十回《宝钗借扇机带双敲 龄官划蔷痴及局外》中,我们终于看到了那一段“风月”的端倪,知道她心中惦念的乃是一个“蔷”字。
在这一回中,书中通过宝玉之眼,第一次对龄官的相貌做了描写,乃是“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薄yao纤,袅袅婷婷,大有林黛玉之态”。
宝玉早又不忍弃他而去,只管痴看。只见他虽然用金簪划地,并不是掘土埋花,竟是向土上画字。宝玉用眼随着簪子的起落,一直一画一点一勾的看了去,数一数,十八笔。自己又在手心里用指头按着他方才下笔的规矩写了,猜是个什么字。写成一想,原来就是个蔷薇花的“蔷”字。宝玉想道:“必定是他也要作诗填词。这会子见了这花,因有所_gan,或者偶成了两句,一时兴至恐忘,在地下画着推敲,也未可知。且看他底下再写什么。”一面想,一面又看,只见那nv孩子还在那里画呢,画来画去,还是个“蔷”字。再看,还是个“蔷”字。里面的原是早已痴了,画完一个又画一个,已经画了有几千个“蔷”。外面的不觉也看痴了,两个眼睛珠儿只管随着簪子动,心里却想:“这nv孩子一定有什么话说不出来的大心事,才这样个形景。外面既是这个形景,心里不知怎么熬煎。看他的模样儿这般单薄,心里那里还搁的住熬煎。可恨我不能替你分些过来。”
伏中*晴不定,片云可以致雨,忽一阵凉风过了,唰唰的落下一阵雨来。宝玉看着那nv子头上滴下水来,纱_yi裳登时*了。宝玉想道:“这时下雨。他这个身子,如何禁得骤雨一激!”因此禁不住便说道:“不用写了。你看下大雨,身上都*了。”那nv孩子听说倒唬了一跳,抬头一看,只见花外一个人叫他不要写了,下大雨了。一则宝玉脸面俊秀;二则花叶繁茂,上下俱被枝叶隐住,刚露着半边脸,那nv孩子只当是个丫头,再不想是宝玉,因笑道:“多谢姐姐提醒了我。难道姐姐在外头有什么遮雨的?”一句提醒了宝玉,“嗳哟”了一声,才觉得浑身冰凉。低头一看,自己身上也都*了。说声“不好”,只得一气跑回怡红院去了,心里却还记挂着那nv孩子没处避雨。
如此,龄官已是在玉兄处挂号了的。然而龄官还不只是在宝玉眼中像黛玉,后文连凤姐也说:“这个孩子扮上活象一个人,你们再看不出来。”众人也都心知肚明,却不说出,唯有史湘云道破天机:“倒象林妹妹的模样儿。”
这样的层层渲染,无非是告诉读者:龄官,乃是黛玉的又一个替身。
林姑娘,龄姑娘,便是发音也是很像的。
单是相貌酷似林龄相近还不怎样,竟连x情和多病也像,就不能不令人称奇了。
第三十六回《绣鸳鸯梦兆绛芸轩 识分定情悟梨香院》中,是龄官的又一场大戏,也是最后一次出场,整个描写仍是宝玉的所见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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