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话说是“多事之秋”。
就我自己而言,这个秋天确实很多事。对经办处的某些人来讲,也是个提心吊胆的秋。
王府里柿子树上的柿子都红了,一个个肥美圆满招人喜爱。由经办处的窗往外看,正好有一_geng被硕果压低的枝桠,一对并d柿悬在窗口。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王爷都会亲手剪下这样一对柿子送给王妃。不得不承认,王爷这个人很懂得一些*漫情T。
经过昨日老杂毛的一番教导,我心里逐渐有了主意。T回视线看着手中的纸,上面满满的列着前几天所查账册中的疑点,这算不算另类的“丰收”?
三天的功夫,那两个管事的脸越来越白,简直比用粉底的效果还好。我偷笑,你们别着急A,咱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总管那么猴j的一个人,自己不查,偏昨天晚上特意去我的小院子看望我,说了些云山雾yinJ的话。
在总管来之前我正凭着记忆详细捋顺王府中众奴才的人情关系,以前没特别在意的丝丝缕缕也反复琢磨了一遍,正在纸上涂涂写写时总管来了。
他说他的,我听我的,哼哼哈哈的答应着并不顺着他给的杆儿爬。最后弄得总管这样历来稳重的人也有些坐不住,含糊几句走了。
也幸亏有总管那些适时而来的信息,我在那张人际关系表上又注上几笔。
子夜十分,一张礼亲王府人脉图已然成型,看着鬼画符一样的图表我嘎嘎笑了起来,这大半夜的,要是有人经过听见了估计得吓一跳,八成以为我吃饱了撑的作妖儿呢。
看着蛛网一样的图,某些不愿意想起的往事浮现。
怪不得厨_F_的大头李在我刚提上来给王爷当小厮的时候会找人收拾我,原来是因为他的小兄弟也是备选小厮之一。就是因为那次被他们B着嚼了一大碗生肥r,日后我看见r就腻味恶心,更吃不下油大的东西。
也怪不得巴豆这么力求上进,跟他家鼎盛时期比,如今王府中各重要职务上他家的人早被陆续替换了下去。
有趣的是沿着我用淡墨画的线一条一条追下去,王妃嫁过来时带的八个小厮分别被安ca在不同的地方,想一想,八个人都是不显山不露水。
一份_gan慨,这错综的关系宛如棋盘,我自己也不过是这盘面上的一颗棋子,挣扎生存。看着自己的名字孤零零的杵在那儿突然有种扭曲的得意,似乎**只有我一人是无来历,无靠山,无本家的三无人员A。自从被老爹卖掉,我是连家也没有了。
看着正中心的“王爷”二字,默默的画上最后一笔,从我的名字上面一条线直直的耸上去,大哥,以后我就跟你混了!
收回心思,我叫人招来了那两位管事。先让筛糠似的大叔们坐下,给敬上茶水。丑话说在头里,捡重要的提了几项,其中一位姓王的大叔差点失手砸了茶碗。一轮轰炸过去,到是另一位鲍大叔逐渐稳当下来。此人可用。
难听的说完了,该说好听的了。我的意思很简单,既往不咎,以后严于律己。
“二位叔叔在经办处多年,各项差事轻车熟路,这等人才没道理因为一次过失一棍子打死。以往跟着柴副总管,领头的不正经你们做下的也不好太耿直,想必中间有我不知道的过往,我也不想问了。从此以往的事不会再有人追究,但是只要你们再敢有一点私心,这个,”甩了甩手里记满亏空的纸片,“可就别怪我不给二位兜着了。”
两位大叔自然是千恩万谢,可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就不细查你们到底抽了多少银子,只按每人四百八十两作数,以后每个月还给帐_F_二十两,两年还清。如何?”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弯yao说好。其实哪止是这点银子?不过是叫他们做个样子给别人看的。也让那些隐在暗处的人知道知道,如今的经办处不比以往,都消停些吧。
这些人消停了,我也就省事了。
吩咐人把桌上散乱的账册收拾起来,刚要出屋透透气茯苓就来了。
拖着我到个清静拐角,小声说:“今天紫苏出府,你忘了?”
紫苏的_yi_fu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配He他的名字,各种shen浅的紫。今天他穿了身蓝紫色的褂子,这种颜色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青莲”。我对这些东西不敏_gan,很多很有诗意的名字到了我这一律变成shen红浅红,shen蓝浅蓝。
能记住青莲色还是因为对伟大的一句诗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误解造成的。可惜此清涟非彼青莲,被我错位记忆了。
现在看着如此俊美的紫苏再次穿上华_fu独自站在王府后门的门口,无论是他脸上的淡定从容,还是那骄傲的身骨撑起的绚丽_yi衫,我都觉得很配得起那两句诗词。
帮紫苏拎包提行李的小厮们看见我赶紧过来行礼,“甘副总管。”
紫苏回头冲我一笑:“你来啦。”
“嗯,来送送你。”该说的想说的都说过了,无言。默默的站在他旁边,看着。
茯苓也没说话。我们三个沉默的你看我我看你,真尴尬。
说点什么吧,哪怕场面话也好,以后再见也许就难了。正在我努力酝酿情绪的时候,张小顺叽叽喳喳的出现了**
没等马车停稳他先跳了下来,猴子一样利索。紧走两步先向紫苏假笑着作揖:“给谭公子请安,奴才来接您了。”
谭公子?想起来了,紫苏的本名是谭秀。
茯苓帮着装车,最后时刻,多年在一起的兄弟就要离去,满心的话终于忍不住说出口,只见他拉着紫苏在一边絮絮的嘀咕。
我也正好有话想跟张小顺说。一抬眼还没张开zhui,他到先狡黠一笑:“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放心,哥哥我冲着你的面子也不能难为他。”
这话真好听,好像我们俩的交情有多shen似的。冲我的面子?开玩笑,要冲也是冲着我现在副总管的身份。可是,面上我得装着信,人家明着示好,我也不能不识抬举。
“谢谢小顺哥了。”拱拱手,九王爷是王爷一力笼络的对象,这样的身份叫我挺为难。塞银子吧,张小顺随便掏一掏荷包兴许都比我阔,给东西么,两家都是王府,规格差不多。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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