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倦的画展筹备紧密,选取了星城中央艺术馆的最佳展厅,虽然只邀请了廖廖不到100人,却都是艺术界的大佬级鉴赏专家,一并出席的还有几大媒体的记者和地方政府领导,若是身份不够格的人还攀不上如此范围的盛宴。
许岁辞与许乘风一并受邀参加,两人均是盛装出席,统一的意大利私人订制三件式修身西装,聘请的理容师按照兄弟俩不同的外貌特征与鲜明x格各自做了造型,特意给许岁辞加了钻石耳钉夹,与_yi领上的Xiong针同款配tao,看起来贵气又娇矜。
中央艺术馆的门廊摆满一排高大优雅的花篮,红色条幅标注隆重的祝福语。
许乘风愿意前来参加画展,一方面必须给足萧启超萧老爷子的面子,另一方面是,但凡邀请到场的都是星城商政界的头脸,他的身价亦是需要被抬称。
许家兄弟的花篮未必是最高的,但必须是最贵的,许岁辞特意选择了黑色郁金香,意味神秘高尚珍贵的爱意。
迎进门便是萧倦的巨幅画作。
人面鹿用特殊手法从墙体剥离,又采用有机玻璃装裱,耸立在空旷的艺术长廊shen处,仿佛引人走入魔幻森林的密地。
许乘风起初还有些傲慢和偏见,顷刻转换了些态度,严苛的眉眼稍微放得平缓,常年做珠宝生意,对美的概念至少比寻常人高出一截层次,单从艺术品鉴赏角度来讲,绝对是值得花高价钱来珍藏的上等佳品。
许岁辞一直小心翼翼捕捉哥哥眼底的变幻,旁边一个劲儿得赞叹不已。
“哥,你觉得画得如何?”
许乘风道,“还不错,能_gan受到画家的nei心丰富,善于观察生活,人的爱yu恨愁均以细腻的笔触转化为色彩的张力,是一个懂得发现细节的人。”
许岁辞抿zhui笑了。
兄弟二人沿着路线继续往下走去,全然不用任何讲解员的陪同,徜徉在黑白色构建的世界中央。
为了与萧倦善用黑白双色作画相互衬托,整个画展的全部空间都以纯白色作为主T,近观每一幅作品皆蕴含shen意,远观每一位客人又与雪白的环境融为活动的画面,以动称静,又是巧妙利用空间错觉的一种全新手法。
许乘风蓦然安静地站在一幅抽象画前,欣赏得意犹未尽。
我哥在看什么?
许岁辞的脸红得更加厉害,总嘀咕每一个驻足观赏的人为何看得目不转睛。
莫不是看出画中有什么玄机。
他们是不是看到我了?
这种想法催发他的每一_geng神经,害羞的汗水在西装底下沸腾。
高素质的侍应生安静端来一盘美酒,酒ye有黑有白与主题遥相呼应,许岁辞效仿电视剧里常见的豪门阔少以三指优雅地执起酒杯,放置在唇边浅尝辄止,来掩饰自己的慌促不安。
萧倦的画几乎全部都有他的影子,虽说任何人仅是被画面的表象所xi引。
但他最知道。
他的body每一个细节,都隐藏在厚重的颜料之后。
有他的后背,他的yao,他的tui,他的*。
每一幅画面,到处充斥着萧倦对他肢体的j工细描,令他止不住脸热心跳。
或许也有些酒水入腹的眩晕_gan在作祟。
萧倦锋利的眼神冥冥中反复在许岁辞的肌肤间游走,饱沾了汗zhi的笔刷rou_ruan地沿着yaotui打圈,于某个昂扬的地方一挑,引出喷涌的泉水,用来滋润略微干涸的颜料,使得那些单T的色彩洇出不一样的Yan丽。
后来,他又和萧倦画了许多张画。
许多许多。
许岁辞不再是萧倦的画布。
是他的灵魂缪斯。
不老的爱意,恒久的依恋,和永远不会枯竭的灵_gan火花。
原本许岁辞盘算在哥哥耳旁吹吹风,叫哥哥先对萧倦充满好印象。
可他越来越羞涩,越来越难以开口。
每一张萧倦亲笔的画作不断朝他释放足以神魂颠倒的香意,仿佛在血管里注入xing_fen药,每一滴血ye彻底热烫起来。
许乘风瞧他的脸红得异常,连耳_geng也泛起一层薄红,取走许岁辞的手中酒杯。
“这酒不好,少喝点。”
其实许岁辞也才浅尝了一口。
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罢了。
两人又走了几步,在最末端的位置,许岁辞从未见过的画面间,赫然立着一副巨大的画作。
与其说是画,其实更像是两个字,通过扭曲的横竖撇捺互相勾连与交叠,最终形成了密不可分的一体。
远远看去,像字非字,像图非图,形状如蟠龙腾空,一跃而起,又似九霄飞瀑流泉,千里奔泻。
在所有的画作中,最后这幅画俨然压轴,不单因为它是萧倦首个设计的具有艺术形象的字,更重要的是。
它是彤彤如悬日,普照众生的热烈颜色。
红色,红色。
仿佛照亮黑与白构建的世界,成为生命的主宰,引导方向。
岁辞。
岁辞......
陌生的人会难以猜测,但是熟悉的人一眼便能分辨得清清楚楚。
许岁辞的心脏在一瞬间崩裂,如群山毁于一旦,泄出一gugu温暖的洪流,冲击娇弱的四肢百骸,连骨头都酥麻了。
萧倦从不用红色。
许乘风淡淡念一句,“岁辞......他还真敢。”
萧启超与几位商政要员谈笑风生,萧倦一袭白色的休闲_fu,倦怠地站在爷爷身旁,对与那些或真或假的语言自动屏蔽,狭长的眸子微微低垂,散淡地掩饰眸底的清辉。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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