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用的是雪白细丝面,汤是中午特地回来熬上、晚上又撇去浮油的jī汤,卧上煎得金灿灿的jī蛋,再切几片香肠,撒上一小把翠绿的葱花,装在细腻洁白的瓷碗里端上桌,照着暖huáng的灯光,极为诱人。
刘皓并没有动那碗面——回家之前他已经胡乱吃了些东西应付了,现在不饿。
他搁了双漆黑沉重的木筷在碗上,便起身去了浴室清洗。
等刘皓洗漱完毕、收拾好屋子整理完自己明天要用到的资料,再给吊兰浇完水逗弄了下鱼缸里的小金鱼,客厅的挂钟上,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
刘皓不关灯,也不管餐桌上一直开机运行却一直没人理的笔记本,径自进了卧室在双人chuáng上躺好,没过几分钟便jin_ru梦乡。
第二天醒来,他眼睛都不睁下意识的说了句“早安”,收到了一室寂静。
刘皓也不恼,起身换_yi_fu顺便把客厅的残局一一收拾。
临出门前对着穿_yi镜试图给自己一个笑,却和从前很多次一样,_geng本笑不出来。
只他一人,又怎么笑得出来?
五
真要说,刘皓也说不清他缠叶修缠了多久。
西湖的莲花开了一波又一波,钱塘江的cháo水Zhang复落;这chūn去秋来寒来暑往,叶修仍旧不为所动。
冬日里他小心翼翼地送一杯绿茶,对方抱着保温杯眯眼讲不劳费心;shen秋他日日加班总算是完成了收购案还比预计多得十个点的利润,告一段落后不补眠而是回家文火炖了一锅滋补去燥汤,叶修收是收了,转头就分给部下,一滴都不曾入口。
这都没什么。
可怕的是炎夏里刘皓捧着手机苦思冥想,最终给铭记于心的号码发去一条注意body的短信,却发不出去。复而拨通,得到了“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回应。
于是刘皓的通讯录里,便也和公司其他中高层一样只有“叶总”的号码,属于叶修的私人号码,哪怕他后来想尽了办法,也不曾得到。
打击如同海上làngcháo,一波接着一波;拒绝恰似天边云朵,从来不曾彻底消散。
然而刘皓不曾想过放弃。
他怎么能放弃?
毕竟一切,不过自食苦果。
六
几年前刘皓临近退役,在呼啸呆了那么久,却还是没有摆neng名为“叶修”的yīn影。
冬歇期的夜晚他跑到旧嘉世的地址,坐在路边摊上想着从前种种一时间悲从中来恨得牙痒痒,想着反正不久就退役,索x点了几瓶啤酒猛灌。
装豪慡用牙齿咬瓶盖结果差点划破zhui唇的刘皓拿着开瓶器*地一口气开了八瓶啤酒,这才把“你们都欺负我”的气发泄出来。然后他看都不看摊主上的烤串,举起瓶子就往口中塞。
职业选手本来就不沾酒,就算刘皓从前应付广告商赞助商,每次也都是沾唇即过,酒量又怎么可能会好?还没解决掉几瓶,刘皓视线就有些模糊了。
昏昏沉沉中他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但刘皓一点都不想回应。
好烦A,为什么你们都不让我舒心?
他又气又急,“叶修”“叶修你走”“叶修你滚”“叶修**队长”这种话翻来覆去地说——似乎潜意识里,他就觉得让自己心里都难受的人除了叶修不做他想。
等第二天早上醒来,刘皓捂着像是要裂开的头,觉得自己简直没法见人。
他记得昨晚到最后他只会说“叶修”了,眼泪鼻涕糊了好心带自己离开的人一身,自己还扯着对方的_yi袖不让对方走,一声比一声委屈地叫“叶修”。
本来就已经很耻了,最可怕的是昨晚带走他的人,是叶修本尊。
要是叶修取笑的话刘皓敢保证自己一定会摔门而去,稀奇的是叶修并没有如刘皓所想那般行事——他连一个玩笑都没开。
熟悉的关于“职业选手饮酒危害”的训斥伴随着对刘皓这段时间表现的犀利点评而来,刘皓愣愣地听着。
这是多么熟悉的场景?从前在嘉世,叶修也是这样对自己。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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