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高向天狐行了个礼,声音打颤,不知是怕还是怒:“师弟无知,出言不逊冲撞了仙君,是我做师兄的管教不严,仙君要杀要剐,由在下替师弟领受!”
玉面天狐笑道:“小道友言重了,方才是这位小道友主动上台,又无人B迫,何来惩罚之说?”
柏高明知道是对方耍了什么手段,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悲愤几乎把Xiong腔Zhang破。
玉面天狐接着道:“刀剑无眼,一旦上了太极台,受些小伤也是难免,想必尊师弟上台前已懂得规矩,听道友的意思,倒是我出手太重了。”
柏高强忍着屈辱道:“在下口不择言,请仙君见谅。师弟修为浅薄,恐难继续承教,在下愿替师弟领教。”
玉面天狐点点头:“本来这不He规矩,不过两位手足情shen,令人动容**不知朱长老如何说?”
不等那执事长老发话,青溪却挣扎着爬上前来,揪住师兄道袍后摆,拼命将他往后拽:“师兄,这是我惹出来的祸,我一个人背,你**你别管我**”
柏高头也没回,只轻声道:“你回去,替我好好向师父老人家尽孝,再也别出山了。”
说罢,忽然猛地回声,一把拎起师弟的胳膊,将他从太极台上甩了出去。
不知是哪个门派的弟子,悄悄伸手接住了他。
“现在台上只剩我了。”柏高挺直了Xiong膛,第一次直视面前强大、残酷,比妖魔还可怕的对手。
玉面天狐眼中恼意更甚,本来他的确是想“小惩大戒”,留下那小修士一命。
不过这寒酸落魄、相貌平平的修士,不知怎的特别碍眼,他不打算手下留情。
他提起剑道:“第二招。”
话音未落,软剑直取柏高下腹,第一剑竟然就要毁他丹田。
丹田是全身灵脉汇聚之处,丹田被毁,这辈子便再也无法修习道法,这么做,对修士来说比直接取其x命更残酷。
柏高瞥见一道炫目剑光,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可预料中的剧痛并未传来,耳边却传来一声痛呼。
他睁开眼睛,看见一只断手从他眼前飞过。
电光石火间,认出了这只断手,这只手前一瞬正要碎他丹田,这只手还握着一柄银蛇般的软剑,竟是玉面天狐的手。
14
玉面狐狸志在必得,送出这一剑时,他似乎已经看到那寒门修士丹田尽毁、金丹破裂的惨状,他也想好了,剩下的第三剑他要直取灵府,让他尝尝元神割裂的痛苦,让他们知道与他紫阁仙君作对的下场。
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剑会落空。
当看到自己执剑的右手斜飞过眼前时,他尚未回过神来,直到手腕剧痛传来,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对痛苦并不陌生,小时候被族中兄弟姊妹拳打脚踢是家常便饭。
但是自从到了郗子兰身边,有了她的庇护,他便不曾受过一丁点伤害。
久违的疼痛因此变得难以忍受起来。
比起痛,更多的是震惊。
他甚至没看见有人出手,手已被人削落,这是多快的剑?
“是谁?”他捂着伤臂落回地上。
没有人回答,只有青色剑光一闪,仿佛晴日的湖光从眼前晃过。
紧接着剧痛从双膝传来,玉面狐狸往前一仆,双tui经脉已被斩断,竟与方才他折磨那小修士的手段如出一辙。
这时他才看到那一片犹如_Chun_Guang_般的剑光里,浮现出一个青青的人影。
来人身着青纱_yi,梳着双鬟髻,青纱覆面,两鬓各簪着一朵银白中泛着微青的茶花,手腕上D着银臂钏,看身形显然是个nv子。
她的装束看着不像修士,倒像个富贵人家的婢nv。
“你是谁?”玉面狐狸咬牙切齿道。
柏高几乎同时问出这句话:“你是谁?”
他方才看见那片熟悉的剑光,以为救他的是前几日在荒野客店中邂逅的那对男nv,待看清来人的模样,却又拿不准了。
客店中遇到的黑_yinv子身量单薄却颀长,华_fu少年比那nv子还高大半个头,两条长tui引人注目。
而眼前这青_yinv子却十分娇小。
也许另有哪位高人看玉面狐狸欺人太甚,忍不住拔剑相助?
正思忖着,忽觉身子一轻,竟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托举着他,把他送到了台下。
他转头一看,便看见师弟困惑的脸。
师兄弟两人劫后余生,恨不得抱头痛哭一场,碍于周围都是人,只是紧握双手。
台上青_yinv子道:“他问我是谁,咱们要不要告诉他?”声音甜美,却空洞洞的,仿佛银铃在山谷中回*。
不知从哪里传来另一个声音,却是个清泠泠的少年声音:“畜生不配知道。”
青_yinv子笑道:“说得极是,畜生不配知道。”
柏高眼睛一亮,青溪已惊喜道:“果然是**”
他说到一半,赶紧捂住zhui。
众人方才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一时鸦雀无声,这时才开始窃窃议论起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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