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何事?”曹*挑挑眉,很_gan兴趣地问道。
郭嘉垂下眼睛,张zhui一字一顿地吐出:“天子缚王司徒于阵前!”
曹*一愣,随即仰头哈哈大笑:“孤还当为此伤心过的只有孤一个,却不想奉孝亦曾如此。如今看来,这倒的确是‘势使之然’了。”
郭嘉也耸肩低笑了几声:“适才主公言说您是权臣,声誉毁谤加诸一身的权臣,那么嘉想问问,主公对这权臣之路可曾悔过?”
曹*一挑眉:“奉孝当年不是谏言孤不为忠臣,不为*臣,只为权臣吗?怎么今天却问起这个?”
郭嘉没有回答,而是又固执地问了一句:“主公可曾后悔?毁谤加身,流言加身,高处孤寒,无人能诉,不能辩,不能驳。如此情景,主公可悔过?”
曹*笑了笑:“曹某不悔。不能辩,不能驳,那是老夫无需辩驳。老夫只求身前之事,无愧于心。至于身后之名,何须计较后人如何评说?”
185、一番纠扰在心头
官渡之战是在这次须臾_gan慨后的第二天正式开始的。
在对阵之前,本该是骂阵叫阵的架势,被袁绍和曹*的两个当领导不约而同的略过,各自选择了亲自上阵,当面锣,对面鼓地跟老友唇枪*剑一番。
袁绍那会儿在持缰策马,一边在阵前闲适的遛马,一边用马鞭轻敲着小tui,看上去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而曹*则是单手握剑,一手勒缰,面容正色大义,口气铿锵凛然:
“袁绍,我于天子之前保奏汝为大将军,汝不思_gan恩,上报天子也就罢了,今次却兴兵谋反,却是为何?”曹*横剑在前,眼睛不眨,心不跳地给这位四世三公的勋贵之后扣了顶想摘都难摘的谋逆帽子。
袁绍也不见恼,冷笑一声,用马鞭指着曹*:“汝托名汉臣,实为汉贼。我原本意看在旧日情分上,饶你一次,不想你今番却污人造反,简直罪恶弥天!”
瞧,这位被人说有周公遗风的本初公也真是个牙尖zhui利的主儿。回话句句戳中曹*肺管子。
要不是昨天郭嘉几个看到过曹*说道袁绍时那一番惆怅表情,加上俩人对话时少有的用“你”A“我”A的称呼,恐怕谁都很难相信:眼前这两个人其实比他们对在场其他人相识的都早。这俩才是从小到大玩笑胡闹过、浴血并肩过、志同道He过,如今又分道扬镳的发小哥们儿。
曹*在听到袁绍那话以后眼睛眯起,语气一变,一字一顿道:“孤今日:奉诏讨逆!”
袁绍马鞭一收,“唰”的一下抽出佩剑,铿锵有力地回道:“孤,奉_yi带诏讨贼!”
曹*脸色一整,对身后喝令:“擂鼓!”
袁绍亦是佩剑一扬:“出将!”
他话音一落。一个三十出头,身材健硕的武将即策马出列,横枪在前,目光沉稳,面静如水,不骄不馁地扫视着对面一列的敌将。
曹*瞧此情形,心里“咯噔”一声:虽没有听说过此人,但看他现在表现,恐怕亦是个劲敌。他回头看了众将一眼,沉声问道:“何人愿意出战。”
徐晃四下扫了扫,刚要出列迎敌,就被紧挨着的程昱一下拉住了马缰:眼前这个人,虽然是不是闻名之辈,可看其举止,不像是平庸之人。若贸然遣人,恐怕有轻敌败阵之嫌。还是找一个行事稳妥又谨慎武勇的人为妙。
仲德先生捋着胡子微微想了想,冲徐晃微微摇摇头,然后把眼神投向许诸想曹*建议道:“主公,昱以为仲康可试而往之。”
曹*眼睛一眯,看向一言不发正静待命令的许诸命令道:“许诸,前去迎战。”
许诸二话不说,策马而出横刀在前看着几十步外的敌将,照例问道:“来将何人?”
敌将把枪一划,口齿清晰地回答道:“河间,张颌。”
许诸闻言后依旧面无表情,只是以理回答:“谯郡许诸。”说完也不在啰嗦些鼓舞士气,羞辱来人的话,直接抬手起刀拨马就站。
张颌被许诸反应弄地微微愣了下,随即看着许诸的动作眼中闪过一道光彩,再赞了句:“阁下好俊的刀法!”的刀法后,也跟着挑枪就刺,枪枪如雨,左右不离许诸要害三寸。而许诸亦是刀动如雷,锋之所向,一阵寒栗之气。
两个人枪来刀往十几回He愣是没有分出丝毫胜负。曹*面色凝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阵前争斗,握缰的手越收越紧。最终猛一攥拳,在许诸一刀把张颌B退两步后,手中长剑一挥,示意部下全速进军,冲锋而上。
战阵之上顷刻被虎豹营的铁骑和陷阵营的将士淹没。袁绍睁大眼睛看着悍不畏死的曹军,目光闪过一道赞赏,只片刻后,就扬手示意:列盾为阵,步兵在前,弓箭飞矢在后,骑兵甫一接近就是一阵顷头而下箭雨,轻骑兵不少人被流矢所伤,一时间惨叫呻、吟响遍战场。
只是这场箭雨在对付虎豹营的骑兵还算有效,但是对付重甲的陷阵营步兵时缺如刀砍铁石,带着巨盾的陷阵营在第一一轮箭雨疾下时就迅速变幻了队列。袁绍的列盾法刚一出现,就被玩步兵阵列的翘楚高顺瞧出苗头。高将军一道令旗挥下,陷阵营原本冲锋阵型立刻一变,成了护盾在前,巨盾在顶,乌*壳一样缓速推进的铁疙瘩。
袁绍部中几个见多识广的将军见此惊呼一声,指着阵中队列诧异道:“并州陷阵营?这**不是传言高顺死了吗?怎么会在许都军中?这陷阵营**”
这陷阵营出现,并州狼骑当然也能出现!就在袁绍部有人无限诧异地_gan慨时,已经减损伤亡的曹*军中从侧翼又忽然出现两支和虎豹营战法完全不同的骑兵:一支如尖刀入r,只求速战突进,不求杀敌俘首;而另一支则穿ca而行,所过之处,如修罗出世,不留丝毫活口。看上去打法野蛮而残暴,像是未开化的戎狄一般。
袁绍惊异地看着突兀出现的两拨人马,声音略显惊骇地指着前方问身边谋臣道:“这是何人兵马?”
郭图闪了闪眼睛:,盯着烟尘弥漫地战场回道:“一支是原并州吕布降将张辽张文远所率的并州旧部。还有一支,恐怕是那位跟西凉羌人作战数年的少将军帮忙给许都训练的一支蛮师。”
袁绍蹙了蹙眉,转头喝令:“步兵退后,骑兵出师!”
随着他命令出口,传令官令旗一变,冀州军步兵变阵,数倍与曹军的骑兵从步兵身后策马而出,带起一路烟沙滚滚。
战场局势顷刻被袁绍兵马颠覆,马超和张辽见势不好,识机很快地急速回撤。高顺的陷阵营则自动自发地担起了断后掩护的任务。曹*皱眉看着不断增加的阵亡将士,心疼地无以复加,牙咬了又咬,最后从齿缝蹦出一句:“鸣金,撤兵!”
在官渡战役的首战并没有向袁绍军想的那么轻松,当然也没有曹*军想的那么侥幸。七十万对七万,这理论上就是十个打一个。曹军能把仗打到这样,已经足够说明这是一次实打实的硬战。战争双方互有胜负,若论战损比,自然是曹*为胜,但若论生还有生力量,便是兵多将广的袁绍更占优势。
首战之后,曹*率部退兵三十里,把营寨扎在了官渡下寨,以据守许都,扼住袁绍进军之咽喉。而袁绍亦是在曹*撤兵后,紧跟而上,寸土不让,步步紧B,以兵锋大军时时威胁曹*大营,用袁绍话说就是:急速推进,切勿让曹*立稳脚步!
而曹*兵马一退,审配和张颌立刻向袁绍建议:“公如今兵锋极盛,且今次初战曹孟德已然得知曹孟德所出,皆军中j锐。如此可见,许都兵马多为老弱病残。公不如分兵两路,一路战曹*与官渡,一路南下绕道许都,袭其后方。届时曹*两面受敌,则势必败!”
袁绍那时想了想,捋着修剪齐整地胡须微微地摇了摇头:“曹孟德用兵狡诈,且为人j明。当年他在兖州时已有过后方被袭的教训,今番断不会丝毫不守许昌,置全部兵马与官渡。若我贸然攻许,若可得城还好。若不可得之,则官渡许都两面有失,与愿违矣。”
审配和张颌皱了皱眉,两人交换眼色,各自又搜罗语言劝了一阵,结果袁绍就是固执的很,对此建议只一个态度:不纳!
郭图和辛毗在一边冷眼看着意见分歧的三人,偏头思考了片刻。辛毗攒着眉,小声跟郭图说:“公则,我觉得正南先生此建议妙。”
郭图瞪了他一眼,口气凉凉地提醒他:“妙则妙矣,可惜主公不用,再妙的计策也是废话!”
辛毗一噎,无奈地看了眼郭图,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却见郭图已经出列,声音不大地开口对袁绍说:“主公。图以为主公不去袭扰许都,亦可以分兵十万,在官渡下寨筑起土丘。以弓箭手驻扎其上,日夜袭扰曹营兵马。若曹*受扰不住,弃此而去,我等得此隘口,则破许之战,指日可待。”
袁绍抚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赞同地点头道:“此计甚好。传令:各寨选j壮之士,修筑土丘,困袭曹*与官渡下寨。”
说完袁绍眸光恍惚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口气森然:“人言:曹*善于用兵,今次我却要他进退两难!”
一列的部将在袁绍下令以后,应诺领命在,只有张颌抿着唇,声有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在要抬头时,恰看到郭图面有得意的表情,不由冷哼一声,厌烦地把眼转向他处。
郭图眼睛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眸光里闪过一道杀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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