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认真的摇头:“杜若的意思是其实哪家姑娘都会像小孩子。只是平日不见得表现出来。
等到见到那个人的时候,知道被人宠着护着,才会发泄自己的委屈。不然就算摔得再疼,没人怜惜,哭了也是没用,不如干脆些自己爬起来。”
蔡妩眼一闪,诧异地扭头看着杜若:“可以A,杜若。你这理论,都可以当心理分析师了。”
杜若眨眨眼,偏头笑道:“姑娘,你又在说杜若听不懂的话了。不过杜若这么讲也就是想您放宽心,姑爷回来要是知道您病了,肯定会心疼了。”
蔡妩听完转头又看回帐顶,声音幽幽:“你说他到底到没到冀州?怎么也不来封信A?也不知道柏舟照不照顾得好人?药会记得按时吃吗?**”
杜若满头黑线地听着蔡妩絮叨,刚刚还是赌气说着“谁想他了?”的也不知道是哪位?这会儿就这么一摞一摞的问题问出来了,也不嫌人家是在哪里饮酒作乐了?
蔡妩这里是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在榻上躺了十几天;郭嘉那里也是似真似假在府里卧病了十几天,柏舟对着这样状态的郭嘉是完全没有辙,被提醒着,药还吃的三不五时,有一顿没一顿不说了,他有病没病他也看不出来。你说他真病吧,他能举止如常,看的好的不能再好;你说他装病吧,那也不像。一个人在屋里还不时发出些咳嗽声,仲治先生,公则先生,甚至文若先生,佐治先生来探病时,他都一副病体支离又强打j神的模样。
这天柏舟实在不清楚郭嘉body到底怎么回事了,走到郭嘉跟前请示问是不是要去请大夫,结果郭嘉毫不留情的拒绝。完了以后还看着柏舟一脸无奈地给他一个脑瓜崩:“请什么大夫?请来大夫没病他也能给我说出病来。到时候给先生开一堆药,能吃的完吗?再说你家先生好得很,不用请大夫。”
“可是先生这都咳了好久了,请大夫**哎哟,先生你别敲了。”
郭嘉笑眯眯地收回手,龇牙语气凉凉地说:“谁让你笨的?先生‘病着’才能更好地看看冀州底下到底是什么样?不然就该被公则他们拉着搅和汤浑水了。对了,桌子上有一张先生刚列的个单子,你今天就到集市采买去,不必样样齐备,也不拘是铺子摊贩,只买个七七八八就好,记得把价钱都记下来。”
柏舟听话地拿起单子,扫了扫以后,傻眼了:这都什么呀?粟粮?生丝?柴火?木炭?还有啥黑糖、盐巴?这还不算,这胭脂,青黛,银簪又是什么?你买吃的喝的我可以理解,你买nv人用的东西,送主M_吗?那也该你自己去挑呀。
柏舟不明所以,抱着“购物单”呆愣愣望着自家先生。结果他家先生连解释都懒得给,直接来了句:“别愣着,照做就行。”
柏舟“哦”地一声点点头,正要转身走人,又顿住脚,看着郭嘉问道:“先生,昨天仲治先生说要您后天跟着他一起去袁公府衙议事,你这‘病着’,是去还是不去呀?”
郭嘉眉一挑:“去,当然要去。先生得去瞧瞧冀州府衙到底是什么样子呢。说不定还有热闹看呢。”
柏舟听完眼一抽,表情漂移出了_F_门:先生这到底是来冀州干嘛了?怎么看着就像是被拘颍川久了,专门跑冀州游玩放风了?看热闹?还真是有闲心A。
作者有话要说:哟哟,这两口子哟。
话说,阿媚那心态,挺实在的。反正我病的时候有那么想过。
冀州府衙有啥热闹?郭嘉又会怎么应对?
yu知后事,请听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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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奉孝冷眼观冀州
和柏舟有一样郁闷的还有豫州的蔡妩。
蔡妩在病病蔫蔫十几天以后终于在自己的学生兼主治医生董信的同意下,被允许下榻走路,这天她刚被杜若盯着在花园里转悠一圈,回来就见董信带着一位冀州来的信使找她来了。蔡妩接过书信,心头一阵欢喜,让董信把人带下去好好招待,自己来不及回_F_就在花园里拆了信。
看完以后,蔡妩失望了。
拜这时代坑人的“邮政系统”所赐,就算送信人一路快马加鞭,但等她拿到手里也是半个月后。所以蔡妩看的nei容还是一封报平安的家书,而且家书nei容相当简洁,郭嘉除了说自己到了冀州,先在郭图府邸下榻外,其他没了。
蔡妩不甘心地来回翻看了几遍也没找着郭嘉关于这一路上过得怎么样,有没有生病,有没有按时吃药,在冀州待得习惯不习惯之类的零散话。更没有发现郭嘉有说想没想她的只言片语。蔡妩郁闷了,失落了,沮丧了。就算知道郭嘉那x子,能想到往家写信其实就不错了。但nv人嘛,尤其病中的nv人,贴别是病中夫婿又不在身边的nv人,总是忍不住想贪心求更多些的。
蔡妩就是这样,她捏着信很是别别扭扭地瞪着,心里头暗骂郭嘉是个不懂情T,不懂*漫的。千里传书,你平日油zhui滑*的机灵劲儿哪去了,怎么这会儿就真实实在在来一句“已到冀州,一切安好。夫人勿念”呢?
骂完她还得回过头,压着自己的心里的小别扭回书_F_写回信:人家冀州来人还在家等着呢,她总不好要人等太久吧?
可是写什么?写家长里短,_chicken_毛蒜皮?写威儿出走,外甥抓周?还是写她想他,她病了?
蔡妩拿着笔管,盯着信纸迟迟不肯下笔,想跟他说的事太多,到不知从何说起了。最后只好咬咬牙,回复一封大意为“家中安好,在外勿念”“诸事顺遂,君自珍重”的信,折好装好交给杜若,眼看着杜若就要把它装进信封,蔡妩忽然又拦住她,拿着笔沉思片刻,灵光一闪,在另一张纸上用杜若看来很陌生的文体刷刷刷写了几句,也不管到时候郭嘉看不看得懂,直接在杜若的诧异中把纸张塞信封里了。
杜若给蔡妩把信送过去,送走信使回来后好奇地看着自己姑娘问道:“姑娘最后那面纸上写的是什么文体?杜若竟从未听姑娘提起过。”
蔡妩眨着眼,声音微弱地嘀咕:“是**词。”
杜若迷糊,暗自反省自己是不是以前听过自己给忘了。
蔡妩则有些黯然:灵光一现的东西,说了也未必有人知道,有人听懂。纵是郭嘉也未必知道她写抄首词的时候,心里在作何_gan想?
其实记忆这东西很奇怪,就算你有心留意也会被时间覆盖。有时候人会忘记朋友同学的长相面容只留下一个模糊轮廓,但却记得他曾经做过的留人印象shen刻的事情。标榜过自己是文学nv青年蔡妩也是这样。
她成年后读过的乱七八糟的小说散文过了这么些年,给忘了个七七八八;但打小被语文老师B着赶着背的唐诗宋词却还都有印象。你要是问她你还记得《简·*》男主角叫啥吗,她肯定回答不来;但是你要说“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接着一句是什么,她会下意识地顺出: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蔡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心血来潮,给郭嘉抄了那么一首词,而且还盼着郭嘉能看懂给点反应。她想:许是因为她和易安那时情形相同?又或者她病着不像以前顾虑那么多,总想任x下,照着自己的心思来一回?反正都已经文酸地发出去了,还矫情纠结个什么劲儿?
-----------------------------------------------------------------------------------------------------------------------而被蔡妩念叨的郭嘉则正在冀州府衙后的议事厅里,袖着手,百无聊赖地听着袁绍帐下诸人在议事时的互相斗zhui。
他是今天一早就被辛评叫醒,饭还没来及用就被拽到了议事厅。等到了厅里,郭嘉一看里头情形,嚯,一群人三三两两凑在一处,正打哈哈唠闲嗑呢。主持议事的正主儿人还没出现,手下干事的人却已经分两拨做明嘲暗讽状互相挤兑了。
郭嘉瞟了一眼厅里,见到两拨人围在中央的俩少年后,眼睛一闪。回过头打着哈欠有些恼火地瞪了辛评一眼:“这个时间点,还没开始议事。你说你这么早叫我来干嘛?看一帮半大老头儿吵架?”
辛评听言尴尬地轻咳一声,瞧瞧外头,讪讪地摸着鼻子跟他解释:“不早了,不早了。按往常,明公很快就该来了。奉孝你初到冀州还不知道,等待久就明白,这群人纯粹是来早了无聊,互相吵吵也打发时间。”
郭嘉不以为然,瞟了眼厅里怪声怪气地说:“嫌无聊干吗还一个个来那么早?”
辛评理所应当地回答:“因为明公不喜人迟到。”
郭嘉一愣,露出个恍然的表情。然后就懒洋洋地抄手靠着门框不再吱声。
辛评也不知道他这是病没好利索累着呢还是在嫌没睡饱心里恼火呢。小心翼翼地戳戳郭嘉,被郭嘉一把拂开丢了个“我很不爽,别烦我”的眼神以后,只好悻悻地走开,和一旁同僚说话去了。
结果辛评刚走,郭图就从门外过来了。见到郭嘉站姿立马过来拍了他一掌,紧跟着提醒道:“等会儿明公来了你可千万给我收着点,别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哦,对了,也不能什么话都往外拎。”
郭嘉似乎被扰清梦的火气还没过,不耐烦地揉揉眉心:“知道了知道了。我什么也不说,光听着总行了吧?”
郭图点点头,随后又上上下下打量着好友,试探地问道:“你真能光听着什么也不说?”
郭嘉轻叹一声,一脸认真地正色道:“我保证。”
郭图很是怀疑地看了会儿郭嘉,最终还是无奈道:“你**你自己心里有底就行,随你怎么办吧。”说完摇着头,背着手离开郭嘉走到冲他招手的辛评那里:不是他不想多提点些,而是看郭嘉那样,你提了估计也跟没提差不多,还不如待会儿等袁公来了,他说错话时,多给他兜着点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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