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安排吧,咱们虽走得急,但要准备的东西一样不许落下。此去走水路,备些鱼竿渔网,老爷我最爱吃鲜鱼。”宣楼笑笑,想到美味的鱼儿,他的嘴角禁不住洋溢着极其甜美的暖意。
贾琏高兴地“嗳”一声,撩起袍子便跑去办事。
提起鱼,宣楼摸了下肚子,真觉得有些饿了。如果此刻在他眼前若有十只耗子,他会立马一口吞掉。
宣楼伸个懒腰,慢慢地踱步走着,他半眯着眼睛,十分享受晚chūn时节的暖阳。
迎chūn和姊妹们在园子里玩累了,先行告辞回来,半路上碰见这一景儿,差点没认出来自己的父亲。
宣楼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锦袍,外穿一件净面祥云的褂子,高贵中略显慵懒之态。他步履缓慢,一直在走直线。
迎chūn还是头次见大老爷这样走路,有些奇怪。她一直不善与父亲jiāo往,上前尴尬的行礼之后,便诺诺的低着头。
宣楼扫一眼迎chūn,转而瞟向她身后的丫鬟司棋。司棋依旧半颔首,神态无异状。
宣楼突然抬手,按住迎chūn发抖的肩膀。迎chūn吓了一跳,眼含着泪,可怜巴巴的看一眼大老爷,和他四目相对时,迎chūn的神态就像见了猫的耗子,她立马低下头闪躲开,随之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为父欺负过你?”
“没……没有。”迎chūn声音剧烈颤抖。
“那你在怕什么?”宣楼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
“我……我……女儿惹您心烦了,求您原谅。”迎chūn噗通一声跪地,怕得留下眼泪。
宣楼背着手,蹙眉。他最不喜欢女人哭哭啼啼的。这女娃是他人类肉身的女儿,那他们现在也算是父女了。日后,父女之间难免相见,她见自己一次哭一次,岂非很恼人。麻烦什么的,他最讨厌。而且人一旦长大了,麻烦就更多。不如趁着她年小时教导好,日后免去诸多麻烦。
“你心灵脆弱,经事儿少,显然缺乏历练。罢了,你回去收拾行李,明日便随我去扬州。”
迎chūn正呆着脸面朝着地面,胡听此话,惊讶地张大眼,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大老爷远走之后,司棋欢喜地扶起迎chūn,直赞这是一次好机会。
迎chūn却怕的不行,府内的一切她尚不会应对,出门之后,她要如何自处。
司棋早料到自家姑娘可能不愿意。凭小姐老实木头般的性格,早巴不得躲在老鼠窝里不出来。她恨自家小姐不争气,赌气道:“姑娘若不愿意也没法子,老爷都发话了。你若真不想去,趁早去找老太太说清楚,她老人家或许能留下你。”
迎chūn想到要麻烦老祖宗,还极有可能讨嫌了大老爷,便再无话可言了。罢了,去就去,忍一忍也便就过去了。
吃晚饭的时候,宣楼学着夹菜的丫鬟用筷子,很快就有样学样地用起来。荣府的晚饭素来丰盛,一桌子十八个菜,宣楼却用筷子一直戳眼前的那条鲤鱼,直到把盘子里的鱼吃剩了鱼头和鱼骨才罢手。至于其余的菜,他一口未动。
吃过饭,宣楼下意识地舔了下手指,被丫鬟秋桐瞧个正着。
宣楼警惕地瞟一眼她,起身进屋。
秋桐紧紧地抿着嘴角,看着大老爷的背影,红了脸。
老爷好讨厌,才刚故意舔了手指给她瞧,那是什么意思?往日老爷除了喝酒,便就是和小妾gān那种事儿,从不会一个人这么早去卧房歇息。前两日老爷生病,不算数。今天他这么早进屋,屋里还一个女人都没有,莫不是真的在暗示她什么。
☆、第5章惩办秋桐
秋桐踌躇之际,正见娇红进门。娇红手端着一盘鲜huáng的果肉,这果肉闻着十分蜜甜,味道很特别。
娇红寻望四周不见老爷,方问秋桐:“老爷呢?”
秋桐冲里屋的方向努嘴,转而稀奇地看盘子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番娄子,南边进贡来的。咱府上一共得了五个,老太太留给宝二爷两个,自己和奶奶们吃了一个,剩下的两个便分给两房。二奶奶说老爷刚病愈,正好吃个新鲜,便送来一整个。果子去了皮,也就剩一斤多点的果肉。”
“必定极好吃。”秋桐咽了下口水,抢着端过盘子,跟娇红到道,“姐姐去歇着吧,我去给老爷送去。”
娇红笑了笑,乐得清闲,便由着秋桐去做。
秋桐端正好姿态,挺着胸脯,一手托着盘子一手撩起内间帘子,迈着小步进了里屋。
chuáng前开了扇六折屏风,瞧不着里头人如何。秋桐便先放下了盘子,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她犹豫了下,转即又解开衣领子上两个挂扣,露出雪白的脖颈。
秋桐这才端着盘子,踱步到chuáng前。大老爷正背对着屏风的方向坐着,手臂在动,不知在做什么。
秋桐退了几步,假意低头什么都没看到。她轻柔柔的唤一声:“老爷!”
宣楼一惊,放下手,转头瞪向秋桐,不耐烦的神色表露无遗。“何事?”
“二奶奶命奴婢送来的果子,这果子是打南边进贡来的,对身体多有裨益,十分难得。”秋桐生怕老爷提不起兴趣,故意多编了一句好处。
宣楼瞟一眼盘子里的东西,不过就是水果,他最不爱吃这种东西。“拿回去,不吃。”
秋桐讶异的看着老爷,忽然有些怕了。懊恼的收回目光,本打算乖乖的退下。突然,她发现老爷的手指上似有水迹。秋桐往偏了一想,整张脸红了个透。老爷刚才……难道……在用手解决问题。
原来老爷发火,是因自己打扰了他的好兴致。
秋桐心下一喜。论长相她在大房的丫鬟中是头一个,老爷素日就爱和她调笑,只不过那些日子她心里惦记着年轻些的爷们,一直没想跟老爷。近日,秋桐见大老爷越发的风流倜傥,自然欢喜起来,便改了主意。
老爷有情,她有意,本就是一拍即合的事儿。
这会子老爷正好暗地里gān那种事儿,虽败了兴致,但*必定不减。时机正合适!
秋桐娇滴滴地低下头,跟老爷行了个大礼:“奴婢错了,随老爷处置。”秋桐故意深弯腰,脖颈下一片雪白的胸脯若隐若现。
宣楼听这丫鬟的声儿不对,特意挑眉瞧她一眼,正好看见秋桐一副放làng的模样。
“有点意思。”宣楼冷笑一声,再仔细打量秋桐。这丫鬟模样长得挺俊俏,该是不愁嫁的,怎么就不识趣儿。刚让她退下,她偏装听不见似得,赖在屋里不走。
宣楼对讨厌的事物的忍耐力很低,如果这丫鬟继续在自己跟前给脸不要脸,便休怪他翻脸无情。
秋桐听老爷说“有意思”,还以为自己成功引起了老爷的兴趣。她抬头嫣然一笑,眼中有说不尽的妩媚。秋桐试探着慢慢地走近大老爷,将手中的盘子随手放在了榻边,随即宽衣解带,褪掉了上衣,雪白的胸口只留下一件红色的肚兜遮挡。
秋桐羞红着脸,靠到宣楼的身边,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老爷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奴婢都心甘情愿。”
“既然都脱了,何必留一块。”宣楼轻笑,利落地撤掉秋桐胸前的那块遮羞布。
一袭凉意袭来。
秋桐娇喊一声,双手立马抱前遮挡,口里嗔怪老爷:“好坏!”
宣楼眯起眼,目光顺势而下,“上面都脱了,那下面又何必穿着!”
秋桐欣喜若狂,羞答答的照办。
“你过来。”
秋桐见老爷起身走过了屏风,惊讶道:“老爷,难道不在chuáng——”
宣楼直接走到门口,掀起了帘子,冲屋外的丫鬟喊:“你们都退到外头去!”
秋桐一听,脸涨得更红。老爷这是打算在厅堂里办那种事儿。天哪,好羞!不愧是经验老道的大老爷,做那种事儿还要玩出花儿来。
宣楼冲秋桐命令道:“出来!”
秋桐点点头,到底是光着身子,有些害臊,扭扭捏捏半天,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