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妩“噗”的一口,茶全喷了出来,一边拍Xiong呛咳,一边满眼含泪地摇头,心里更是崩溃呐喊:我说姐们,你能不趁我喝茶的时候给我爆这个料吗?*子我信,鬼才我也信。可这小太公到底谁说的?靠谱不靠谱?姜子牙要真的像他那样,文王武王会哭的!
唐薇看蔡妩不以为然的样子,摇摇手指解释:“几年前长社之战。奉孝曾在很早以前断言说:此战官军必败。结果颍川守军还真让波才的黄巾军一路B退,被围长社。后来皇埔将军前锋援军赶到,与黄巾对峙,时久不下。那会儿前锋校尉鲍信听说奉孝此前的话后,曾派人相请奉孝入军中,连请了两次,奉孝都给推了。后来鲍校尉亲至,奉孝没办法才给了一句话:自古奇胜有三:水淹,火攻,断粮。然后鲍校尉把这话传给了皇埔将军,如此才有了长社城外一把大火。”
唐薇说完转看向蔡妩,见她一脸怀疑之色,不觉纳闷地眨了眨眼。不能怪她奇怪蔡妩的反应,因为蔡妩绝对没想到长社之战背后有这段曲折。长社之战是三国之前最类似三国典型战的非三国战争。除去长社地处平原,附近无大河,没有水淹之外,火攻、断粮被皇埔嵩发挥到了极致。这和之后很多三国战争模式相类似,却不知道这后头竟然真的有一位地道的三国谋士的话在起作用,至于之前郭嘉为什么不去军中,看郭嘉那脾x,对看不对眼的他还真懒得给人出力,那句话估计还是看人家诚意难推的份上,不得已给的。当然,他也可能是嫌烦不胜烦,拿一句满是机锋的话打发人家,然后让人家自己参悟去。
孟珊和高翠倒是没有加入唐薇和蔡妩的聊天。蔡妩从孟珊一进门就发现她脸色不太好,带着些强颜欢笑和郁郁寡欢。只是相比她和唐薇的投缘、和高翠那利落x子的欣赏、她和孟珊的相处还真是平淡得可以。所以有些话,她也问不出来。倒是高翠在看出来以后,有些担忧地问了几句,本也不指望孟珊会说,谁知她今天却真有些反常,在高翠问完后,孟珊居然拿手捂了眼睛,声音发颤:“毓秀别问了,我这会儿心里乱的很。不想提这个。”
高翠听完一愣,有些尴尬地咳了声。蔡妩和唐薇则是对视一眼,互相沉默。
有了这茬以后,几位夫人之后的话题聊的不免有些悻悻,不过半个时辰,就开始各自告辞回去。孟珊是第一个离开的,她走后,唐薇看看高翠和蔡妩,小声提示:“公则先生(郭图的字)年前纳了第三_F_妾侍。”
高翠闻言皱眉:“那个姓齐的歌舞姬?”
唐薇点头。
蔡妩则低头沉默: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孟珊和郭图成婚近八年都没有孩子,连身孕都未曾有过。这绝对是她心头一块儿致命伤。郭图能顶着家族压力,前六年里未曾有一个妾侍进门,在这个时代来说也算不错。可惜也紧紧只是如此。在第七年里,他们府中抬了孟珊的一位陪嫁为如夫人。然后就开了口子,不到两年,郭图的如夫人已经纳到了第三位。或许之后还有,只是孟珊却再也寻不回当初的时光了。
当然,推己及人,蔡妩也有些担心自己:这会儿她是靠着新婚,守孝,和郭嘉相处还算新鲜,可这份新鲜能保持多久呢?三年?五年?七年?那之后,郭嘉是不是也一样厌倦?然后像他那位同宗一样,一位接一位的往府里抬人?如果果真如此,她该如何自处?离开?不甘!留下?更不甘!想孟珊一样黯然神伤吗?
想到这里,她把目光投向唐薇和高翠。这两位貌似也已经是成亲六七年的人。唐薇和荀彧模范夫Q自不用说。高翠嘛,就有些出乎她意料,因为她和戏志才的相处很难用伉俪情shen这个词来形容。
记得有一回,蔡妩在跟高翠聊天时,曾忽然想起戏志才似乎去世很早,就在言语间暗示高翠是不是以后多注意下戏志才body。高翠在听出暗示后,直接答复说:“没什么大碍的。早年他曾游学长沙,和张仲景先生相交匪浅。仲景先生开了药方,一直吃着呢。”蔡妩看着远处的小戏娴小意提醒:“还是注意点儿的好。”高翠则不以为意地说道:“他那大撒手的x子,一不劳心二不劳力的。又不是纸糊的,哪里跟nv儿家一样了?”蔡妩只能闻言一噎,她总不能告诉高翠你老公有可能早死,我这么说是为你好。你别不当回事。
不过倒是郭嘉说他这位嫂夫人作风泼辣彪悍,行事干脆利落,戏公子相当惧nei。只是说这话的时候,郭嘉笑得很是不怀好意,蔡妩不得不对他话可信度打个折扣。后来看高翠和戏志才即便只有戏娴一个nv儿,也未见戏志才有纳妾的意图。蔡妩考虑了下,觉得没准儿这次郭嘉说的真是实话。只是这戏志才是真的惧nei,还是愿意惧nei就不得而知了。
那天送走了唐薇他们之后,蔡妩就有些闷闷不乐。郭嘉在晚饭时细瞧着蔡妩的脸色,终于还是跟蔡妩玩起了tao话游戏。蔡妩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郭嘉,表现的有些心不在焉。
郭嘉那头却放下筷箸,起身走到蔡妩食案前,拿下她手中的筷子,握着她的手,轻声问道:“嫁我你可曾后悔?”
蔡妩愣了愣,完全不明白郭嘉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反应快速地断然摇头。
郭嘉展眉一笑,声音里透着极度自信:“你是郭嘉的夫人,怎么会轻言后悔呢?郭某人又岂会给你这个后悔的机会呢?”
看着这样的郭嘉,蔡妩晃了一下神:或许,是他的话,信上一次也无妨。
作者有话要说:下集预告下:灵帝下回就该差不多了。
好吧,我最后还是那句:要收藏,要评论呢
64、乱象时现灵帝崩
中平五年的冬天特别的漫长,进了二月份也未见冰雪消融。等到进了三月份,好不容易见天气转暖,冬_yi该收拾进_yi柜了,农户也该忙着春种,谁知道三月底四月初的时候竟然来了一场大雪,等到雪停,仔细把量下,厚度都能没脚踝了。
蔡妩那时正和郭嘉一道整理林大家送她的五大箱子的书,原本是想趁着这阵子天气晴好,把书卷分门别类后晒了放入她自己新收拾出来的小书_F_呢,谁知竟然忽然变天,蔡妩放下一卷竹简,推门而出伸手接了雪片,眉头微皱:三月春雪,竟然堪比鹅毛。当真出人意料。郭嘉也随后跟出,看着天空飘雪摇头轻叹了一声。
蔡妩听言回头,静静地看着郭嘉:“往年这个时候,迎春花一开,阿公就该准备出行了。然后娘亲会带着我们几个出城给阿公他们送行。不知道今年哥哥出行,会不会因为这个推辞?还有威儿,他肯定又会吵闹着一起跟着出门了。”蔡妩说完,有些黯然地低下头。
郭嘉有些心疼地把拥住蔡妩肩膀,轻声道:“想家了?要不等天气好转后,送你去一趟颍阳吧?”
蔡妩摇摇头,把脸埋在郭嘉_yi料里,声音闷闷地说:“不用。等孝期过了再说吧。”
郭嘉也没再说什么,只用手轻轻抚上了蔡妩的头发。
五月份的时候,典韦回了一次陈留,回来给蔡妩带了一堆小东西小零碎,全部都是蔡妩干娘自己做的。其中竟然还有小孩子的_yi_fu和几双绣工j良的虎头鞋,看功夫,应该是花了几个月时间才做好的。蔡妩看得有些傻眼:干娘这送的也忒不是时候了吧?典韦没跟她说过家里在守孝?
典韦摸摸大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俺还真给忘了。”
蔡妩满是无语的瞪他,然后叫杜若收了东西,好好存放。其实和东西相比,蔡妩更希望做东西的人来。早在去年年前,蔡妩就曾想把她干娘接来颍川。可典韦年前暗里偷去过一趟己吾后,回来跟蔡妩说:“娘说_geng在陈留,一辈子过习惯了,不想搬家。”蔡妩写信劝过几次后,典大娘依旧坚持,蔡妩也只好由她去了。
不过到了七月份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蔡妩及其后悔自己当初轻易放弃这个决定的事件:陈留地动,连带周边郡县一道受波及。颍川亦在其列,阳翟郭府的下人_F_塌了一角,郭府中一死两伤。陈留本地更是_F_倒屋塌,良田*裂,死伤无数。蔡妩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跑到典韦那里,却发现典韦人已经上路,往己吾家里赶了。蔡妩又忐忑地派人去询问颍阳那边,结果派出去的人和颍阳来报平安的人在半道碰上,交流后,各自放心,回去复命。
三个月,朝廷没有采取一点儿措施。赈灾款不见下拨,府衙仓不见开放。郡治阳翟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民,伤员,病患。而典韦那边则是去后再没有半分消息传来,蔡妩忐忑地等在家中,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没关系,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还有希望,还有希望。
可惜不久,蔡斌在来信里就给她说了一件让她绝没想到的事: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父亲那位至交,己吾县令卫成在任上积劳成疾,撒手西去。朝廷新任的己吾县令,病辞不受。己吾情况雪上加霜,在大灾后疫情正抬头时,又成了无人管理的混乱之地。
蔡妩拿着蔡斌的书信,只觉得浑身发汗:天灾人祸,一并加身,原本不大的希望,此时变得更加渺茫。
她茫然地转向一直静静站在她身后略带担忧的郭嘉,声音发紧:“干娘如果**”后面的话,蔡妩说不下去了:那是个非常可*,非常慈祥的老太太,总*说些_chicken_毛蒜皮的事儿絮叨给她听,会晚上起夜给她掖被角,会以自己的方式劝解她。她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她对她很好。她不识字,却依旧坚持让她给她写信,然后请人读给她听;她过得不富裕,却每年都托人给她送东西,有时是小零碎,有时是土特产,有时是些针线活儿。她不能想象这么一位老太太忽然没了,她会有什么_gan受。
郭嘉握着她拿信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想做什么只管放手做吧。出什么事我给你撑着。”
蔡妩低着头,拿两人的手触着前额:“奉孝,我害怕**”
郭嘉沉默,无声地把人拥进怀里。然后就觉得自己肩膀处渐渐濡*,蔡妩在流过泪后,终于抬起头来,眼睛红红地跟郭嘉说:“我想做点什么。”
“府中账_F_凭你取用。”
蔡妩微微一笑,狠狠地抱了把郭嘉。
不过蔡妩到底也没有多动用账_F_的款项,郭府的境况毕竟和蔡府不同,郭家几代都是祖产维持,到郭泰时已有没落之象。郭嘉这里更是有意散财,所以施粥的话,郭府支持不了多长时间。她可还没圣M_到败家做善事的地步。蔡妩只是在第二天的时候,开始带着杜若在府门义诊。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办的出格,她甚至清楚自己这么办对干娘那头没有丝毫用处,但
人在无计可施时总愿意相信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此时蔡妩就相信:好人有好报,她多做一点说不定干娘那里得了她的积福,还活着的希望会大一点呢。
不过郭府主M_亲自出诊这事还是引起了一点儿小轰动。好在不是太大:因为这个时代nv大夫还是有的,医nv也不少,朝廷里也专门有为后宫nv眷看病的nv官。只是已婚nv子在自家门口看诊比较新奇罢了。不过人们好奇念头很快就消失:因为在不远处的府门边,郭嘉的家主正负手站立,眼角带笑的看着来往诸人。对门前自家夫人的举止,完全就是无声纵容,或者说行动支持。
郭图则在听说后对此举颇不赞同,在跟郭嘉聊天时隐隐谈起,结果郭嘉听完郭图那个“妇人该在后院呆着”的理论后,竟然大笑出声,袖子一挥声音里满是任气地说道:“郭嘉之Q缘何要受那些条框规束?若她可以,便是效法妇好,嘉亦会欣然允之。”
郭图一噎,无奈地摇摇头,瞧着郭嘉满脸“你没救了”的表情。郭嘉则完全忽视此视线,指指书_F_:“公则,手谈几局如何?”
郭图无奈地叹息一声,站起身掸掸_yi_fu跟郭嘉说:“奉孝请吧。”
入冬的时候,蔡妩终究还是接到了噩耗。典大娘终究没有逃过那场天灾,在地动之时,她并未在家,典韦在自家院落的废墟下没有找到她。她被划入失踪人口行列,几个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己吾满城的废墟下则压着无数的失踪人员,典韦和乡亲们一道挖掘了两三个月,才算找到她的尸首。只是已然腐烂得面目全非,若非典韦凭着M_子间那些微妙的_gan应和她身上挂的一件蔡妩送的荷包,典大娘怕是依旧会躺在废墟之下。
蔡妩在听到来人的叙述后,先是呆了呆,反应过来,转身扑到郭嘉怀里哭得肝肠寸断:老天爷你还真是个有眼无珠的!为什么夺走的是我干娘?你若真是有眼,为什么不直接把地震发到金銮殿上?你看不到昏君佞臣?看不到宦官外戚吗?
蔡妩那天直接在郭嘉怀里哭的昏睡过去,被郭嘉送到_F_间后,梦里还曾不时抽噎。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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