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顿王爷所谓“早晚得挨一次,否则不会长记x”的打之后,日子似乎一下太平了起来。
除了去王妃和敏夫人那按时交公粮之外,王爷并不太经常留宿在我的小院,这是个好现象。而不好的现象是我从提心吊胆变成逐渐有些习惯隔三差五的身边多一个人。没有什么切实可行的杜绝方法,只能努力让自己淡定点,从容点。
与王爷睡前的聊天很有种让我回到高中寄宿学校的_gan觉。那时候,小小一间宿舍八个人,熄灯了不肯马上睡,总要砍上一会大山。哪个班的nv生最好看,皇马的球如何j彩,《九*真经》到底是黄裳写的还是达摩祖师写的等等。
非常亲切的一种_gan觉。无论是在以前还是现在,我都是以听为主,很少参与讨论。
银翘被我多次以上夜的理由叫来围观之后,一直很纠结“为什么甘草还没被OOXX”这个问题,甚至我猜测他会整晚的盯着床帐子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恨不得用目光烧出两个洞来监视。这个也不是凭空瞎猜,有他早上的黑眼圈为证。
我现在的饭量在王爷“真诚”的关怀下激增了一倍,还迷上了一种小汤包,一顿早点能吃好几个。不同于一般灌汤包的油腻,这种小包子的zhi水不太多,但很鲜。偶然听干爹“随口”一说才知道,包子的馅料是用虾r和蟹r替代了猪r。用脚后跟想都能猜到是谁安排的,但我依然能安之若素,尽情的吃,暗自佩_fu自己的脸皮终于越来越厚鸟**
今天早上一出屋就看到山药在院子里的枣树下徘徊,zhui里还念念有词。悄悄凑过去偷听,原来是惦记上了这一树的枣子。抬头去看,残存的树叶中间到处都挂着红得诱人的枣儿。王府里不缺水果,我的桌上总是摆着各色果品,不过,自己摘来的总是比较有趣些。
“真的吗?甘草哥,我可以随便摘?”
“枣子靠摘的话你得摘到明年去,要用打的!”茯苓摸着下巴一副高手的样子,我看到他小心掩饰着咽了口口水。
“我去找个竹竿来。”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苍术很严肃的说。
“你先别急,我找几块布兜在树底下,免得摔破了。”银翘拉着曲莲就要走。
“等一下等一下!”发生什么了?这些人**怎么冒出来的?“苍术,你来这儿干嘛?”
“A!忘了正事。王妃今天入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叫你过去伺候。”
“你怎么不早说?!”茯苓几乎要跳起来,一把拽住我就往屋里拖,“没正事儿的笨蛋,遇见他算是到了八辈子霉了!”
银翘等人也匆匆跟进来,严阵以待。熏香,梳头,换_yi衫。这一tao在上次进宫的时候就经历过了,白色的中_yi被扒下去,换上玉色镶漳绒边的,软靴被neng掉换成硬帮高筒,当银翘试图在我重新梳理过的头发上涂抹香喷喷的发油时,我用暴走中的五官移位吓跑了他。
末了,标明我身份的石青锻褂子又被束缚上身,整理领口袖口下摆,挂上香包荷包yao牌。我无奈的在镜子里看了看,除了领口能看出来我换了件_yi_fu以外,剩下的和我平时穿D并没有太大区别。瞎忙活个什么劲儿A?
终于被塞上马车的时候,我想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可移动型的香炉。在车厢这种狭小的空间里,再次被熏香搞到头昏脑*,就像第一次一样。_gan慨,还是在王府里踏踏实实的当差好A**
第二次进皇宫,我还是低着头尽量放轻脚步跟在太监们身后。*的黄瓦红墙让人觉得很压抑,能把这种地方当成家来住的真不是一般人,换了我大概只愿意偶尔来参观一下。
依然是那个静谧的宫苑,也许是因为天气渐冷窗门紧闭,乍一进到宫殿nei似乎满眼薄雾,却是沉香弥漫。
皇后依然端坐正位,只不过这次是先有人到了一步。六王妃的声音在我们Jin_qu的一瞬戛然而止。不管她之前在说什么,至少不要我们一Jin_qu就这么生生掐断,不要说王妃,连我也觉得有少许尴尬。
咱家王妃是见惯了场面的人物,请过安还能谈笑自若,皇后和六王妃一时都不出声,王妃终于也懒得再唱独角戏,于是把我祭了出去做挡箭牌。
三个nv人终于找到了我这个共同的但又不太敏_gan的话题,你来我往,可怜我无论被如何评价或问话都得保持一副欣喜荣幸的j神头儿。
皇后慈爱的询问了几句我的旧伤,又听王妃说我提了副总管,高高兴兴的赏了些小玩意儿。
六王妃应该是个很护犊子的人,明面上ca话称赞,只不过几句话下来,隐隐的影j着我给她家管事柳东的那次下不来台。
王妃j似鬼却装作听不懂,只把府里新奇好玩的琐碎事讲出来逗皇后娘娘开心。
六王妃终究有些风度,碰了软钉子稍事T整也跟着一起说笑。
nv人们的话题七转八绕的扯到了_yi料上,先是两位王妃互相赞赏,然后不知怎么,应该已经有老花眼趋势的皇后一眼看到了我中_yi领子上的漳绒边儿,被叫到跟前,rou_ruan的手摸过了料子就来摸我的脖子,“小甘草还是瘦不伶仃的,怪怜人儿的。安蓉A,你也对奴才上上心,这孩子我看着很喜欢,就是太瘦,身子骨不大结实的样子。平时爱生病吗?”
“M_后别看他瘦小,body可结实呢。一年也见不着他病一次,比其他那些看着粗壮的强很多。”
其实不是我不病,是病了不敢说。头疼脑热的吃点药抗一抗,实在抗不住了就捡些清闲的差事去做,绝对不肯倒下。
王府里不_N_待生病的奴才,但是一旦病了就会给挪到偏院儿去,大家都是奴才,谁会伺候谁?谁能照顾谁?冬冷夏热的也不会有人管。只有总管无论多忙,总是在晚饭后过去一一探望。
当然,这也不完全是爱心泛滥,他是严守把关,稍微发现谁有传染病的先兆,立刻把人送出府,另有别院的来接收。而到了别院**我没去过也没打听过,只记得能回来的少之又少。
“这绒不错,很厚密。天气转冷了,我还有几匹往年供奉上来的漳锻,赏给小甘草做身冬_yi吧。”
受宠若惊?不不,是心惊r跳。皇后每次对我好一点后面准没好事儿!该谢恩还是不能忘,扑下去咣咣的磕头,真是宁可不要这赏赐A。我可怜的脑门儿。
王妃轻笑:“您真是菩萨心肠,更显得我对待他们有多刻薄了。只不过,您这儿用的花纹不好赏给奴才们吧?”
“无妨,我记着有两匹素的,颜色也稳当,nv人们用正嫌太shen了些。”
话说着就有宫nv抬了布料出来。竟然是早就预备好了,怪不得她老人家会注意我脖子上这道细细的漳绒边。
按道理这个时候我是要退回去接着磕头谢恩的,但是皇后好像特别喜欢拍抚我的脖颈,就好像我是她养的哈巴狗,就差没挠挠下巴了。恶趣味的想,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发出满足的呜呜声?或者干脆嗷嗷叫几下摇摇尾巴?
说实话,皇后这些小动作很让我有种跳起来踹她一脚的冲动**想想看吧,在那华丽丽的宫_fu上印着一枚我的脏鞋印子,仅仅是想一下,也挺有满足_gan。
这时六王妃捻动着料子娇声笑道:“娘娘可知,这种东西在西洋织造几乎比咱们用时少上一半还要多呢。织出来的还更细密结实,花纹也丰富多彩。我那有些西洋使节莫史东带来的样品,改天拿进来给您瞧瞧。”
皇后温柔的笑着说:“很好,也给我们这些宫里坐井观天的老婆子长长见识。”
要说这个六王妃也不是不会说话的人,她刚才说的话也没什么毛病,架不住皇后似乎是看她比较黑眼,无心一句话衍生一下,几乎成了犯上的讽刺。
我想,她一个nv孩子穿越而来,生在富贵的家庭受到父M_宠爱,又嫁了更富贵的专情老公,享受无尽的排场和幸福,也许这就是她对这个时代的规矩和阶级不那么敏_gan的缘由吧。
只是这些荣华享乐最容易让人丧失警惕,也容易迷失,我不能妄自猜测她是不是一个娇蛮的姑娘,但至少,她的行为做派和王妃相比确实欠了大火候儿。
她在皇后面前吃亏是必然的,希望她能吃一堑长一智,我个人的想法,在这些权利顶峰的人面前,有时候少说话甚至不说话比折腾出些奇言妙语强很多,即使只说些没意义的废话,我也不愿意把真是想法向这些人透露。
尴尬的场面被王妃轻声笑语化解。先开始我还没想明白为什么王妃会帮六王妃打这个圆场,后来听着听着才发现,王妃至少提了三次她的父亲——兵部尚书洪光权。
那种以父亲为骄傲的自豪对比着对西洋“蛮夷”的轻视,本应该略显轻浮无知的言论却被王妃演绎得生动有趣。
她就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胆少nv,对一切新鲜的东西都表示怀疑,但是只要你稍做争论,她马上又和颜悦色的表示信_fu。这种善意的顽皮刻薄惹得皇后失笑连连,甚至是被讽刺的对手六王妃也不得不陪出笑脸。
从皇宫回来已经是下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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